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運動的賈六並沒有同貴人做過多事後交流,就退出了屋子。
他知道現在貴人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獨處,從而好好想想將來日子怎麼過,以便調整好心理迎接新生的到來。
不管怎麼說,賈六都比老四鬼子年輕四十歲。
順貴人今年才二十五歲,一個六十多歲的丈夫和一個差不多年紀的郎君,她當知道取捨。
「你好生在這裡住著,不用擔心什麼,我過段日子還會來見你以後世上再也沒有順貴人,只有順夫人。」
給背對著自己的貴人留言後,賈六就提褲子準備去工作了。
剛推開門,就見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德木和保柱正探著腦袋往裡瞧。
「有什麼好看的?怎麼,你們也想跟皇上成為道友?要想的話,我托富中堂弄幾個答應、常在出來,給伱們一人分一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德、保二人真有想法的話,賈六不介意請老四鬼子再多戴幾頂帽子。
反正他老婆多的是。
「總統!」
德木是這樣叫的。
「大人!」
保柱是這樣叫的。
「嗯。」
覺得整個人身心都得到極大愉悅的賈六緊了緊褲腰帶,看了看兩位忠心部下,兩人的叫法都對,包括軍門這個稱呼。→
但革新的時代既然已經到來,就要有點新風,要不然怎麼能給腐朽的乾隆時代劃上句號。
「以後叫我大總統。」
擬出二合一的新稱呼後,賈六拍了拍肚子,晃了晃脖子,再回頭看了眼剛剛受了驚,正悶在床上委屈可能淚水已經打濕枕頭的順貴人,總覺得有什麼不足,或者說缺少了點儀式。
一時又想不到,只得吩咐德木、保柱:「貴人的事情不許和大奶奶、二奶奶說,更不能和楊主任說。」
「嗻!」
德木和保柱雖是索倫憨漢,但悟性很高,對領導交待的事情執行非常徹底。
不許告訴如秀和媛媛,一個是怕傷著如秀的情感,二則是怕媛媛的葡萄架子倒了。
非常合理。
不准告訴楊主任就有點莫名其妙了,不知道是賈六害怕栓柱個大嘴巴把自己賣了,還是怕栓柱又寫信給楊遇春瞎串連。
「弟兄們都安頓了?」
「安頓了,包了三家客棧.」
「好,弟兄們的伙食標準同我一樣,該花多少錢就花多少錢,不要同人家斤斤計較,也要注意軍紀,不許擾民,買賣公平,要讓百姓擁護我們新護軍,不能叫百姓說咱新護軍是皇協軍」
德木不解:「大人,什麼是皇協軍?」
「這個,」
賈六也不太好解釋,「反正不需欺負老百姓,誰欺負百姓就是跟我過不去,我要過不好,他就甭想好過。」
「嗻!」
德木、保柱同時筆直,雙腿併攏發出「叭」的一聲。
這是在四川跟旗員訓練營學到的軍禮。
「大人,山東兵大概戌時就能到,到時候擒賊先擒王,還是?」
德木知道大總統這次來通州是為了奪取大學士舒赫德的軍權,但是強搶還是巧奪,由於大總統沒有給出明示,因此並不清楚。
眼下離戌時還有兩個時辰,有必要問清楚大總統的意思,這樣才好做出相應部署。
賈六道:「水來土淹,兵來將擋,」
正說著,王管事帶了兩個媽子過來了,見新主子臉上的愉悅就知道院子裡那位貴人剛承了雨露,因此詢問是否讓兩個媽子去伺候清理一下。
賈六點頭,又吩咐道:「以後順夫人就是這宅子的女主人,她有什麼吩咐你們都要盡力去辦,除了不許出這座宅子,不放往外遞片紙,順夫人的一應要求都要辦到。」
賈六這人對朋友,對部屬,對親朋好友向來仗義,更何況是自家女人。
不管是強迫還是順從,生米熟成煮飯這個事實不假。
該享受的待遇還是要享受的。
又叫來德木安排的四名部下,讓四人繼續在此宅充當護院,每人賞百兩銀。
對王管事等一眾人,賈六也不薄他們,按家中規矩開例銀,等於額外給這幫人又開了份工錢,喜得眾人連忙磕頭謝恩。
見那王管事辦事伶俐,為人頗精明,便問什麼文憑,告知是生員。
一聽是秀才文憑,賈六立時高興起來,拍拍王管事的肩膀,不無鼓勵:「好好做,回頭我讓富中堂給你謀個地方府州的缺。」
此言一出,喜得王管事「撲通」又是跪地謝恩。
賈六輕聲一笑,大清的官員除六成來源捐錢買官外,至少一成是官員的家奴蘇喇出身。
其實也不是大清特有,而是歷朝歷代都有。
道理同明代皇帝喜歡用宦官,滿清皇帝喜歡用內務府出身的奴才一個道理。
因為這些人才是皇帝(官員)眼中的親信。
又交待幾句後,賈六帶人離開,走到大門口時,突然想到先前為何覺得味道不對,原是他從貴人房中出來時竟沒知趣的小太監上來問一聲留不留。
留,乃留種的意思。
這是滿清宮中規矩。
皇帝高興留種,臨幸的女人就有機會誕下龍子,從此母憑子貴。
皇帝不高興不留種,那太監就會帶著宮人拿著桃木棍擊打女人後腰,據說這樣就能起到毓婷的作用。
既然都幸了順貴人,賈六當然不介意留種,只要她肚子爭氣。
他又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真不想在哪個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種,那他根本不會與之歡愛。
德木安排的大總統標間位於運河碼頭最豪華的大酒樓四海客棧內,上下六層小樓,鶴立運河南岸,為通州有名一景。
民間傳聞康熙爺那會時常微服私訪,每次出京必住四海酒樓。
此樓百年來換過若干東家,也重新裝修過若干回,不僅深受商人喜歡,還是通州衙門指定的官方接待場所。
但通州知州在二品九門提督面前肯定是不夠瞧的,因此賈六現在就成了四海酒樓唯一的客人。
同保柱等人登上樓頂,遠眺運河上南來北往的船隻,當真是此處風景獨好。
飲了一碗茶後,賈六負手走到窗台前,指著運河兩岸邊上的幾處制高點道:「那裡埋伏十名鳥槍手,那裡藏二十名,還有這個地方最為重要,選槍法好的給我盯著,只要我揮手,就把舒赫德幹掉。」
想了想,又覺不妥當,指著碼頭兩側的幾十棵高大楊樹,對保柱道:「你選一幫身手好,槍打的好,箭射得準的到樹上躲著,免得有人鑽了空子打我黑槍。」
小心駛得萬年船,擅打黑槍的賈六絕不允許陰溝裡翻船,有人走他的老路。
這叫經驗主義。
今天晚上大家不要胡搞瞎搞,我觀天象,不利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