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又側頭又看向季寒洲。
他正閉目養神,淡漠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變化。
「深更半夜的,季爺為什麼要回老宅?」
平時明明都不住這。
身為盛京人,她可是十分清楚上流幾家名門的一些情況的。
「帶你見家長。」
「呲——」
沈瓷踩下剎車,車子猛地一頓,安全帶牽引著差點沒把季寒洲勒出血。
他捂住胸口蹙眉,扭頭看向沈瓷,冷聲開口:「你是想我死?」
「抱歉抱歉!一時忘了你還是傷員……」
沈瓷歉意地笑笑,重新發動了車子。
沒幾分鐘,車子就停在了季家老宅門口。
傭人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一早等在了門口。
車子停穩的瞬間,沈瓷看見了很是壯觀的一幕。
大宅內呼啦啦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幾張熟悉的面孔,正是季寒洲的叔輩。
身側的車門被拉開,沈瓷一抬頭,就見季寒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走到了她這邊。
他一手扶著門,另外一隻手則伸到了她面前示意,「走吧。」
一開始她還猜測季寒洲是因為她的話,才要帶她回家的。
現在看見季家這一大家子人,她算是明白了。
沈瓷壓低聲音嗤笑,「原來早有預謀的是季爺你啊!」
特意去暗巷找她,又故意裝暈犯病,讓她送他回家。
季寒洲聞聲,眸色平靜地看她,薄唇微啟說了兩字:「彼此。」
隨後又補上一句。「我稱你意,你如我願,不是很好?」
沈瓷:「……」
確實是很好,但她不喜歡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她鬱郁地抬手搭上男人微涼的掌心,跟著下了車。
兩人親昵的舉動,惹來眾人的驚異。
整個盛京城無人不知,季寒洲不近女色。
沈瓷算是第一個跟他有親近,並且帶回家的女人。
傭人們好奇卻又不敢多看,只恭順地喚著季爺。
一路走來,沈瓷跟在季寒洲身邊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權勢地位。
她難掩心底的悸動,只盼望著有朝一日能靠自己的力量也得到這樣的尊重。
「寒洲啊,爸已經等很久,我們快些進去吧。」
耳畔傳來女人溫順地詢問聲。
沈瓷側目,看到了一位身穿暗紅色旗袍,妝容精緻的美婦。
這位,她倒是認得。
季家唯一收養的女兒,季寒洲的姑姑,季如意。
她年過半百未婚,保養得極為精緻。
一旁搭話的還有季寒洲的大伯季承年。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這次可要好好談談心了。」
他笑盈盈望著季寒洲一臉的討好,同時目光卻警惕地看向了沈瓷。
「這位是?」
這個突然出現的外人,沒來由讓他心底警鈴大作。
季寒洲全程冷臉,無視季承年的詢問。
「先去看爺爺。」
他說著,越過眾人帶著沈瓷跨進了大廳。
全程沈瓷都是迷糊的。
她也不多嘴,只靜靜跟著。
客廳內,沙發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一身休閒裝,手扶著拐杖,端坐著。
正是這個家族的掌權者,季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