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他一開口便是警告的語氣。
季如意對季寒洲這個侄子本來是打從心底忌憚的。
可是此刻酒壯慫人膽，她喝了不少，上了頭。
一看見自己最討厭的沈瓷就在眼前，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沈瓷，你別以為你跟寒洲訂了婚，你就能順利嫁進我季家了，不是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能進季家大門的……」
「小姑。」季寒洲目光凌厲，如冷箭刺向季如意，「做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樣子。」
沈琛也是第一時間維護起沈瓷來，「你一個季家的蛀蟲，有什麼資格評判別人？」
季如意被蛀蟲兩個字刺激到，怒道:「沈少爺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可真好呢。該不會是見沈瓷有個瘋子媽，所以同情她吧？」
「——啊！」
一聲慘叫突兀的響起，隨即泳池傳來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停下交談，看了過去。
季如意在泳池裡撲騰了好幾下，一時間忘了自己會水，驚恐地喊著救命，哪兒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
.沒錯，這一腳就是沈瓷踢的。
她可以忍受季如意陰陽怪氣的嘲諷她，但不能忍受有人拿她母親說事。
她母親不是別人可以侮辱的！
誰都不行！！
「救我，救我！」
季如意在水裡撲騰著求救。
眼看她真要沉下去了，季寒洲才冷著臉開口：「把她撈上來。」
立刻有人下水，把季如意拉了上來。
她趴在泳池邊咳個不停，那點酒意徹底被水淹沒了，人也跟著清醒了過來。
沈瓷就站在一邊看著她，面色冷凝。
她和季寒洲站在一起有種莫名的氣勢，沒人敢開口。
氣氛就這樣沉滯下來。
季珩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的厭惡，看了眼地上趴著毫無形象的人，還是關切的問了句，「如意姐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說的話那麼難聽，真不知道季家怎麼會有這種人！」
沈琛氣急敗壞，如果不是沈瓷攔著，他也一腳踹過去了。
季如意喘了口氣爬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沈琛，「沒規矩，你們沈家就沒幾個好東西……」
「季如意，你是想再被我踹下去一次？」
沈瓷走到她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被直呼其名的季如意不敢置信的看著沈瓷。
這丫頭竟敢威脅她！
她哪裡來的膽子！
可沈瓷身邊站著季寒洲，還有不少人在旁邊看熱鬧。
要是鬧起來，最後丟面子的肯定是自己……
季如意眼睛轉了轉，突然捂著心口劇烈咳嗽起來。
「好難受……咳咳……」
沈瓷臉色冷漠的看著她演。
「如意姑姑，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看熱鬧的江綰一突然出場。
她擔心的蹲在季如意身邊，被季如意一把抓住了胳膊。
「綰一，我、我難受……咳咳咳……渾身上下哪兒都難受……」
踹她入水的沈瓷瞬間收穫了不少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雖然沒有明顯看過來，卻似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
季寒洲上前半步，擋在沈瓷身前。
沈瓷卻並不在意他人目光，對季如意道:「如果身體不舒服，我可以給你看看，正好我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