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默默聽著，心裡湧起一股酸澀感。
她能看出陳數這一刻回憶中的畫面曾經是真實存在過的。
她媽媽很照顧她的學生，也很愛護她的學生。
可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卻遭遇了那樣的打擊……
陳數聊天中多次提起溫瀾。
在沈瓷看來，他很崇拜母親，也很尊敬，挑的話全是好的。
越聽越覺得諷刺，沈瓷甚至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偏偏對方一臉的坦然和悲傷，連一絲馬腳都沒暴露出來。
「……老師是我此生遇見的最好的人。如果可以，我也願意幫助老師恢復正常。」陳數一臉嘆息，「沈醫生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繫我，我一定盡力而為！」
「是啊，沒想到溫教授最後會變成這樣。」陳凜安不知內情，在旁邊剛插話了一句，就猝不及防對上了沈瓷冷冰冰的眼神。
他一愣，眨眨眼，再看過去只看到沈瓷滿臉的傷心和遺憾，哪有剛才那一瞬的冷漠和陰鷙。
是他看錯了吧。
陳數瞥了眼自己這個大侄子，接過話題，「沈醫生，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我之後有時間會去看看老師。」
沈瓷捏緊了茶杯
「……當然可以。」她默默壓下心裡的怨恨和憎惡，笑著開口：「我媽媽看到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學生去看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又聊了好一會兒。
陳數接到了一個電話需要趕回學校，和沈瓷告別後就離開了，留下陳凜安招待。
陳數走後，沈瓷臉色變了變，緊繃著的神經也漸漸鬆懈下來。
此刻她只覺得腦子有些暈乎，心情不郁。
「沈小姐心情不好？」陳凜安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不如我請沈小姐吃頓午餐？」
沈瓷哪裡還有心情和他吃什麼午飯，現在她看到陳家人就覺得厭惡憎恨。
她維持著表面的禮儀婉拒，「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下次再……」
「沈瓷！」
一聲尖叫突兀的響起，刺得沈瓷耳膜發痛。
她和陳凜安同時看過去，只看到旁邊的商場裡拎著大包小包走出來的沈清然正和一個年輕女生挽著手。
看來是剛好逛完街，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沈瓷和陳凜安。
沈清然大步走過來，怒氣沖沖的質問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她那位友人也跟著走過來，「清然，這是誰啊？」
然而沒人理會她。
沈清然憤憤看向沈瓷，「你怎麼會和我未婚夫私下見面？！」
「清然，你誤會了。」陳凜安頭痛的想要去拉沈清然，被她一把甩開，「誤會？我能誤會什麼？」
「你和沈瓷私下見面，還是這種地方……私人茶館？你們能說什麼？」
沈清然死死咬著牙，不甘的看向陳凜安。
她的脾氣根本不敢朝著沈瓷發作，只能逮著陳凜安一個人質問。
「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沈小姐能有什麼事情？更何況我們也只是談談私事……」
「私事？！」沈清然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