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洲神色沉了沉。
很顯然，是猜到了沈瓷要帶他去見誰。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裝扮，過於正式的西裝，為他平添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的聲音少見的帶上了幾分不確信，「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不用，這樣挺好！」
沈瓷直接拉著他出了餐廳。
兩人抵達療養院下車的時候，沈瓷一眼就看到了候在門口的人。
「一收到沈小姐你的消息，我就在門口等著了，溫阿姨狀況很好，今天午飯還多吃了些。」
楊琦熱情的向沈瓷匯報著她的工作近況。
沈瓷聞聲點頭，「辛苦你了。」
楊琦輕笑著接話，「這本就是我該做的，說不上辛苦。」
話落，她瞥見了一旁的季寒洲。
想起之前新聞上看到的報導，她也沒多問什麼，帶著兩人去了病房。
房間裡，溫瀾安靜坐在椅子上，盯著手邊的花瓶發呆。
花瓶里插著一束新鮮的梔子花。
沈瓷放輕腳步走到了溫瀾身後，伸手遮住了她眼，略帶孩子氣的逗她。
「媽媽猜猜我是誰，猜對了有獎勵哦。」
她話音才落，剛才還在發呆的溫瀾一下恢復了精氣神。
她唇角掛著溫柔的笑，抬手覆上了沈瓷的手背。
「寶寶。」
沈瓷哈哈笑著鬆開手，側頭親了一下溫瀾的臉，「媽媽真厲害，一下就猜到了！」
「說到做到，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把帶來的美食擺放到了桌上。
大多都是溫瀾喜歡吃的食物，她滿心歡喜的拉著沈瓷的手要和她一塊吃。
沈瓷取出一顆糖果，細心剝開糖紙，像照顧小朋友一樣餵給自己母親。
溫瀾笑彎了眼，有樣學樣，也幫沈瓷剝了一顆送到她口中，
沈瓷做出驚喜的神色，惹得溫瀾笑意更深了些。
母女倆親熱互動，季寒洲站在門口全程靜默看著，
他沒有上前去打擾母女兩人相處，只看著沈瓷細心照料溫瀾的行為，想起她幾十年如一日一直在重複這種生活。
心頭突然蒙上了一層酸澀感，有些心疼這個要強的女孩。
他想起兩人初見，他因欠她一條命同她許下一諾。
她要求他娶她，那時他只為報恩一口應下。
現在，確是真心的。
「這麼熱鬧，早知道我就改天來了。」
戲謔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驚得房間裡兩人齊齊望了過去，
看見來人的一瞬間，沈瓷的神色瞬間緊張了起來。
「你怎麼進來的？」
這療養院是季寒洲安排的，她明明叮囑過醫護人員，沈家人一律不許進的。
門外痞里痞氣的少年眉眼彎彎，笑得很是坦然，「翻牆咯，阿姐不讓人走正門，真是苦了我，剛進來一不小心還摔了一跤。」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衣領已經被人揪住。
沈琛哎哎叫著，被季寒洲拖出了房間。
沈瓷還來不及反應，走廊上就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哀吼聲。
她聽得心驚，很怕季寒洲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
同樣受到驚嚇的還有溫瀾。
沈瓷只能先把人安撫好，才追出去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