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去請老爺子出面,當然這是最壞的一種情況,應該用不到。」
程准見沈瓷有條不紊的安排,突然心定了幾分。
他鄭重的點頭應下,「好,我現在就回去找季少和沈少。」
沈瓷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等這次事了,我讓季爺給你漲工資!」
程准咧開嘴笑了,「多謝沈小姐!」
送走了程准,沈瓷上樓叫兩個小糰子下來吃午飯。
她守了季寒洲一會兒,給他換了瓶新的藥水吊著。
從始至終他都沒醒過,可見這天到底有多勞累。
沈瓷隔空描了描他的眉眼,又是後悔又是心疼。
然而後悔無濟於事。
她相信自己如果再重來一次,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她同樣會選擇衝動跑到姜家去找人算帳。
這一切她不應該自責,而是應該去面對真正讓他們受傷的人。
比如姜家,比如姜勇。
季憶季念吃過午飯上來,又繼續接替沈瓷守著季寒洲。
沈瓷直接睡到了房間的沙發上,不敢離開。
「嫂嫂,你快睡吧,你看起來好睏的樣子。我和小哥都很靠譜的,一定幫你看好大哥哥的,你放心 !」
季念拍了拍他的小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證。
沈瓷笑了笑,眼睛一閉,幾乎是瞬間睡了過去。
看到她幾分鐘內就睡沉了,季念心疼的給她蓋好被子,道了聲午安,然後趴在一邊守著她了。
兄弟兩一人守一個,不敢分心。
時間漸漸流逝。
沈瓷睡了兩個多小時起來,給季寒洲換了最後一瓶藥水。
看到兩個小糰子在打哈欠,她把他們趕回房間午睡,自己守了會兒季寒洲。
男人還沒醒,睡得很熟。
他嘴唇發乾,臉色帶著幾分病中的慘澹。
沈瓷給他量了溫度,徹底恢復正常了,還不完忘給他餵了藥。
哪怕是在睡夢中,季寒洲也在不自覺的吞咽。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就在身邊,喝完藥後抓住了沈瓷的手。
沈瓷一愣,反握住他,目光落在他臉上,喃喃道:「快點好起來吧季爺,別嚇我了好不好……」
……
客廳寬敞明亮,春末夏初的風很適宜,拂在身上帶著幾分暖意。
兩道身影面對面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椅上。
其中一人正是沈瓷,她端起茶杯喝了口略帶苦澀的茶水,面色寧靜無波的看向對面的人。
「慕先生,這茶是季爺專門用來招待朋友的,他之前提過你喜歡喝茶。」
所謂的慕先生,自然就是慕少霆。
他們原定過些天再找個大家都空閒的時間見面,結果慕少霆百忙之中來了一趟。
因為季寒洲生病,招待客人一事只能落到了沈瓷身上。
兩人並不熟悉,只因為季寒洲的原因見過兩面,還都是很多人在場的情況下,從沒有單獨在一起說話。
好在慕少霆這人看著矜貴,實則接觸起來才發現他脾氣溫和,內核強大。
他喝了幾口茶後露出溫潤的笑容,還誇讚茶好喝。
言談舉止自然又有分寸,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