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周一。
一大早沈瓷特意去診所接了鄭兒。
一路上，鄭兒都顯得很緊張。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去正規學校上學。」
沈瓷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再緊張也不如我當初。」
「沈姐姐也有緊張的時候嗎？」鄭兒好奇地問。
沈瓷便提起了當初她出國留學時發生的事。
「那年我剛滿十六，提前修完了高中，考入了斯坦福，瞞著家裡就去留學了。」
那時候她用自己偷偷攢下的錢交了學費，到了那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了。
窮困潦倒的時候，她做了很多的兼職。
白天在學校上課，課餘時間全部都用在了打工上。
鄭兒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沈瓷身處異國他，艱難生存的樣子。
「那沈姐姐那些年豈不過得很辛苦？」
她問話的語氣已經帶上了憐憫。
沈瓷卻是笑了，「倒也不是，苦也就苦了那一學期吧，之後姐姐我啊就靠著自身的才華，開始領獎學金了。」
國外學府的獎學金設立得很高，她在學術上成就也很高，幾乎每年都能拿到最高的獎金。
除去學費，再稍稍做些兼職賺點生活費，生活已經不愁了。
鄭兒聽得認真，越發佩服起沈瓷來。
「那我也爭取也拿到獎學金，自給自足。」
沈瓷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把鄭兒送到學校安置好後，沈瓷便驅車離開。
可還沒出學校，她就在一稍微偏僻的路段被人給攔了下來。
看著堵在自己前面的人，沈瓷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她沒開車，也沒下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那人。
直到那人從車頭繞到旁邊，敲響了車窗。
「談談？」
沈瓷神情淡淡的睨著沈明德，「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
沈明德不氣沈瓷冷漠的態度，只拿出手機朝她晃了晃。
是一張鄭兒的照片。
「雖然我不能拿她怎麼樣，但沒事過來看看總是可以的吧？」
他威脅的姿態明顯，讓沈瓷的態度有了鬆動。
「上車。」
之後，兩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咖啡館坐下。
這次的碰面，算是父女倆十幾年來第一次單獨會面。
看著面前的男人，沈瓷實在生不出好的態度，沉著臉等沈明德開口。
迎著女兒不耐煩的表情，沈明德面上沒有絲毫的不悅，轉而笑得更加隨和了。
「阿瓷。」
親昵的稱呼，惹來沈瓷的生理不適。
「沈總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您這稱呼我聽著，今晚怕吃不下飯了。」
她的嫌棄不加掩飾，終是讓沈明德的神色有些破防。
看著面前叛逆的女兒，他內心裡很想像過去一樣教育她。
可現階段的了解，又讓他稍稍有些畏縮起來。
他將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扔到了沈瓷的面前。
是一沓照片。
全然都是她跟季寒洲相處時的畫面。
沈瓷的視線只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就轉向了沈明德，靜等他的下文。
「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沈明德出聲質問她。
沈瓷聞聲失笑，「我需要跟你解釋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攀上季寒洲這根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