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勢靠到季寒洲身上,嘆了口氣後才開口,「剛才沈琛來過了,他知道了我媽的事與沈家有關,有些不能接受,我怕他鬧出什麼事來。」
季寒洲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不是小孩子了,會分辨是非對錯,你不用太過擔心。」
沈瓷點點頭,不再多想什麼。
溫瀾在醫院又觀察了一天,在確定她人沒事後,便出了院。
最終沈瓷還是沒有將母親接到季家。
她知道季寒洲是為她著想,但現階段她不想給他添麻煩。
她執意不肯,季寒洲也不做強求,又幫著聯繫了一家新的療養院。
不同於上次,這次安排的人手全是他的親信,因此也暫時安了沈瓷的心。
安頓好溫瀾後,沈瓷又拉著她說了很久的話,才不舍的跟著季寒洲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靠著男人的肩膀,心底全是感激。
這次事發突然,如果沒有季寒洲,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突然想到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救下季寒洲,沒有跟他扯上關係,她現在怕還守在那地下診所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沈瓷下意識的抓緊了季寒洲的手。
季寒洲察覺到她的異樣,低頭看她,「怎麼了?」
沈瓷沒抬頭,只在他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才輕聲開口:「只是慶幸,身邊有你。」
她這話取悅了季寒洲,他雖然沒有回話,但上揚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愉悅。
「休息會兒吧。」
「好。」
沈瓷本想著只是稍稍眯會兒眼,沒想到就這樣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到家,被抱回床上,也被沒吵醒。
只是她這一覺雖然睡得很沉,但並不安穩。
睡夢中她似回到了小時候,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到了童年的自己。
年僅四歲的她很是天真,老在沈家大廳的沙發上玩手指。
梁雲卿站在廚房門口朝她溫和笑著,讓她過去吃餅乾。
她歡喜迎上去,畫風突然一變,梁雲卿惡毒著一張臉將她按在了剩菜盆里……
那畫面太過真實,沈瓷大喊著不要。
她強迫自己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沈瓷,你怎麼了?」
季寒洲察覺到了沈瓷的不對,伸手去觸摸她的額頭,是驚人的滾燙。
他立刻按亮了床頭燈,暖黃的光鋪開的瞬間,他看清了沈瓷臉上布滿的汗珠。
她眉頭緊皺,喃喃低語著什麼。
季寒洲聽不清,著急地喚她名字。
床上的女人已經因為高燒陷入了昏迷中。
季寒洲顧不上多想立,刻給傅聞打去電話。
然而電話並未接通。
季寒洲眉宇蹙起,神色中的焦急更盛。
來不及去想傅聞的失聯,他又給醫院去了電話,讓那邊即刻派醫生過來。
等待的時間,季寒洲將沈瓷身上汗濕的睡衣褪下,又為她取了乾淨毛巾全身擦拭了一下,確保她身上再無汗水才給她換了睡衣。
院子裡傳來了汽車鳴笛聲,沒多時,一位年輕的醫生出現在了臥房的門口。
他看到季寒洲,先做了下自我介紹,「季先生您好,我姓陳,是博雅醫院急診科的醫生,這是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