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話:逆轉西遊.偷人生果

  雨過天晴,一眾十二個人又朝西天而去。幾經周折,行了三五日,又到了一個名曰五莊觀的地方。

  「幾位大聖,這裡有個道觀,容貧僧進去燒一炷香。」唐僧道:「菩薩交代,凡遇見寺廟須參拜,臨道觀須燒香。」

  孫悟空道:「和尚,你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本事還真讓人不敢恭維。」

  「猴哥,你這就不懂了。」豬剛烈為自家「娘子」打抱不平說:「這叫心懷天下,佛道一家親。」

  六耳獼猴笑道:「我看是佛道是親家還差不錯。」

  牛魔王也一臉不屑道:「什麼狗屁佛家道家,在俺老牛眼裡都是小孩兒過家家。」

  「這話我愛聽。」白骨精道:「什麼生死輪迴,什麼因果報應,全是騙人的。」

  唐僧搖了搖頭,不說話,離鞍下馬,上了青石台階,直奔那五莊觀去了。

  孫悟空等兄弟幾個跟在後邊,嘻嘻哈哈也進了五莊觀門去。

  進入道觀之後唐僧先燒了一炷香,又拜了三拜。這時從內閣出來兩位道家弟子,其中一人道號叫清風,修仙三百年,另外一人道號明月,修行三百五十年。

  清風明月曾奉元鎮子之命,在此等候一位從東土大唐而來的和尚,今日果真見到唐僧!但不確定是不是,為了確認一下,清風明月便上前詢問。

  「敢問聖僧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法號是什麼?」清風明月問唐僧。

  唐僧答道:「貧僧法號玄奘,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求取真經。」

  聽了唐僧的話,清風明月相視點了點頭,確認唐僧就是師傅元鎮子所說的哪位故人,便端上茶水來。

  又去摘了三個人生果端上來,將其中一個遞到唐僧面前道:「長老吃個果子解解渴。」唐僧一看那人生果長得像個孩子一般,有鼻子有眼有嘴巴,嚇得跌落座椅。那清風明月慌忙將唐僧扶起來道:「長老沒事吧?」

  「怎地你這五莊觀看似名門正宗,今日一見才知道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唐僧一臉不悅道:「拿走拿走,貧僧就算渴死餓死也不會吃這未滿周歲的孩子。」

  「這不是孩子。」清風明月解釋道:「這是我師父臨走前特意吩咐我倆用來招待聖僧的聖果。」

  「這分明就是未滿三朝的孩子,怎會是果子?」唐僧道:「你休想騙貧僧破戒!拿走,不吃。」

  清風明月再三解釋,唐僧依舊不吃,只好將三個水果都端到孫悟空等兄弟幾個面前道:「幾位大聖,既然唐僧不吃,你們幾個就三個都分了吃吧!」

  孫悟空嘿嘿笑道:「我說,咱們十一個人分三個水果,是不是有點……」

  孫悟空話沒說完,豬剛烈帶著挖苦的口吻說道:「這也忒小氣了些,十一個人分三個水果,也虧你們拿得出手。」

  「若不是唐僧不敢吃,還輪不到幾位呢!」那喚作清風的道家弟子說:「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就是長得怪異的水果嗎?」六耳獼猴道:「有什麼稀奇的。你叫咱十一個人分三個水果,分明是吝嗇,還在這裡裝賢惠。」

  「不是不給你們,是你們自己不要。」那明月在一旁說道:「不要拉倒,咱們自己留著吃。」說著倆人端著三個人生果出了門外,回自己房間吃去了。

  「真當咱們是要飯的呢!」路耳獼猴道:「難不成比仙丹還珍貴,竟讓咱們十一個人分兩個水果!」

  「幾位大聖有所不知。」捲簾道:「那水果不是一般的水果。」

  「哦!」孫悟空好奇便問:「難道比那蟠桃還要稀奇?」

  「雖然不比那蟠桃美容養顏延壽,但是卻也功效神奇得很。」捲簾道:「那果子叫做人生果。聞一聞能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能活四萬七千年。又叫做萬壽草還丹,俺在天庭做捲簾大將的時候曾在王母蟠桃盛會上見過,卻沒吃過。」

  「這麼神奇?」牛魔王道:「你怎麼不早說!就算咱們聞一聞也能多活個三百六十歲啊!」

  「就是就是。」豬剛烈附和道:「你這藍臉怪忒不厚道,現在果子被拿走了,連聞都聞不到了。」

  「那有什麼。」六耳獼猴道:「大家真想吃,何不去樹上摘一個來嘗嘗。」

  「也不知道那人生果樹在哪兒?」畫眉鳥道。

  「肯定就在這道觀之中。」豬剛烈道:「不如大家去找找,吃他一個能怎地?」

  幾個人商量著便出了道觀大廳,去找那人生果去了。找了半天沒找到,大家有些氣餒,孫悟空道:「大家不必喪氣,俺老孫有辦法。」說著變作明月的模樣朝後庭走去。

  去時正好那真正的明月不在,只有清風在後庭。看見孫悟空前來,清風不知道此刻面前的明月是孫悟空變的,就問:「明月,讓你給唐僧送茶,你送了嗎?」

  明月搖了搖頭道:「唉,那和尚真不識好歹。」

  「怎麼啦?」清風問。

  孫悟空答道:「先前咱們給他人生果他不吃,現在我給他送茶水他又說要想吃人生果。」

  「人生果已經被咱們吃了,現在他怎又說要吃人生果?」清風道:「這和尚也真會沒事找事!要不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咱們才沒那個心思招待他。」

  「那現在怎麼辦?」明月問。

  「他要吃就給他再摘一個。」清風道:「免得到時候師傅怪罪咱們怠慢了他。」

  「可是師傅臨走前說只許摘三個,多的不行。」明月道:「要是再摘一個,師傅回來責罵怎麼辦?」

  「師傅要是問起,咱們就說唐僧吃三個不夠,又多吃了一個。」清風道:「那唐僧是師傅故交,不會怪罪。」

  「哪走吧!」明月道。

  清風「嗯」了一聲走進房間去拿盤子和打人生果的鐵棍遞給明月,兩人出了屋子朝後院走去。

  經過幾道門,又繞過幾座假山,走過幾段幽亭走廊,才推開最後一道柴扉進入那種有人生果的院子裡邊。

  看到一棵人生果樹,孫悟空不禁從心底里樂了出來。

  清風爬上樹,孫悟空站在樹下端著盤子,清風將擊落的人生果掉進盤子裡。

  兩人端著一個人生果出了院子。走了一段,孫悟空突然假裝肚子疼,將盛有人生果的盤子遞給清風道:「師兄我肚子疼,勞煩你將人生果給唐僧送去,我去一趟茅房。」

  清風沒有多想,接過盤子走了,孫悟空心中暗喜,等清風走遠了,便一溜煙溜進人生果院中,哧溜一下躥上樹梢上摘人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