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不遠的正路上,正好120也趕到了,警車也同時趕到了現場,進行布控追捕。
發爺此時恨不得將自己一分為二,一半去追高奎,一半陪著吳小倩去醫院。
急救室里,正緊張地搶救著,夏小倩也因疼痛和失血過多而昏迷著。
走廊上發爺和吳老大坐在木椅上,抱著頭默默無語,望著手術室大門。
時間這個時候是很慢的,滴答滴答的特鬧心,空氣也凝聚著,發爺的心很愧疚,沒想到在不經意中又傷到了一個女孩,而正是這個女孩勇敢地為自己擋住了滾燙的子彈,奪命的子彈。
他相信吳小倩就是露絲,那麼勇敢而漂亮的露絲。自己是傑克嗎?他也不知道,他把所有發生的事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手術室門打開了,發爺一個箭步迎上去問醫生
「醫生,怎麼樣,手術成功嗎?」
醫生指著手術盤裡的十二顆鋼珠對發爺說,
「手術還成功,幸好這種槍威力不大,可能射程比較遠,不然十條命也不夠。」
「這個彈珠能給我嗎?」
「這恐怕不行,這個要交給警方做證據的。」
「求求你,就一顆?」
醫生很為難地看了他一眼,用鉗子夾了一顆放進塑膠袋裡交給了發爺
「好吧,就一顆,必要時還是要還回來的。」
「謝謝您,醫生,謝謝,」
發爺捏著那顆帶血的鋼珠,望著還未甦醒的吳小倩,一陣揪心的疼。
吳老大也淚流滿面,
「真是菩薩保佑呀,女兒命大福大。」
「病人目前需要安靜,現在在輸液,等一會麻藥過後便醒來,會有些難受,你們多觀察著,有需要可按這個開關通知我們。」
「好好,謝謝醫生。」
吳小倩終於醒來了,她痛苦地望著發爺和她的爸爸。
「我還沒死吧?」
「不要瞎說,好好的哩。」
吳老大趕緊打斷吳小倩的話。
「我還沒死呢,你怎麼會死。」
發爺心疼地用手摸了摸她那蒼白的臉。
「都傷哪兒了?我臉沒傷到吧?」
吳小倩低聲問。
「都在胸前,肚子上,臉沒有傷到。」
「會不會留下很多傷疤?」
「不會的,都會好的。」
吳小倩閉上雙眼,淚水刷刷地流著。
「爸,你先回去吧,不然媽媽會很著急的,這裡有發爺陪著我就可以了。」
吳小倩望著吳老大說。
「好的,我是得趕緊回去,不然你媽媽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會著急的。發爺這裡就辛苦你了。」
「好的好的,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發爺送走吳老大,回到床邊,陪著吳小倩。
「我是露絲嗎?」
「你是,我也會是你的傑克。」
發爺此時再也堅守不住和小翠共同建立的愛情陣地,還能有什麼比一場生死瞬間所替代的東西嗎?
吳小倩是勇敢的,是被不自覺的愛驅動的。
發爺深感愧疚,如果不是非要去胖嫂家,或許是可以躲過這場災難的,最起碼吳小倩不會捲入這場打殺中。
「到時你會嫌我丑嗎?」
吳小倩那無奈的眼神里折射了一長串的問號。
「怎麼會呢。」
發爺就是這樣在自覺與不自覺中捲入這場愛情,接受這場愛情,也無法拒絕的愛情。
「真的嗎?」
吳小倩開心地笑了,那輕微的笑聲讓她傷口發出陣陣疼痛。
她的汗流滿全身。
「別說話了,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好,夜也深了,你也累了,在邊上休息一下吧。」
吳小倩對發爺苦笑了一下。
吳老大打車回到停放鏟車的地方,把鏟車開回碼頭,工人們也都沒睡,等著他回來。
「他爸,小倩怎麼樣了,我現在要過去看看我這苦命的女兒。」
吳老大老婆見他回來,便哭哭啼啼地跑過來拉著他說。
「沒事沒事,放心吧已搶救過來了,沒危險了,這麼晚就不要去打擾她休息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
「她一個人行嗎?」
「發爺在照顧她呢。」
「發爺受傷了嗎?」
「他沒有。你們大夥也休息去吧,謝謝你們啊,也怪累的。」
吳老大招呼著大夥去休息,自己也扶著老婆去了船上。
「聽說抓到了兩個,其他的還在逃中。」
吳老大老婆說。
「好的,這些壞人不可能這麼一直猖狂下去,國家一定會管的。咱們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看女兒。」
發爺靠在凳子上打了個盹,天已放亮。
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吳小倩,心疼地摸了摸她那裹滿紗布的上身,淚水刷刷地流了下來,他破產時也沒流多少淚。
他不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吳小倩那一瞬間,如天仙下凡,那麼美,那麼飄逸,那麼勇敢,讓自己震撼。
這個時候胖嫂和吳老大夫妻都來了,胖嫂是碰見吳老大才知道昨天晚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她感覺自己就是個掃把星,每次都讓發爺遇上兇險,她自責著,更是被吳小倩那捨身一攔的勁頭所折服。
一個小小的姑娘家竟然如此勇敢,她知道,只有愛的力量才會如此之大。
她羨慕著她那安心睡熟的姿態,那天真無邪的一躍,那差點讓她送命的勇敢。
她知道如果是自己也會這樣的。她羨慕受傷的她不是自己,在她眼中,吳小倩是幸運的。
吳小倩的媽媽在那一旁已稀里嘩啦地大把流著淚。
吳小倩被哭聲驚醒,看著這麼多人,她輕輕微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她還活著。
「大家都讓一讓,男同志迴避一下,要給她換藥了。」
發爺和吳老大都去了走廊。
「別難受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吳老大勸著發爺說。
「聽說昨晚抓到了2個,其他的在追捕中。」
正在這時有兩個警察朝他們走來。
「請問你們誰是發爺?」
「呵,我就是,」
「你能把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一下嗎,我們要做個筆錄。」
「好的,」
發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好的。這兩張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其中一位警察拿出兩張照片給發爺看,
「認識,昨晚就是他們,這夥人經常在這周邊碼頭活動,打砸搶,無惡不作。」
「你們放心,壞人是一個都跑不了的。從今天起全國都在統一行動,打黑除惡行動一百天。」
「那太好了,這些壞人太猖獗了。」
吳老大拍手叫好。
此時,吳小倩的藥也換好了,她讓他們都回去,就留下發爺就行了。
吳小倩媽媽不肯
「還是媽媽留下來照顧你吧,發爺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方便?」
「我不要,你們都回去吧。」
「真是兒大不由娘,這麼快就不要媽媽了,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她媽哭笑不得,也拿她沒辦法,只好關照發爺:
「發爺啊,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也是為了我才弄成這個樣子的。」
送走他們,發爺回到吳小倩的身邊,深情地望著她
「為什麼不讓你媽照顧你?」
「我怕她哭,怕她受不了。」
發爺沉默了。
吳小倩又開心地望著他,他倆此時都沒說話,只是相互交換著那內心流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