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花房很大,裡面種著各種熱植。
入室溫暖如春,一下驅散了外界的寒意。
季老爺子正給綠植澆水,沈瓷看到他的身影,笑著道:「爺爺,我來看您了。」
季老爺子聞聲抬頭看向她,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了笑意。
「阿瓷來了阿。」
他朝著沈瓷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明叔已經準備好了茶具,安置妥帖才轉身離開,給兩人留出了獨處的時間。
沈瓷自覺地給老爺子倒茶,忙活的同時又問道:「爺爺最近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要不要我給您做個體檢呀。」
她乖巧可愛的模樣,很惹人喜歡。
老爺子爽朗笑笑,「可別了,老頭子我身子還硬朗得很,現在看見醫生就頭疼,當然除了我們家瓷丫頭。」
他這話惹得沈瓷笑了起來。
寒暄過後,老爺子喝了一口茶,看著欲言又止的沈瓷笑了笑,「有什麼話直接跟爺爺說就行,你我之間不用藏著掖著。」
沈瓷這才有些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點小心思,在爺爺面前還真不夠演的,我今天過來,確實有點事想跟爺爺請教。」
「是關於季家的。」
主要她是想更了解一下季寒洲。
她不想只做依附在他身旁的菟絲草,也想做個能幫襯他的得力助手。
老爺子像是有些意外,深深看了眼沈瓷。
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摩挲了幾下,他才開口講述起季家的事來。
季老爺子有三子一女。
大兒子大女兒,這幾年一直圍在老爺子身邊添堵。
季寒洲的父母親行事又很乖張,他們對金錢不感興趣,更無心打理家業。
「當年我剛準備宣布把家業留給他們夫婦打理,這兩人就連夜跑了,連兒子都不要了。」
說到這,老爺子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怨念。
沈瓷聽得震驚。
她是知道季寒洲父母離開的一些原因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因為不想繼承家產。
對比起生怕少拿了的大伯跟大姑,這對夫妻還真的是另類。
她還是很好奇地問季老爺子,「這麼多年,伯父跟伯母就一次都沒回來過嗎?」
季老爺子無力的嘆息一聲,「在寒洲三歲之前,他們每年還是會回來的,後來可能怕孩子大了記事了,就再也沒回來過。」
「我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給兒子起錯了名字,遠行,遠行,讓他跑得不著家!」
之後就是沈瓷知道的,慣常一年一封家書,交代一下他們去了哪,順帶跟一家人問好。
沈瓷無力的笑了笑。
除去覺得這對夫妻很有個性外,就只剩下了對季寒洲的同情。
遇到這樣一對父母,也不知道他是幸運還是不幸的。
見沈瓷在沉思,老爺子也沒打斷她,繼續說著。
「至於老大一家,我自認當年是公平的,給了兩邊同等的機會,只是你大伯一家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也清楚。」
季承年空有一個架子,於商業上更是沒有半點天賦,跟季遠行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唯一讓季老爺子不平的就是,二兒子季遠行不喜歡商業,更不喜歡他給的一切,任性又決絕地拒絕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