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洲餘光瞥了眼沈瓷，發現她提醒了自己之後根本就沒怎麼在意是誰發來的，甚至沒有詢問，心頭莫名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像是不耐，又像是不安。
他在不安什麼？
不知道怎麼的，季寒洲鬼使神差的說道：「是江綰一發來的消息。」
下一刻，他看到對面的女人臉上輕鬆閒適的表情僵了僵。
心裡那種莫名的感受更加濃烈了幾分，有些後悔自己說這句話了。
他是怎麼了？
季寒洲自己也不明白。
沈瓷放在膝蓋上的手無聲的握緊成拳，她努力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讓自己臉色不至於太僵硬，擠出一個略顯不自然的笑，「原來是江小姐。」
季寒洲把手機丟回西裝外套的兜里，沒有回覆那頭的人。
恰好服務生把打包好的蛋糕送來，他順手接過來，然後起身，「走吧。」
「好。」
走出餐廳，盛夏的燥熱晚風撲面而來，防不勝防。
室內外溫差較大，沈瓷剛一走出來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程准把車開來，車門被季寒洲拉開，沈瓷坐上去，他也緊跟著坐了進來。
門口不是停車的地方，加上前後不斷有車經過，程准突然一個加速。
沈瓷不受控制的往右邊倒了過去，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撐著身子，然而卻碰到了男人的身體。
沈瓷：「……」
她愣愣抬頭，對上了男人俯視而下面無表情的臉。
只是那眼神裡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得沈瓷臉都有些發燙了，急忙把手收了回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沈瓷抿了抿唇，誰能想到今天這麼多意外發生在她身上。
駕駛坐上圍觀了全過程的程准一邊開車，一邊無聲尖叫，啊啊啊啊啊！
他看到了什麼？！
爺和沈小姐之間這若有若無的感覺……還是以前的配方，還是以前的味道！
車內沒有留燈，只窗外偶爾傾瀉進來的霓虹燈在臉上閃爍。
男人無聲勾唇，嗓音冷淡清冽，偏偏透露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痞意。
「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
沈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義正嚴辭的表示，「當然不是！我就是不小心！速度太快了，我還沒坐穩，不小心碰到你了！」
「哦。」寡淡的一聲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沒信。
反正聽得沈瓷有些氣急敗壞，想要撲上去咬他。
然而下一秒卻發現男人嘴角勾起的那抹微不可見的弧度後。
沈瓷突然心情變得很愉快。
季寒洲偶然流露出的幾分壞意，和她印象中那個和自己相愛的季寒洲重合在了一起。
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經常會表現出旁人難以見到的痞壞和強烈占有欲。
一路無話，氣氛重新變得融洽自在起來。
程准察覺到氣氛很不錯，也跟著開口打趣，「爺帶著沈小姐去吃大餐，留下我這個悲催的打工人在街頭吃小面。」
或許因為氣氛太好，季寒洲難得也放鬆了幾分，有心思拆穿程準的訴苦，「給你開了那麼高工資，連碗小面都吃不起？」
程准顫抖的心哭喪的臉，不敢置信道：「爺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慘無人道，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