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沈瓷趁機轉移話題，「麻煩給爺爺夾些蔬菜，就你面前的那盤。」
季如意還真在她的打岔中沒再和江綰一針鋒相對了。
老爺子鬆了口氣，只覺得心神都安寧了。
「嫂嫂，你也多吃點。」季憶季念不停地給沈瓷夾菜。
季老爺子更是恨不得讓沈瓷什麼都吃一點。
就連季如意似乎也改變了態度，給沈瓷夾了些牛肉，然後一臉嫌棄的收手，「聽說你喜歡吃這個，多吃點，免得以後吃不到了。老宅廚子做的飯菜味道可是好得很，反正我都一直惦記。」
季念驚訝道:「小姑，你該不會是惦記爺爺家裡的飯菜才這麼殷勤的過來吧？就為了蹭飯麼？！」
季如意被小孩子拆穿了小心思，頓時臉一紅。
她沒好氣瞪了眼季念，「誰說的，我是來看爸，怎麼可能為了蹭飯！」
季老爺子心情好了起來，「你小姑就是為了這一口飯，我還不知道她，嘴饞。」
季如意冷哼一聲，沒再反駁了。
他們幾人之間的氣氛還算不錯。
相比之下，沉默寡言的季寒洲和江綰一那邊倒顯得有幾分冷清。
沈瓷吃了口菜，不經意間看過去。
看見了江綰一給季寒洲夾菜的動作。
男人手腕冷白，端著碗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量。
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總是很安靜。
江綰一把菜夾到季寒洲碗裡時，男人動作頓了頓。
他抬頭看向江綰一，似乎是察覺到了沈瓷的注視，把目光移了過來。
在他看過來之前，沈瓷面不改色的低頭吃了口菜，躲開了那道目光。
只是微微收緊的手，泄露了幾分她心裡的波動。
無人察覺，只有沈瓷知道剛才那一刻從心底湧現出來的酸澀快要把她淹沒。
季老爺子的目光從江綰一身上一晃而過，眼底的凌厲也瞬間收斂了下去。
「寒洲，去幫忙盛碗湯。」
季寒洲聞聲，放下碗筷看向自己爺爺。
「……好。」
「小憶小念喝湯嗎？讓你們大哥哥幫你們盛一碗。」
「爺爺我不要了。」季念拒絕，季憶也跟著搖了搖頭。
季老爺子看向沈瓷，「小瓷你呢？」
被點名的沈瓷抬眸，朝著老人搖了搖頭，「我也不要了，喝不下了。」
季老爺子見她面色柔和帶笑，突然就釋然了。
孩子有時候比他這個老頭子還會想的開。
不需要他多做什麼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去給我盛一碗吧。」季老爺子把碗遞給季寒洲，揮揮手。
季寒洲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沈瓷，面色淡淡的轉身去了廚房。
江綰一注意到他的那一眼，咬了咬牙，擠出笑容，「爺爺，您要吃這個菜嗎？我剛才看您多夾了幾次，我給您放過去……」
哪怕季老爺子連聲說不用，也被江綰一換了位置。
季如意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嗆聲，「爸都說不用了，他要吃我們會給他夾，你瞎操什麼心。」
江綰一尷尬的笑了笑，「我是怕爺爺不方便。」
「什麼爺爺，這是我爸，是你的爺爺嗎？亂喊什麼。」季如意越看她越覺得假惺惺的，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心裡更加厭煩，「江小姐沒事還是別來打擾爸靜養，他老人家才做了手術，還沒痊癒，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