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此時魅力四射,斜躺的身子,頭髮在飄哥手中飄逸。
「要把人吹乾了。」小翠對飄哥迷迷地笑著,她今夜真的沒設防。
「哦哦,都吹完了,我也要去洗澡了。」飄哥還是克制了內心的衝動,對她輕輕說。
「好的,去吧,夜也有些深了,」
她看著飄哥的背影,他的身材是比不了發爺的雄壯和健美的。也沒有發爺來如風去如風的流水般性格。但那粗壯與個頭卻和發爺差不多。
她總喜歡把他倆放在一起比,就如兩種水果放在果盤裡,讓她素描,讓她天平。
飄哥此時心潮澎湃,他知道今夜小翠所有的信號都是綠燈,他壓製冷卻這個快感時刻,考量一下彼此是否衝動讓事後後悔而相輕。
小翠正沉浸在美美的寫生中,手機又響了,小黑貓從懷裡驚嚇逃走,躲在大門邊咪咪叫著。
還是曲有才打來的。
「喂,曲場長,這麼晚了有事嗎?」
小翠打開接著問。
「楊總啊,豬好像出了點狀況,有十幾頭好像發燒了,」
「給它們打針了嗎?」
「打了重症太保針,也把它們放到了小房間隔離了,防止傳染。」曲有才似乎有些緊張。
「你做得很好,等一下我們過來看一下。」
小翠此時心事全無,便從床上起身脫了浴袍,換上一套全羊毛紅色短裙套裝。頭髮一紮拖個馬尾,便出了房門。
「飄哥,豬場出了點狀況,咱們去一趟。」
小翠在浴室外叫了一聲飄哥,她想這個季節一般不太會發生豬瘟吧。今年的豬分三個批次三百頭幼崽,三百頭育肥豬,四百多頭架子豬還有二百多頭大肥豬待售。
「啊,我馬上好。」飄哥一聽小翠叫他,便三下五除二,匆匆忙忙擦乾身子,穿好衣服,頭髮也來不及吹便準備和小翠出發。
「頭髮簡單吹一下吧,秋天外面涼,我們只能走過去了,喝了酒又不能開車。」
小翠吩咐飄哥吹一下頭髮,便幫他披上外套,一起走出74號。
山村的夜晚很安靜,偶爾有幾輛車子經過,驚得小鳥撲愣愣扇著翅膀。夜色迷人也有些涼意,溪水順著公路一側嘩嘩流著,月亮今晚也特別圓,此時的景色並沒能煽動他倆的浪漫。
豬場離小翠家並不遠,也就兩里之路,當時是發爺一手建造起來的,這幾年又重新修建完善過。
「是曲場打的電話嗎?」
飄哥手拉著小翠並肩走著,他知道小翠一個人不大敢走夜路的。
「是的,打過針了,可數量有點多,怕是發瘟就麻煩了。」
「隔離了嗎?」
「隔離了,曲場這方面還是挺機靈的。」
「他也是這方面專家了,公司前幾年又專門讓他去省城培訓學習獸醫專業,又在飼養場上班,管理到現在,也有六七年了吧?」
「六年零七個月,是個優秀的管理人才。這幾年也減輕不少我們的肩上重量。」小翠對飄哥說。
「是的,他為人挺好,從不提任何條件,我們公司下面就是需要這樣人才。」
飄哥也夸著曲有才,這麼多年從未提過獎金多少,工資多少,他把飼養場當自己家的企業在干。
他倆不知不覺已到了飼養場。飼養場只有保安和曲有才在場裡,他們迎上小翠和飄哥。
「這麼晚二位老總還過來了。」
「走,帶我們去看看去。」
豬場分南北兩排房子,廠房高大敞亮,透風乾燥。每個豬圈裡八條豬,東西為倉庫和辦公室。前幾年經過改造,基本走向機械化了,包括餵料和沖洗。
大棚里雖然弄得很乾淨,但一股圈味還是發出陣陣不同氣味。
曲有才把他們領到倉庫側邊有兩間專門隔離病豬的房子,只見十幾條豬都沒力氣地躺在地上喘著氣,癟癟的肚子一抽一抽地動著。
「曲場,這是什麼病狀?看起來傳染哦?」
「是的,這種病沒特效藥,只能打重症太保針,維持著讓它們自身抗疫挺過難關就有救了。」
曲有才一邊指著豬,又伸手去摸摸獵耳根,「還在發燒。」
現在養豬成本越來越大,如果豬要發瘟疫那就可能會是致命的打擊。
「能治好嗎?」
小翠望著趴在地東倒西歪的豬,心裡一陣辛酸。
當年和發爺也是在這裡,看著一條條豬堅強在眼前倒下,發爺那麼硬的漢子都流出了眼淚。她怕面對這個場景,這個場景是悲劇的預演。
在災難面前,愛情是無力的,它並不是在人們心中想像的飛翔和產生無窮無盡的熱量;愛情是有咒語的,它會讓一個簡單之人變得越來越複雜,它就像一個枷鎖牢牢地鎖在小翠身體裡。
「觀察兩天,只要燒退了,它們的命就保住了。」
曲有才對他們說。
「好的,那辛苦曲場了。」
小翠她們從飼養場回到74號,也下半夜了。
小翠坐到沙發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早點睡吧,今天也夠累的了。」
飄哥幫小翠重新倒了杯茶,對她說。
「好的,明天去場裡再看看,也到工地上去看看,不要又讓他們給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