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一輩子的幸福,誰也不敢賭,他是長輩,是父親,必須為女兒著想。
「可是我做不到!」
胡一山語氣林凌厲了幾分:「別怪爸爸沒好好跟你說,這件事,由不得你,那張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好了,你年紀輕,別意氣用事了。」
說完,胡一山就走出了房門,反手將房門給鎖上了。
「爸,你幹什麼?為什麼把我鎖在房間裡?」
「爸爸為了你好,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去醫院了,你現在還沒有和他結婚呢,沒有義務這麼照顧他,悔婚的事情,爸爸去說!」
「爸,開門啊!」
胡媚又急又傷心,哭成了淚人。
胡一山離開家裡,直接去了醫院。
剛好在醫院門口遇到了張成的奶奶。
張成奶奶很高興孫子能醒過來,正要和胡一山說呢,胡一山先開口:「老人家,找個地方,我和你說一件事!」
「啥事啊?我孫子……」
「走吧,您先聽我說完!」
兩個兩個來到了一個角落裡。
「老大姐,事情成了這樣,我真的難過,我也希望張成趕快好起來,能恢復,但是眼下醫生說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動靜,而且就算好了,也是半個植物人……大姐,我女兒還這麼年輕,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早早的就沒有了希望,當初她懷孕的時候,我就發過脾氣,年輕人為什麼不控制自己?現在這樣,誰也不怪,我只想這樁婚事,算了吧,是我女兒沒有福氣了!」
老婆子皺眉,愣了一下,笑道:「親家,你……哎呀,你急什麼呢?現在我孫子已經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胡一山驚訝,眼睛裡又有了光芒:「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胡一山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跟著老婆子上樓去,來到了病房,果然看見張成醒了,而且人挺正常的,不像是植物人的樣子。
幾個醫生圍在旁邊,一直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張成和各種檢查數據報告。
「奇蹟,簡直就是奇蹟啊,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而且沒有一絲後遺症的影響?」
白大褂扶了一下眼鏡,滿臉好奇。
王大福默不作聲,淡淡的看著這些醫生。
這些醫生弄半天搞不懂,只好出去了。
胡一山走過來,低聲道:「張成,你好了?」
「叔,我還需要休養,現在還不能走路!」
「嘿,能正常說話,不是傻子!」
「什麼傻子啊?」
胡一山笑著點頭,回想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張成奶奶。
「那個……老親家,要不等張成徹底恢復了再說吧。」
幾個人忙來忙去,王大福沒事就回去了,回到家裡,躺在椅子上,終於能休息一會了。
「張成咋樣了?」吳仙花走了過來。
她今天去了菜園子裡,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拾了,下午準備讓吳兵去松鬆土,準備好種下一季的蔬菜。
「醒了,休養個把月就能恢復。」
「那就好,他和胡媚的婚事也不耽誤了,對了,上午的時候有人經過胡一山家裡,聽說裡面有人呼喊,好像是胡媚的聲音,是不是胡媚有什麼事情?」
王大福皺眉:「胡媚呼喊?喊什麼?」
「不知道啊!」
王大福心想難道是胡媚在裡面出不來了?
上午的時候,胡一山去了醫院,胡媚沒有出現。
越想越不對勁,王大福也顧不得休息,直接去了胡媚家裡。
他家裡距離胡媚家不遠,走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王大福來到門口一看,大門是鎖著的,他輕輕敲門,卻沒有人回應。
王大福皺眉,心想胡媚在那裡,怎麼沒有聲音呢。
他繼續敲門。
好一會,裡面才傳來一段段低微的聲音,虧得王大福的聽力異於常人,要不然根本就聽不到。
他一聽,頓時大喊道:「胡媚,你可別傻啊,張成已經好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你開門!」
王大福一著急,直接一腳踢出。
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大門,瞬間就被王大福給踹開了,兩片門板來回晃蕩,王大福衝進去,來到了胡媚的房間門口,又是一腳。
砰的一聲。
只見房間裡,胡媚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看到王大福來了,她閃過一絲急切,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很緊張害怕。
王大福打量了一眼,立刻就看見胡媚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痕。
他衝過去,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傷口,大喊道:「你怎麼這麼傻?」
胡媚呼吸急促:「大福哥哥,我……我好怕!」
「沒事!」
王大福見胡媚沒有什麼異樣,輕輕鬆了一口氣,先穩住傷口的流血,然後拿出葫蘆和神秘藥水,將藥水直接滴在了傷口上。
奇妙的一幕發生了,那傷口直接開始結痂癒合。
簡直就是神丹妙藥,太厲害了。
王大福吐了一口氣,瞪著胡媚。
「你幹什麼呢?」
胡媚低頭著,不敢去看王大福的眼睛。
「我……我好難過,我爸爸想要悔婚,但是我肚子裡……」
說著說著,胡媚就哭了起來。
「行了,別哭了,張成已經甦醒了,俺不是給你說過,張成一定會好起來的嗎?」
當聽到張成已經醒過來之後,胡媚立刻停止哭泣,臉色興奮,隨即又說道:「我相信,可是我爸爸不相信啊,張成真的醒過來嗎?」
「對,俺騙你幹什麼?估計你爸已經知道了,你在這裡躺著的,好好的,別再做傻事了,聽到沒有?」
胡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知道了!」
王大福拿出手機,直接給胡一山打過去。
胡一山此時正在醫院裡和張成奶奶說話。
「喂,大福!」
「胡叔,俺不該發你的脾氣,可是你把你女兒鎖在家裡算是咋回事啊?」
胡一山此時很是抱歉:「大福,我也只是……」
「你知不知道你女兒年紀輕,沒有經歷過這些事,她想不開割腕自殺了?」
「什麼?」
胡一山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幸好俺來得及時,已經阻止了,你把你女兒鎖在家裡,就不怕她出事?」
胡一山眼睛紅了:「謝謝你大福,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他立刻就要離開這裡。
張成奶奶追上來:「親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沒什麼!」
胡一山沒有臉面多談,直接跑了。
等他回到家裡,胡媚已經差不多好了,本來傷口就不深,也沒有割到動脈血管,所以只是一點皮外傷,壓根就沒有關係。
但她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就很危險。
胡一山哭著對女兒道:「你怎麼這麼傻?」
胡媚不知道怎麼回答,父女兩個無言相對。
王大福將胡一山叫到了院子裡,低聲道:「叔,這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張成康復了,你女兒也沒事,俺希望就不要再發生什麼意外了,你一定要好好對你女兒,不要罵她,她都有了孩子,已經不同往日了!」
胡一山連連點頭,就差跪下去給王大福磕頭了。
這一次真的是他犯渾,差點出了大事。
不過王大福也沒有說什麼重話,畢竟父親為了女兒一輩子的幸福,選擇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可能手段有些操之過急罷了。
王大福交代了胡一山,就準備回去。
胡一山拉住了王大福:「大福,我們倒是沒事了,你得罪了那些人,他們不會報復你吧?」
王大福笑道:「俺不怕事,他們要來就來,俺擋著。」
胡一山還要再說,王大福依舊消失在門外。
十天後,張成終於徹底康復出院,整個人恍如新生,他回到了家裡,心想這接下來,他該準備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來。
張成奶奶又幫張成借來了不少錢,兩個人開始張羅著婚事。
婚事大概定在了一個月之後,也差不多就是九月底,十月初了。
那時候天氣轉涼了,辦事舒服,不熱。
現在還有時間,胡媚和張成天天在一起,甚至晚上也留著張成家裡不回去。
胡一山為了不讓別人說閒話,還是不想女兒住在對方家裡。
這期間,王大福每天除了幫吳仙花做做家務,就是自己一個人上山去採藥打獵,當然了,每天的修煉還是沒有落下。
趙茵茵那邊已經開始接近無極宗了,不過她一直沒有什麼發現,而且她一個女人,總是去別人道觀里,也不事。
這一日,修煉的時候,趙茵茵對王大福說道:「主人,要不你親自去這個無極宗看看,我總看不出什麼名堂。」
王大福想了想,點頭道:「好,沒問題,明天就去!」
翌日。
王大福早早出門,帶著趙茵茵,直接去了那個無極觀。
按理來說,金城子失蹤了,沒有了消息,這個道觀里的人肯定是有察覺的,要麼去找人,要麼去調查來龍去脈。
去無極觀大概花了兩個小時,這無極觀和三清觀一樣,都是在半山腰處,只不過無極觀的規模要大得多,前前後後的面積幾乎占了半座山,看起來樓角崢嶸,頗有一股古香古色的味道。
來到了道觀門口,王大福立刻看見許多人進進出出,這些人都是普通人,有前來遊玩的,有過來燒香拜神的。
王大福帶著趙茵茵,也像普通人一樣走過去。
前方拆神殿裡的人最多,此外就是月老殿,關帝廟什麼的。
主殿三清殿的人也不少,王大福隨意走著,來到了三清殿裡面,只見蒲團上跪著幾個年輕兒女在需要抽籤,一名道士在旁邊丟博杯,得了簽的就去一旁取簽,大殿裡香氣縈繞,安靜祥和,怎麼都和金城子這個歹毒的人聯想不到一塊。
「二位,要抽籤嗎?」
一名小道士笑盈盈的走過來,看了一眼王大福。
王大福點頭道:「是啊,抽籤,茵茵,你先去吧!」
趙茵茵想不到王大福還有這愛好,她點了點頭,走過去,跪在蒲團上。
「姑娘,你求什麼?」
趙茵茵臉色稍微發紅,低聲咬著嘴唇:「我求姻緣!」
小道士將一個簽筒遞給趙茵茵,笑道:「你心裡默念所想之事,然後搖一搖,抽出一根簽來。」
清脆的聲音響起,趙茵茵搖了好一陣,然後選定了一根簽,抽出來,遞給小道士。
小道士一看,低聲道:「祖師在上,三十二簽!」
他將手裡的博杯丟下,是陰卦,撿起來,再丟!
結果還是一樣的。
小道士不氣餒,繼續丟。
一連丟了五次,都是同一樣的結果。
這一下把小道士給整不會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趙茵茵,想了想說道:「你給祖師磕三個頭吧!」
趙茵茵也感覺不對勁,磕了三個頭,小道士繼續讓她抽籤。
結果還是一樣。
小道士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有什麼東西,肯定讓祖師不開心了。
他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老道士,低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還沒有抽完?」
「師父,你看,這位女士一練十次,都是陰卦啊!」
老道士笑著看了一眼趙茵茵。
「姑娘,你多大了?」
「二十七了,怎麼了?」
對於貿然問自己年齡的陌生人,趙茵茵心裡很反感,尤其對方是個道士。
在她心裡,道士已經都是壞人的代名詞了,一個是白雲子,一個是金城子。
都是幫著有錢人做壞事的道士。
眼前這個老道士打量了一眼趙茵茵,搖頭笑道;「姑娘起來吧,祖師不想給你簽,你別求了!」
趙茵茵心中來了脾氣。
她本來也不想抽什麼簽的,還不是王大福讓自己過來。
她想著也好,自己就玩一玩,順便求個姻緣,看看是怎麼說的。
結果人家說不給自己玩。
她皺眉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是正經人!」
趙茵茵一聽,直接懵了,「我怎麼不是正經人?」
那老道士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麼名堂,笑道:「你別生氣,你想想,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和別人不一樣?」
趙茵茵心想,自己和別人什麼地方都一樣,除了自己……是奪舍而來的。
是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後面的王大福走過來:「老道長,既然她求不成,就算了吧,茵茵,你起來!」
趙茵茵站起身來,走到王大福的身邊。
那老道士看了王大福一眼:「你是他什麼人?」
王大福正要開口,趙茵茵就拉著王大福的手。
「是我老公,怎麼了?」
老道士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