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裹著一身的寒氣，頭髮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
沈瓷正震驚他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幅狼狽樣，下一刻手腕就被他抓住，帶著她人往下樓下走。
「這是要去哪？」
季寒洲沒說話，拉著她下樓後，直接把人帶去了花園。
從後門延伸出去的鵝卵石地面，被傭人打掃得很乾淨。
此刻那上面正堆砌著一個整齊漂亮的雪娃娃。
胡蘿蔔做的紅鼻子，黑色石頭鑲嵌的眼睛。
它比普通娃娃多了一張大笑的嘴，嫩黃色的帽子，圍著紅圍巾，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愛。
沈瓷呆呆地看著雪人，一時忘了反應。
直到季寒洲握了握她手，輕聲問她，「喜歡嗎？」
沈瓷這才回神，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他正低頭望著她，眼裡帶著寵溺，正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是你做的？」
沈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確定地問季寒洲。
男人點了點頭說:「答應送你的。」
他沒有食言。
哪怕那話只是她的一句玩笑，他依舊當真了。
季寒洲帶著沈瓷到了雪人面前，讓她能更清楚的看到雪人的五官。
兒時的記憶一下子湧上了沈瓷的腦海。
當初，她沒參與堆雪人的喜樂，卻承受了雪人眼睛失竊的懲罰。
她伸出的手輕輕落在雪人的眉眼間，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微涼寒氣，心底有種複雜的情緒。
季寒洲伸手環住了她腰，將人輕輕帶到自己懷中。
他的下巴抵著沈瓷的發頂，溫柔的說著:「欠你的，我會一一補上。」
哪怕那些過往裡他沒參與，往後餘生里，他也希望能一一去彌補。
沈瓷本來心情是有些沉重的，聽完季寒洲的話，只覺得心口更堵得慌了。
她鼻尖酸澀，忍住想哭的衝動，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嗎？」
「喜歡。」
沈瓷回著季寒洲的話，轉身緊緊抱住了他。
從小到大，她從未體會過被人關心疼愛的感覺。
可現在，在這個男人身邊，她全都體會到了。
她很感激當初的那場相遇，也很慶幸自己沒有冷眼旁觀。
或許季寒洲就是上天賜予她的補償，對她過往不幸的補償。
「季寒洲，比起它我更喜歡你。」
直白的告白，亦如他送她雪人這般突然。
季寒洲唇角的笑意沒減，俯身吻住她的同時回應她，「我也是。」
靜謐的冬夜裡，兩人緊緊相擁，幸福擁吻。
……
季寒洲的調查速度依舊很快。
沈瓷要的結果，沒多久就送到了她手中。
程嘉從醫學院畢業後，在合適的年紀結了婚，沒有任何不良的記錄，背景也很乾淨。
只是，除了她的丈夫。
蘇易航在某單位有份體面的工作，工資不算高，但足夠營生。
只可惜，他有好賭的惡習，甚至不惜借高利貸來賭。
季寒洲見沈瓷沉默，沉聲道:「向蘇易航借高利貸的人，是沈家安排接近的。」
沈瓷緊緊皺著眉頭，沉默好半天才問出一句:「嘉嘉姐有參與其中嗎？」
季寒洲搖了搖頭，「她是近期才得知了丈夫在外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