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充斥著一股陌生的刺鼻香味，讓沈瓷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頭。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駕駛座的男人側臉，然後落向窗外，心頭突然一酸。
她什麼時候坐過后座呢？
記憶里，只要是季寒洲的車，副駕駛的位置從來都是留給她的。
可如今，那個座位卻被另一個女人占據著。
沈瓷深吸了口氣，乾脆閉上了眼睛。
人生真是處處充滿了意外啊……
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太多情緒，但每當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時，心中總會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
車緩緩開動，駛出一段距離後，江綰一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沈瓷。
只見她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她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阿瓷，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我們送你回去。」
這句話讓沈瓷無法裝作沒聽見，儘管她此刻並沒有心情回應任何人。
但她還是睜開了眼睛，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淺笑，語氣平靜道：「就把我送到市中心隨意一個站台就好。」
「那怎麼行，大晚上的不能讓你一個留在外面，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江綰一說著，看向季寒洲，「寒洲你說對不對？」
沈瓷微微屏住呼吸，眼睫下垂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男人淡淡的嗓音響起，「嗯，你說的對。」
沈瓷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捏住一樣，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強忍著抽疼，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來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甚至還能帶著一絲笑意回復對方，「那就謝謝了，不過我家就在附近不遠，打車也很方便，就送到國金中心就好了。」
沒能看到沈瓷流露出自己預想中的表情，江綰一不放過她，「阿瓷，聽說你又回醫院上班了，最近忙嗎？」
沈瓷禮貌微笑，「外科一般都比較忙。」
江綰一好奇，「你現在還在寒洲的博雅醫院做事嗎？我聽說有不少的醫院高薪邀請你去。」
季寒洲面無表情地聽著，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這話在沈瓷聽來卻覺得無比的刺耳。
她不在博雅應該在哪裡？
「江小姐想說什麼？」沈瓷似笑非笑的對上了偏頭看來的江綰一，「我的實力雖然不算頂尖，可也還算好，而且院長執意要留著我，我也就不想走了。」
江綰一笑笑，「我隨口一提罷了。寒洲，你最近也忙得很，我之前去公司給你送飯的時候你不是說博雅人不夠，準備擴大，建一個分院嗎？」
沈瓷微微皺眉，這事她倒是沒聽說過。
季寒洲只「嗯」了一聲。
江綰一繼續說道：「那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招人了吧？需要招多少醫生和護士呀？」
季寒洲語氣淡淡，「具體人數還不確定，要看實際情況。」
江綰一眨眨眼，「哦」了一聲，然後看向沈瓷，「阿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去新分院呢？那邊環境會更好一些，而且發展空間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