五十二話:混沌初開.長安變

  孫悟空為救九尾狐移山填海,這猴子一旦犯起狠來,任誰也攔他不住。

  虧得混沌出手,再結合大眾的力量才將一場災難化解。

  即便那妖僧已經將九尾狐毫髮無損地送上岸,孫悟空卻並不買帳。當即掄起金箍棒就要將那妖僧打個皮開肉綻才肯罷手。

  卻被混沌從中攔了一道。

  「你攔俺作甚?」孫悟空將金箍棒往肩上一扛,氣急敗壞地指著混沌鼻子怒道:「難不成你也想與俺老孫為敵?」

  「本座不想與你為敵。」混沌冷哼一聲,堅持不讓,道:「只是,今天你不能殺了他。」

  「那就休怪俺老孫手下無情了!」孫悟空並不買混沌的帳,說話間早已經掄起金箍棒要打混沌。

  「大聖,手下留情!」九尾狐看事情不妙,孫悟空一旦開了殺戒,勢必一發不可收拾,當即上前規勸道:「這一次,就暫時放過他吧?」

  「俺老孫可是在幫你教訓這孫子。」孫悟空瞪了九尾狐一眼道:「他剛剛要吃了你,你還幫他求情?」

  「孫悟空,我已經將人歸還於你,」那妖僧怒道:「你究竟還想怎樣?」

  孫悟空惱羞成怒,持著金箍棒又要朝那妖僧打去,卻被混沌制止道:「還不快滾,想要成為齊天大聖的棍下亡魂嗎?」

  那妖僧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轉身一頭載進流沙河裡去了。

  「哼!」孫悟空冷哼一聲,將金箍棒往肩上一抗,轉身便走。

  「猴子,你去哪兒?」混沌問。

  「俺老孫不玩了。」孫悟空頭也不回。

  「大聖,等等我!」九尾狐跟在孫悟空後邊追了上去。

  這一次混沌並沒有再阻止孫悟空,孫悟空要離開,他也攔不住。況且如今的局勢已經發了變化。

  也不知道如來老兒為何突然放棄尋找六耳獼猴的下落,從而假借唐三藏之名私傳真經。

  不過想來如來一開始的目的也是為了將真經名正言順地傳入凡間。如今孫悟空打破計劃,正好可以利用這個計劃,順理成章,名正言順地將真經傳入地界,弘揚佛法。

  明里是普度眾生,暗裡是為了度化自身,使其自身脫胎換骨,大日如來,隻手遮天。

  尋找六耳獼猴終究無果,便不能在繼續放任下去,為了開這第二竅,已經跟如來僵持了這麼久,如今如來已經深得地界靈主信任,如來也已經將《三藏》真經廣傳東土,用不了多久如來便可崛起,到時候局勢對自己大有不利。

  是該下點猛藥的時候了。

  「猴子,你難道不想知道如來老兒的行蹤嗎?」混沌衝著遠去的孫悟空說了這麼一句。

  孫悟空這一次就是為了找如來老兒報仇而來的,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將如來的頭顱踩在腳底下,聽到混沌這麼一說,當即開始興奮起來。

  「在哪兒?」孫悟空止步,側眄道:「你到是說說?」

  「長安皇城。」混沌抑揚頓挫地道:「如來老兒假借唐三藏之名,混跡皇城。」

  孫悟空走後,八面麟龍出現在混沌身後。混沌知道八面麟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從一開始就知道。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八面麟龍冷著臉問,顯然對混沌的做法感到費解。

  「你,是在跟我說話?」混沌呵呵冷笑一聲,並未正面回答八面麟龍的問題。

  「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八面麟龍不溫不火的語氣令混沌再次哈哈大笑出來:「戰爭總是要死人的。」

  「所以,你一開始就打算犧牲孫悟空!」八面麟龍似乎不敢相信混沌竟然暗藏了這麼深的心機。

  「你是覺得那猴子可憐,還是覺得我太殘忍?」混沌轉過身,打開蒲扇半遮玉面,呵呵直笑:「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替那沒心沒肺的猴子著急,他是不會因此而感動的。」

  「你多慮了。」八面麟龍道:「我是想奉勸你一句,不要太高估了自己。」

  「哦!」聽了八面麟龍的話,混沌略顯驚訝的語氣,笑得更加愉快。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八面麟龍道:「不過,你不會得逞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混沌依然漫不經心地道:「擋我的路,可是會死的。」

  「那咱們走著瞧!」八面麟龍言畢騰地而起,轉眼間消失於雲層之間。

  混沌呵呵一聲詭異的笑聲消散在風裡,化作一縷黑煙,直奔東邊長安城方向而去。

  孫悟空和九尾狐兩人到達長安城外,奈何長安城內外高牆之上到處貼滿了尉遲恭和秦瓊二將的畫像符咒。

  石妖成精的孫悟空和靈狐所化的九尾狐剛剛靠近,那符印便靈光閃動,當即連結城一道八卦封印將整個城門封住。

  「這是……八卦印」看著滿牆都貼滿了封印咒文,九尾狐心中暗自叫苦:「難道,如來已經知道我們會來,事先做了結界封印城門!」

  九尾狐當然對此不明所以,見到這封印妄自猜測也在情理之中。

  「管他什麼印,」孫悟空道:「先破了再說。」

  「怎麼破?」九尾狐皺眉道。

  「這個簡單。」孫悟空嘿嘿一笑,沖守城的士兵喊道:「喂,你們幾個,把牆上的封印條揭掉,不然你孫爺爺就拆這城牆。」

  「哪兒來的野猴子!」那守城的士兵看見孫悟空不禁嬉笑道:「竟然會說人話!」

  孫悟空被士兵的譏諷觸動惱怒神經,當即抓耳撓腮一番,再次警告道:「俺老孫乃花果山水簾洞齊天大聖孫悟空是也。」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指著城牆之上的符文封印道:「識相的,快快撕掉符文讓俺老孫進去,否則……」說著,孫悟空將金箍棒「噹」一聲處在地上,地面頓時被鑿出一個坑來,又繼續道:「否則休怪俺老孫棍棒無眼!」

  「哈哈哈……」聽了孫悟空的狂言之語,那些個凡夫俗子的守城士兵並未在意,反而指著孫悟空哈哈大笑,說孫悟空這猴子說起人話來還這般像模像樣。士兵們都將孫悟空當猴耍,並勸慰孫悟空身邊的九尾狐趕快將孫悟空帶回家,不要在此作亂,否則軍法處置。

  「喂,你們沒聽清楚嗎?」九尾狐知道若是這幫士兵再不將符文撕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是連她都不想看到。孫悟空一旦發怒,就算是天皇老子來都無濟於事:「要想活命,就照大聖的話去做,趕快撕掉城牆之上的符文。」

  「小姑娘,別說笑了。」其中一個士兵規勸道:「快快帶上你的猴子離開,不要說這種胡話。」

  孫悟空聽到那士兵叫自己猴子,敢情是將自己當做了九尾狐的寵物。當即怒不可遏,掄起金箍棒怒吼一聲,騰地而起:「不知死活的東西!」孫悟空怒吼一聲,掄起金箍棒便朝那高牆打去。

  金箍棒帶著呼嘯的風聲,一棒下去那一丈厚,十丈高的磚石城牆也經不起孫悟空這凌厲的一棒。

  看著發怒的孫悟空持著金光閃閃的金箍棒朝城牆打下去。這時候那守城的士兵才感覺到恐懼,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臉上布滿了恐懼的神色,似乎忘記了逃走,手中的兵器也突然墜地。

  噹……一聲脆響,孫悟空的金箍棒與另外一件神兵器相互碰撞,擦出一陣閃電般刺眼的光芒,那光芒一閃即逝,光線足以灼傷世人的眼睛。

  「孫悟空,你終於出現了!」待光芒閃過之後,一白衣少年手持一柄奇形怪狀的長槍站在城門之下,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衫。周身上下閃著靈光,猶如神仙下凡。

  「二郎小聖!」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嘿嘿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三隻眼的二郎小聖!」

  見到這場面,守城的士兵一個個都傻眼了,慌忙躲閃在一旁,只是觀望,不敢插手。

  「孫悟空,有我楊戩在此,今天你休想過去!」楊戩持著滅刃槍,誓死要將孫悟空攔在城外。

  「楊戩,識相的趕快讓開!」九尾狐上前與孫悟空站在一條線上,準備與孫悟空並肩作戰。面對二郎神這個天界戰神,九尾狐終究是不放心孫悟空一個人孤軍奮戰。畢竟二郎神實力相當,她不可能在此刻袖手旁觀。

  「妖孽,受死吧!」楊戩持著滅刃槍,說話間已經殺了上來。

  「先吃俺老孫一棒!」孫悟空持著金箍棒上前相迎。

  噹……金箍棒與滅刃槍再次相撞,孫悟空與楊戩瞬間纏鬥在一起。棍棒無眼,刀槍欲無情。神的天職就是斬妖除魔,誓死要將妖殺一儆百。而妖對於神來說,一面是憎恨,另外一面卻也是懼怕。

  但那只是對於一般的的妖而言,面對孫悟空這猴子,一切規則都將被顛覆,不復存在。這隻跳出六界之外,不在五行中的猴子,已然在五百年前就已經打破了這三界的一切次序與規則。

  無論的神界還是妖界亦或是凡間。所有的條條規規都對其無濟於事。天地所生,靈石成精,幻化成猴,以天為被,地為席,見風便生,見雨便長。先天脛骨奇佳,天賦異稟,再加上後天得道家菩提祖師點撥教導,更是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靈妖異族。

  楊戩雖然看似占盡上風,但是孫悟空此番並未是衝著楊戩而來,所以未盡全力,只是想要教訓楊戩一番。

  楊戩也知孫悟空是個難纏的傢伙,幾次意圖將其擒獲未果,縱然不敢掉以輕心,但是若想要將其擒獲,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五百年前雖然曾將其擒獲一次,但也是孫悟空故意為之,最後還是讓孫悟空脫逃。

  然而五百年後的孫悟空早 已經今非昔比,不如五百年前那般魯莽行事,更加難以降服,想要出奇制勝,恐怕也是難上加難。

  為今之計便是想辦法拖住孫悟空,等待逍遙子的到來,否則單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戰勝孫悟空的。

  楊戩與孫悟空鬥了幾百個回合,終究難分高下。

  「二郎小聖,俺老孫不陪你玩了。」孫悟空言畢飛身躍起,將手中的金箍棒放大數倍,朝楊戩一棒打過去。

  楊嬋吃了一驚,拋出手中的滅刃槍,念道:「三首蛟!」當即,那滅刃槍化成一頭張牙舞爪的三首蛟,將孫悟空手中的金箍棒纏住。

  「小……」孫悟空又對著金箍棒念了一聲,那金箍棒突然之間變得如同繡花針一般大小,那三首蛟就此撲了一個空。

  三首蛟雖然撲空,卻反將攻擊目標瞄準了孫悟空。又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孫悟空撲過去。

  當即孫悟空拔下一撮猴毛,對準三首蛟吹了一口氣,念道:「變……」那猴毛瞬間變成數百隻猴子奔向疾馳而來的三首蛟。

  縱使三首蛟再兇悍,面對數百隻猴子,也將無可奈何。

  數百隻猴子硬是騎在三首蛟背上,龍角之上,硬生生要將那三首蛟撕成碎片。

  「哮天犬!」眼看三首蛟抵不過那數百隻猴子,楊戩喚出龐然大物的哮天犬。

  「汪……」哮天犬身高一丈,獠牙白森森地露在外邊,幽藍色的眼睛透著兇悍的幽靈一般的光芒,犬吠兩聲,縱身一躍,朝孫悟空撲了過去。

  卻就在這時,九尾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當即化身為一頭九尾白狐,縱身一躍,閃身靠近孫悟空,阻擋在孫悟空面前。

  神寵哮天犬與九尾靈狐對峙,氣氛頃刻之間變得更加緊張起來,烏雲蔽日,狂風怒吼,城郭之上旗子嘩啦嘩啦作響,天空白雲猶如流沙河裡的漩渦一般在打轉,飛沙走石,令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