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飛機起飛，氣流形成阻力機身有些顛簸。
沈瓷抓住扶手，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
直到升空後飛機平穩運行，她才緩緩鬆開手。
回程接近兩個半小時，沈瓷裝作不經意轉頭偷偷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季寒洲正靠在座位上休息，眉眼被帽檐落下的陰影籠罩看不真切。
她偷看了幾眼，收回目光也靠著座位閉上了眼。
頭等艙很寬闊，鄰座的兩個位置靠得並不太近。
然而季寒洲還是聞到了身邊若有若無的馥郁香味。
這味道很好聞，時不時飄來，又帶著某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好像擁有過。
只是完全沒有熟悉感。
季寒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旁邊的人身上，困意全無。
眼底深邃幽暗的情緒在不斷攪動，最後化為一灘平靜湖面。
飛機平穩飛行，沈瓷閉著眼睛醞釀睡意好一陣，都沒睡著，乾脆睜開眼。
見季寒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處理工作，她多看了一眼電腦屏幕，滿屏的外文字母看得人頭暈腦脹。
反正她是看不懂，很複雜。
沈瓷從隨身背著的背包里拿出來iPad，
說起來這個背包還是之前那次在工地上救了人後，警方來了解病人情況順帶著給她拿來的，幸好東西都沒丟。
於是接下來半個多小時，一人在處理工作，一人在看手術視頻和醫書，互不干擾又格外和諧，
又是十分鐘過去，沈瓷剛看到手術中關鍵的步驟，一邊用觸控筆在iPad上記錄，一邊反覆觀看，身邊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倒抽氣聲。
該說她聽力好呢還是該說她有先見之明呢。
剛才戴藍牙耳機的時候，她只戴了靠近過道的那一隻，剛好空出靠近季寒洲這一邊。
當時她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想著季寒洲如果要和自己說什麼，也不至於沒能及時聽到而錯過機會。
本以為他主動開口的紀機率很小很小，小到幾乎沒有，誰知還真被她給蹲守到了？
沈瓷心思全飛到了旁邊的男人身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目光也從屏幕上移到了旁邊去。
可是接下來幾分鐘，沈瓷都沒能聽到聲音。
她裝作看風景不經意的瞥了眼季寒洲，發現他換了個姿勢，面無表情的看電腦，根本沒有開口的跡象。
沈瓷頓時失望了起來。
剛才那一聲，不會是她聽錯了吧？
或者是季寒洲看到了什麼工作內容不經意發出來的。
沈瓷心思一旦被打岔，就沒再能全神貫注的回到手術過程中了。
她有幾分喪氣的拉回視頻進度條，打算再看一遍，身邊突然再次傳來動靜。
手機和礦泉水瓶砸在地上的聲音有些刺耳。
沈瓷轉頭，就看見男人慘白著臉想要彎腰下去撿。
這個場景沒什麼異樣，如果前提是季寒洲沒有按著自己胃，那就是一個不小心弄掉了手機和水瓶的舉動。
可是現在的他使勁按著胃的方向，手背青筋暴起。
沈瓷眉頭緊皺，迅速幫他撿起東西放在桌上，「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