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的手指觸及到沈瓷的衣領口時,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愣住了。
沈瓷疑惑的睜開眼睛,看著季寒洲,輕聲問道:「怎麼了?」
季寒洲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的道:「我要解你的扣子,抱歉。」
聽到這句話,沈瓷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沒想到季寒洲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而猶豫不決。
看著男人那副嚴肅又有些尷尬的樣子,她笑著搖了搖頭。
心裡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我們以前的關係那麼親密,你還介意這些嗎?你快點幫我止血吧,再耽誤下去,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沈瓷一邊說一邊皺起眉頭,似乎真的很痛苦。
季寒洲立刻回過神來,不再猶豫。
他動作輕柔的解開沈瓷的衣領,露出她大片肌膚。
那一瞬間,季寒洲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他輕輕扒下沈瓷的一側肩頭,看到那條長長的、深深的口子仍在不斷向外滲著鮮血。
房間裡的燈光明亮,晚風徐徐吹進屋內,帶來一股悶熱潮濕的氣息。
沈瓷半閉著眼睛,靜靜地靠在床頭,臉色慘白。
「包紮不太方便,麻煩季總給我按壓一下後背的傷口,腰部我自己來就行……」
季寒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他輕輕的用手指按壓住沈瓷背後的傷口,試圖減緩流血的速度。
可當他觸碰到她柔軟溫熱的肌膚時,心中卻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盡力保持鎮定。
沈瓷察覺到異樣,艱難的說了一句,「我傷口較深,得等到傅聞拿醫藥箱來。」
她語氣虛弱,在臉色已經白得有些嚇人了。
季寒洲把布料按在她傷口上,眼神沒有亂瞟,「我打電話催催他?」
「不用了……」沈瓷渾身已經開始發冷。
她哆嗦著攥緊了衣領,這是失血過多開始失溫的症狀。
「我好冷,季總,這裡有被子嗎?」
沈瓷怕自己真就這樣一命嗚呼了,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季寒洲。
對這處住宅也不熟悉的季寒洲看了眼周圍環境,「我去找找,你有事情立刻叫我,別睡。」
他鬆開手要起身,突然被沈瓷一把拉住了手腕。
沈瓷仰著頭看向他,「季爺,別走……」
季寒洲:「……我不走,去給你拿被子。」
沈瓷搖頭,「你就是要走,你就是要離開我……你忘記我了,你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全部忘記了,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不愛我……」
她腦袋昏沉,全身冰涼發抖,連神智都有幾分不清醒了。
她死死的拉住了男人大手,「季寒洲,你為什麼不記得我了?為什麼不記得我,我好難受,每天都很難受……」
這一刻沈瓷徹底失控,積壓在心底這麼長時間的委屈憋悶痛苦全都隨著傷口的流血跟著傾瀉而出。
她不顧身上的傷,撲上前抱住了季寒洲的腰,「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