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一打開門就看見季寒洲自己拎著藥水瓶,虛軟無力的靠著牆往外走。
如果不是他靠在牆上支撐著身體,恐怕下一秒就能倒下去。
「你亂跑什麼?」
沈瓷立馬扶著季寒洲往回走,邊走邊嚴厲指責他的這一舉動。
「知不知道自己是病人?我走之前怎麼跟你說的?在床上躺著,好好輸液,你身體現在虛弱得一陣風就能吹到,你還亂動!季寒洲,你要氣死我啊!」
沈瓷把人塞進被子裡,重新把輸液瓶調整到合適的高度。
然後她就紅了眼眶。
這下可把季寒洲嚇得心慌意亂了,他啞著嗓子哄道:「別哭,是我的錯。」
沈瓷瞪了他一眼,「我才沒哭!」
「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的身體,我能拿你怎麼辦?」
沈瓷半個小時前才摸到了某種可怕的猜測邊角地帶,現在回家又被季寒洲一氣。
她不想哭的,只覺得莫名其妙眼角就落下了眼淚。
她飛快用手拭去,還是被季寒洲看見了。
季寒洲是真急了,直起身子要道歉,剛好摁住輸液的那隻手。
因為用力,手背上的輸液管瞬間逆流了鮮血。
沈瓷眼疾手快的把他按回了床上,低吼,「你幹什麼!」
「我不是讓你好好躺著嗎?!季寒洲,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房間安靜下來,季寒洲不敢出聲,目光緊緊盯著沈瓷看。
看著她生氣,看著她氣急敗壞,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心疼。
「阿瓷,我錯了。」
淡淡的,溫柔的一句話,讓沈瓷怒氣瞬間消了一大半。
「寶寶,我錯了。」
這個稱呼聽得沈瓷耳朵麻了麻,一顆心狂跳起來。
她有些羞澀地瞪他一眼:「你亂喊什麼!」
平時也沒見他喊過幾次,每次都只有在床上情到濃處才會喊。
季寒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和寵溺,「我真的錯了,以後一定聽你的話。」
沈瓷故作冷淡的哼了一聲,也不想和他再生氣了,「記住你說過的話,以後我會慢慢檢驗的,最好說到做到!」
季寒洲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好。我隨時等著你檢驗。」
……
另一邊。
和姜思琪他們告別之後,沈清然一腳踢在了輪胎上。
沈瓷說的那話絲毫沒給她留情面,還是當著別人面說出來的。
這個賤人肯定故意想讓她出醜!
她不會讓沈瓷好過的!
沈清然怒氣沖沖的開車打算回去,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什麼,轉了個道往陳凜安公司而去。
自從訂婚之後,她來過陳凜安的公司好幾次,也在大家面前露過面。
可是今天她去問前台的時候,前台顯得有些意外。
「陳總去出差了,這周末回來,您不知道嗎?」
沈清然當然不知道。
自從定下結婚日期請帖都發出去之後,她除了那天在家裡見到過陳凜安一面,之後他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連陪她逛街買衣服首飾的時間都沒有。
每每發消息過去,對方都是敷衍的「在忙」,或者是「開會,等會兒再說」。
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工作要做,那麼多會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