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雖然大部分聽不懂，但是大姐能聽懂什麼是腦癱，什麼是腦死亡，眼淚頃刻間落下來，死死抓住醫生的袖子，「求求醫生救救他，求求醫生救救他……」
孩子在一邊看母親哭，也忍不住下撇了撇嘴，「求求，求求……」
沈瓷眼眶泛酸，有些不忍看。
那醫生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突然看到了沈瓷，先是一怔，然後詫異的喊了一聲，「沈醫生？！」
母子也好，張興也好，聞聲齊刷刷朝著沈瓷看過來。
沈瓷眨眨眼逼退眼角那點濕潤痕跡，有些疑惑的看向對方，「你認識我？」
「沈醫生，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盛京博雅醫院的沈醫生，全科醫學天才，你的研究報告登過幾次新聞和醫療界的報刊，之前我去盛京學習交流遠遠的見過你一面。」
這可真是巧了。
沈瓷對這人卻是全然陌生得很，只禮貌的笑了笑。
「聽說這名傷者在現場被一位女醫生救了，送來的途中情況很穩定，暫時保住了性命，難道就是沈醫生你急救的？」
沈瓷還沒開口，張興就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位女醫生！」
那醫生笑著對那對母子說：「如果是沈醫生來做這個手術的話，成功率就會提高許多，你們算是運氣好，還能碰到沈醫生，沈醫生主攻神經外科，是她最厲害的一門，當然她哪一科都厲害。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沈醫生一起做這台手術了。」
沈瓷驚訝的看了眼對方。
讓她做手術？
這個醫生好大的膽子，甚至不徵求醫院的意見就直接邀請她來做手術？
那對母子似是找到了希望，猛地朝著沈瓷看過來，從求那位醫生變成了求她。
「醫生，醫生您幫幫孩子他爹吧！求求你了，你幫他做手術吧！我什麼都願意報答您，求求您！我給您下跪了！」
沈瓷看那大姐真要跪下去，急忙扶住了她。
這些年當醫生什麼人沒見過，她本以為自己能做到平靜的面對，可是每次看到這種場面都會不忍。
「大姐，你丈夫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我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沒資格在醫院做手術，還需要申請流程，甚至會耽誤時間，因為你丈夫的情況需要立刻手術，現在已經耽誤了，所以……抱歉。」
那大姐聽不懂沈瓷的話，愣愣地看著她，又看了眼剛才說話那位醫生。
那醫生急忙道：「沈醫生，你如果可以替患者手術，我現在就聯繫院長批准！」
那大姐急切卻又充斥著一絲期待的看向沈瓷，囁嚅著喊她，「沈醫生……」
沈瓷終究是心軟了。
哪怕很不滿這個醫生的隨意舉薦，可她也清楚，現在擺在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選擇，更是一條人命。
「那就勞煩醫生幫忙請院長過來，我需要手術資格協議，簽字後我自然會進檢查室。」
那醫生忙不迭的點頭，立刻去聯繫醫院高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