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63~164:逆斬金丹凌雲勢,可比煞

  第136章 163~164:逆斬金丹凌雲勢,可比煞星氣如虹(7k求月票)

  察覺到後方追來的金丹大修竟是妙音宗韓永緒,陳登鳴頓時殺機大起。

  但很快,他冷靜下來,冷冷看了眼遠處的韓永緒,旋即佯裝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吩咐黑雲豹加速向前飛逃。

  暫時他還不清楚,這金丹後期的大修,實力究竟被壓制了多少。

  但看對方剛才出現時的不適,以及此時表現出的速度,顯然也受到了詛咒之地的影響,這令他心中稍安。

  不過安全起見,還是要多加試探,穩住不浪。

  在這南尋之地,時間每拖延一分,對他越有利越安全,要儘可能多消耗對方的力量。

  此時,韓永緒眼見陳登鳴已發現他,開始慌亂加快速度遁走,不由心中一定。

  「這小子,以為逃進南尋,本座就不敢追進來?

  天真!詛咒之地對本座雖是壓制很大,卻也輕鬆碾死你這隻小狗!」

  他當即也分出更多丹力,加快飛行速度,疾馳追擊向陳登鳴,欲要速戰速決,而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過,如此追擊了數十息,雙方跨越了十幾里,韓永緒發現距離每被拉近一點,前方那黑雲豹便能再次加速,以微弱的優勢又慢慢將他甩開。

  這期間,他嘗試催動法寶進行襲擊阻撓。

  然而,每當法寶才掠出數里遠,灌注在法寶內的丹力便迅速流失,有失控墜落下去的風險。

  如此一來二去,他非但沒成功阻撓對方,反是消耗了更多丹力。

  「混帳小子,逃吧,你那頭畜生現在飛得快,待會兒就不行了,跟本座比持久?」

  韓永緒安定心神,不再急於求成。

  做多錯多。

  現在他只要慢慢追下去,就能將獵物累得筋疲力竭,最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對方捕獲。

  與此同時。

  明雲山脈之間。

  一道散發微微金光的身影散發強烈深沉的威壓,靜靜懸浮在山林之間,皺眉凝視下方已然墜毀的長春派靈舟,眼神中閃過怒意。

  「是誰?」

  他剛剛才罷手,答應丘峰放過兩名長春派的小輩。

  結果一轉眼,在眼皮子底下就有人偷雞,襲擊了兩個長春派的小輩。

  現在連人都不見了。

  一旦這長春派二人遇害,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絕對要為此事背鍋。

  他思緒電轉,仔細觀察四周,敏銳察覺到一方靈氣被調動的跡象,眼神閃過疑惑。

  「看上去像是有金丹修士在出手,似刻意壓制了出手的動靜,但這一方靈氣調動的痕跡,短時間掩飾不了金丹修士」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瞬間想到了妙音宗掌門韓永緒,想到對方前些時日突然上門求助。

  頓時,所有疑團豁然開朗。

  這妙音宗韓永緒,與他八竿子打不著邊,正好在長春派弟子來到附近時上門求助,是否要對付的人,正是長春派弟子?

  若是如此,那長春派二人無緣無故突然毀壞他在陰鬼宗的大陣,是否也是韓老鬼暗中引導,致使他在不知的情況下,主動對長春派弟子出手,最終引來丘峰的分神拖住自己。

  而後對方再暗中出手,劫走兩名長春派弟子,嫁禍於自己。

  霎時間,一切疑點都豁然開朗了。

  林河怒不可遏,氣得渾身發顫。

  「韓老鬼,你真是,好算計,好算計啊,千方百計設計老夫,讓老夫蒙在鼓裡出手,被伱利用,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想到長春派可能會因此遷怒,他驀地發出一聲憤怒長嘯,聲勢驚人,震懾八方山林。

  一股磅礴神識剎那擴散開來,向著八方擴散,迅速搜尋蛛絲馬跡。

  兩息後,林河臉色微變,驀地看向不遠處的山林,銳利眼神閃過凝重和疑惑。

  「好強的邪氣附近怎會還有這麼強的邪祟在活動?」

  他身形一動,古拙魂鈴在足下發出陣陣清脆鈴鐺之聲,謹慎向著充滿邪氣的山林方位飄掠而去。

  南尋國內。

  韓永緒氣息已略有紊亂,皺眉以神識鎖定前方還在飛行奔逃的二人一豹,察覺到不對勁。

  現在連他的丹力都已經損耗了兩成,怎麼那畜生還能載著兩個人繼續飛行?

  即便黑雲豹是出了名的飛行坐騎,但畢竟也只是一頭練氣期的畜生,不應該如此持久才是。

  正當他心中疑竇起時,倏然前方正在飛逃的二人一豹驟地分開,黑雲豹載著女修向西方離去,那陳登鳴則馭器獨自向北方離去。

  「撐不住了嗎?」

  韓永緒精神一震,立即加速追向陳登鳴,對於逃走的黑雲豹以及鶴盈玉則是置之不理。

  二人一追一逃,又是飛行了十幾里。

  韓永緒有些驚訝,「這小子,不過築基實力,難道被這詛咒之地壓製得還不夠多?怎麼能馭器飛行這麼久?」

  他現在馭器飛行了數百里,也感覺消耗很大,丹力已消耗了三成多,這種消耗,簡直是在外界的上百倍。

  若非是手握靈晶恢復靈氣需要分出心神,減緩速度,此時他都要立即拿出靈晶,開始恢復損耗的丹力。

  陳登鳴一個築基後期的小子,法力差了他上百倍,是怎麼能堅持這麼久的?

  心中狐疑之時,突然前方山林地帶已到盡頭,出現了一片平原,陳登鳴開始降落下去,似已不支。

  韓永緒心中疑慮頓消,「看來這小子果然不行了。」

  他迅速加大丹力的輸送,飛馳過去,剩餘七成丹力,抓住這小子綽綽有餘。

  然而十幾息過後,韓永緒臉色發黑,死死盯著前方平原上掀起一路煙塵,疾馳狂飆的陳登鳴。

  這混帳的長春派小子即便不馭器飛行,施展凡間武學身法速度竟也快得驚人,再加上平原上路途平坦,可謂一路絕塵,速度居然不比馭器飛行時慢多少。

  「這姓陳的,果然有秘密,哪怕曾是南尋武者,也不可能身法速度這麼快,堪比馭器飛行,難道他真的已接觸到了道統?難怪師祖窮追不捨.」

  時至此刻,韓永緒唯有咬牙繼續追擊,慢慢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

  但眼看著就要追近陳登鳴僅有四五里地,即將進入他的法寶最大攻擊範圍,前方更是有一座山峰攔住了去路,陳登鳴竟又再度馭器飛起,仿佛法力仍未消耗一空.

  「真是麻煩!」

  韓永緒心裡窩火,持續窮追了十幾里路,心裡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已尤為強烈,丹力消耗得僅剩下五成,這已是逼近他的警戒線。

  「這小子有古怪,在刻意消耗我的丹力.」

  他乾脆放緩遁速,陰冷看了一眼陳登鳴,而後一拍儲物袋,拿出兩塊上品靈晶握在手中,準備恢復。

  「這韓老狗,果然夠謹慎啊,對付我一個區區築基後期,竟還像是在對付同階修士一樣警惕.」

  三四里開外,陳登鳴眼看著韓永緒降落下去,心中暗罵。

  果然能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他知道,遛狗計劃實施到這裡,已是極限了,繼續下去,意義不大。

  當即雙眼湧現出堅定而強烈的精芒,心中殺機再難掩飾,駕馭刀光,掉頭直接沖向韓永緒。

  試探已是足夠,這韓永緒,顯然實力被人仙古殿壓制跌落到了谷底,否則何須陪他演戲這麼久,若有雷霆之力,早已將他擒拿。

  「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地面上,韓永緒才只來得及將上品靈晶內的靈氣吸收小半,便臉色陡變,錯愕驚異看著遠處迅速疾馳而來的刀光。

  主動來送死?!

  不.不太對!

  他突然腦海如閃過一道閃電霹靂,想到昔日煞星在金丹後期時斬殺他師父的經歷。

  難道這陳登鳴也想效仿煞星,以南尋詛咒之地為地利,在築基後期,將他這個金丹後期大修斬殺?

  這簡直是比曾經煞星斬元嬰還要瘋狂。

  他突然心臟緊繃,就像一支即將離弦的箭矢,眼神觸及到愈發接近的陳登鳴,瞬間窺見對方眼中難以掩飾的冷如霜電的殺機。

  「簡直放肆!」

  一股羞惱與莫名的驚慌湧上心頭,他屁股仿佛是個橄欖,再也坐不下去,強行克制要立即掉頭就逃的羞辱感,猛地身形騰空,掐訣一指點出。

  「天庭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擠破頭!」

  「嗖!——」

  這一指點出的剎那,空氣發出尖嘯嗡鳴。

  嗡嗡嗡,嗡嗡嗡,仿佛無數細微的氣流構成一道尖銳的不斷激撞的聲波束,直奔已臨近百丈外的陳登鳴而去。

  「韓老狗!」

  陳登鳴大喝一聲,驀地身化刀光,人刀合一,道文化作銀光附著其上整個人像是化成銀練一般,激起了一片雪白光芒,剎那衝擊而過。

  「嘭!——」

  音波束瞬間崩潰。

  「他難道沒有遭受壓制?」

  韓永緒臉色連變,眼看刀光剎那襲近,如海波怒潮,帶著碾碎所有阻擋事物的冷冽氣勢。

  他立即雙袖一翻,身上擴散出強烈的靈威,袖袍鼓脹。

  十指如撥琴弦般飛快彈出,只見其雙手十指的指甲嗤嗤作響,居然脫落手指,也是一種法寶,紛紛電射而出,交織成網,籠罩向陳登鳴的刀氣。

  「錚——」

  一道強烈的音波聲,突然從大網上的一根網線震顫時爆發,衝擊向陳登鳴。

  緊隨其後的是更多震盪的音波。

  剎那間,方圓數十丈內,音網震顫,道道強烈音波將空氣都震盪得一片模糊,宛如煮沸的泥漿水。

  陷入其中的陳登鳴,頓時衝擊之速驟緩,只覺宛如陷入了一片渾濁湍急,驚濤迭起的濤濤瀑布中,耳中儘是大片轟鳴之聲,大腦都要因此眩暈,凝聚的刀氣更是欲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但在那同一時間,他的心靈已臻至天人合一的階段,體外銀芒爆漲。

  「嗡!!」

  刀身之上浮現銀色道文的紋路,頓時身形隨刀氣翻卷。

  「嗆——」

  神變刀寒光爆盛,刀光分散成萬千利刃的銀色刃芒,陳登鳴的身影則處於其中。

  內靜外動,內聖外王!

  這一刻,他好似從靜止的深潭化作沖天而起、無堅不摧的刀氣龍捲,千百旋絞的銀色刀氣撕裂音波,直奔面色巨變的韓永緒。

  「這怎麼可能!?」

  區區築基修士的靈元,怎麼可能破開他蘊含丹力的法寶之力?

  但此時萬分危急的關頭,也容不得韓永緒過多思量。

  法寶被破的剎那,他迅速祭出另一件法寶打出,橫攔身前。

  這法寶霎時宛如構成一條白色光幕,橫梗蠕動,似一把豎琴,可聞其內隱隱的隆隆之聲,猶如閃雷悶響。

  陳登鳴所化萬千刀氣撞上去的瞬間,震盪起兇猛音浪,將白色光幕掀起陣陣波瀾,好似天上大塊翻滾的白雲,其攻勢也霎時一層層抵消,道道刀光被強烈的音波反震崩碎。

  韓永緒只覺耳內儘是碎成千千萬萬的鳴聲,完全不知陳登鳴的身影在何處,又是從何處出刀。

  只得憑藉直覺怒叱一聲,施展渾身解數,更多丹力湧入身前豎琴法寶之內。

  錚錚錚——

  豎琴法寶七根琴弦倏然合二為一,驀地捲住了一點近乎穿透法寶防護的寒芒——一點寒光四射的刀尖!

  「碎!」

  韓永緒一聲厲喝,七根琴弦光華熾盛,刀尖霎時彎曲應聲而碎。

  神變刀一聲『嗆』地哀鳴,被震退開來,顯露出陳登鳴的身影。

  陳登鳴在神變刀破碎的剎那,便迅速身形後撤,卻遲了一步。

  韓永緒身前豎琴法寶突然琴弦電射而出,化做點點毫光,像七道鋒銳至極的寒刺,直刺陳登鳴周身各個方位。

  僅僅眨眼之間,他身軀被刺中,卻剎那化成一截木頭。

  然而木頭瞬間炸裂,陳登鳴的身影從三丈外顯現而出。

  李代桃僵術,施法失敗!

  在這南尋之內,縱然他可源源不斷從人仙古殿中獲取靈氣,術法威力卻也受限於空氣中並無靈氣,削弱了十數倍不止,唯有武功方可不受影響。

  幾乎在他身影被迫顯現的剎那,七根琴弦已是繞空旋切而來,空氣中都滿是呼嘯之聲,要將他攪碎成肉泥。

  如此危急關頭,只怕任何法術的威能都難以抵擋這法寶之威。

  陳登鳴突然一聲長嘯,體內靈元伴隨道文全力催動。

  剎那間全身金光大放,渾身肌肉隆起。

  他雙肩一聳,背後大脊椎骨猶如地龍翻身,散發金色光芒的筋肉顫動,經絡虬結充滿爆炸性的力量,整個背部如惡鬼面孔般充滿強橫威懾力。

  神通——金剛不壞禪功!

  刺目的金光伴隨銀亮的神秘道文,在他隆起如金屬岩石般的肌肉上顯現。

  七道琴弦切割在他身上的剎那,爆發出震動耳鼓的金屬顫音,竟是只堪堪切割破開其體表金銀二色護體。

  「什麼?!」

  韓永緒雙目瞪圓,立即掐訣,七根琴弦便要纏繞旋絞。

  陳登鳴卻在同時雙臂一震,體內靈元宛如瘋狂揮霍般,傾瀉爆發。

  嗚嗡!!!

  一股氣旋伴隨宛如魔鬼低嘯般的聲響,憑空誕生。

  周遭空氣宛如煮沸的泥漿水環繞旋轉。

  陣陣紊亂四竄的氣流仿佛被壓制推擠到一起,壓抑沉悶。

  神通——靈元罡氣!

  轟——!

  他身形一動,宛如一尊周身環繞兇猛濃稠氣勁的金身巨人。

  周遭席捲而來的根根琴弦,均被環繞周身的靈元罡氣撞開,被打得滿空翻轉,飛跌出去,擴散衝擊出去的氣勁,將地面枝葉沙石震得破碎,掀起,滾向四面八方。

  「死!——」

  韓永緒突然一聲厲嘯,雙目厲芒熠熠,金丹神識宛如兩把利劍般刺向陳登鳴。

  陳登鳴近乎同時施展了神通聖心訣。

  神識之力結合煉神訣,雙眼刺出強烈神識之光,宛如構成一張戴著冰霜面具的森然臉孔,眼瞳中充滿深邃旋轉的漩渦,漩渦深處則是,散發銀亮光芒的道文。

  二人神識交鋒的剎那,猶如雷火相擊。

  陳登鳴的神識之力迅速節節敗退,雙目流血,唯有迅速施展逆榮回春術,氪命回榮,彌補神識之間的差距,勉強抵禦。

  他的壽元迅速損耗,頭髮間白髮愈發加多。

  「哈哈哈哈,小子,跟本座比拼神識,你是找死!本座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韓永緒獰笑,神識乘勝追擊,即便其神識力量亦是被股股道文釋放的銀光擊潰,卻勝在這股力量足夠磅礴,源源不絕。

  他面龐浮現黑氣和一絲奸計得逞般的詭笑,神識之力直奔陳登鳴識海深處的道文。

  「道,道道友」

  魂屋內,小陣靈和許微皆是察覺到陳登鳴的狀況有些不對,急不可耐,卻又絲毫無法在南尋這種環境插手戰鬥。

  陳登鳴心中一動,福至心靈,霎時間整個人的精神,與萬化冥合,重歸自然。

  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

  他任由韓永緒的神識長驅直入。

  他的心靈則與道文契合一起,聯繫上了道文之上高懸的人仙古殿,心靈似神靈,居住古殿之內。

  韓永緒的神識之力剎那衝擊進來。

  道文瞬間釋放驚人銀光,宛如萬千神雷,將韓永緒的神識之力擊潰大半。

  但此刻,從其神識之內,倏然掠出大量邪惡陰森的邪氣,構成了一張陰暗卻絕美的女子面龐,眼瞳中滿是貪婪,沖向道文上方建立聯繫的人仙古殿。

  然而越是接近,這邪氣匯聚的女子面龐的形體便越是稀薄。

  大量邪氣潰散,淨化成純淨的靈氣,升騰到人仙古殿內。

  一聲不甘的低喝,從潰散的陰森邪氣中傳開。

  「那就是人仙,道統?原來,這就是師祖非要我追進南尋,追拿此子的意義?」

  韓永緒心神巨震,此刻神識空虛,他的心靈更是因此被撬開空隙。

  在那同時之間,他渾身汗毛聳立,心沉墜的象淄筋了冷鉛,雙目瞳孔收縮滿是驚恐,只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死亡恐懼來襲。

  腦海就越是有一個警鐘狂鳴——

  危險!

  危險!

  危險!!

  轟——

  他意識強行回歸肉殼。

  雙眼前的世界才清晰,便看到陳登鳴一頭白髮像白色火焰般的在頭上飛卷狂舞,眼神凝聚成火焰燈盞般熾亮逼人,驀地咧嘴一笑,體內洶湧澎湃的靈元如噴涌的火山般,伴隨他手掌猛然一捏,遽地爆發。

  其體外宛如纏絲氣勁般的靈元罡氣,霎時伴隨千百道化作刃片的神變刀席捲而來。

  「不!——」

  韓永緒正欲後撤,卻只覺一陣強烈的虛弱,丹力近乎告竭。

  下一瞬,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從對面當胸壓至。

  神通——游氣化金!

  韓永緒的身軀頓時被瘋狂旋絞的靈元罡氣切割絞殺,宛如陷入了一個恐怖的絞肉機中。

  登時體外法袍構成的護體被撕裂崩潰,法袍也出現道道豁口。

  他一聲狂嘯,滿頭長髮飛舞,雙手迅速掐訣,正欲拼盡最後一點丹力。

  然而下一剎,游氣伴隨刀刃散開,陳登鳴猛地一記頭槌狠狠撞來。

  咔!——

  韓永緒眼前發黑,一陣劇痛,感覺宛如被一個巨大的石碾子狠狠砸中,腦袋瓜子都似要擠爆,思維霎時一陣空白。

  還不待他掙扎。

  一股磅礴吸力將他牢牢吸住。

  旋即一隻金光燦燦如攻城車般的大槍狠狠頂來。

  「咔——」

  韓永緒胸口一陣劇痛,內臟仿佛要擠爆般劇痛,身軀受到衝擊,如騰雲駕霧般向下飛出。

  「轟」地一聲,地面岩石震碎。

  渾身繚繞強烈靈元陳登鳴右膝頂著韓永緒的身軀,持續滑行了四五丈,重重碰到對面的岩壁,將對方大整個身軀撞至稀爛才停了下來。

  大片灰塵伴隨碎石落下!

  韓永緒口中竟還發出悽厲的慘叫,雙臂癱軟在地幔艱難蠕動,卻被陳登鳴頂在地面,根本逃無可逃。

  「道,道友.陳道友,放,放過我.這,這不能怪我」

  這時,一道微弱神識,竟從韓永緒身上傳出,落入陳登鳴心靈。

  「放過你?不能怪你?」

  陳登鳴怒極反笑,驟然捏緊拳頭。

  道文在掌心乍現,剎那道道靈元伴隨銀光隨著他五指合攏而在匯聚掌心,擠壓爆炸,發出『嘭』地沉悶聲響。

  「我還以為,你韓老狗的骨頭,能有多硬!」

  他手臂青筋纏繞,肌肉隆起,狠狠一拳裹挾著扭曲空氣,發出爆炸似的音嘯,如弩炮般重重的轟在韓永續的胸口。

  「嗵——」

  地面劇烈震顫。

  喀嚓一聲炸響。

  陳登鳴只感到一下宛如擊破了被爛泥包裹著的一團樹枝,爛泥爆開,樹枝齊齊斷折。

  地面爆開一圈氣勁激波,岩石成齏粉,齏粉成塵埃揚起。

  韓永緒發出一聲悽厲慘叫,胸膛塌陷,骨骼爆碎,大口噴血。

  陳登鳴驀地又是一拳對準韓永緒腦袋,毫不容情打出。

  「啊——!!」

  韓永緒大叫一聲,徹底絕望,不再抱有任何僥倖,眉心突然電射出一道金色光華。

  嘭!——

  下一瞬,他的腦袋便宛如爆炸的西瓜,徹底消失在地面大坑中。

  「那是什麼?」

  陳登鳴眼神陡然一凌,驟地看向瞬間掠走的金光。

  魂屋內,小陣靈提醒道,「道,道道道友,那是他的神魂,金丹後期修士的神魂可在天地間長久不散,快,快快抓住」

  不等小陣靈結巴完,陳登鳴已是疾馳追了出去。

  眼見那金光越跑越遠,速度快得驚人,幾乎要追擊不上。

  陳登鳴咬牙,拿出引魂幡,冒險召出幡中兄弟祝尋。

  幡中兄弟祝尋才出現,便因不耐受南尋的環境而咆哮。

  得到陳登鳴的狗語指令,才不情不願厲吼著追出。

  陰魂的遁速,遠超尋常修士。

  十數息後。

  一道金光被陳登鳴以引魂幡罩住,緩緩拖曳了進去。

  金光之中,一張不斷求饒的人臉浮現。

  但仔細一看,人臉內部,卻是還裹挾著一顆無比黯淡,正在流散丹力的金丹。

  「韓老狗!」

  陳登鳴一直緊繃的心緒此時放鬆下來,冷冷盯著手中不斷求饒的韓永緒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不再廢話,魂幡搖動,將韓永緒直接吸入其中,又對著祝尋『哫』了一聲,吩咐道。

  「兄弟,進去好好招呼他!」

  厲鬼祝尋發出興奮的『哫哫哫』怪笑,滿臉橫肉都笑成了肉褶子,搓著兩隻鬼爪飛入了魂幡之內。

  收起魂幡。

  陳登鳴低頭看向在道道金光籠罩中的健碩身軀,肌肉虬結,線條充滿流線型,宛如獵豹般充滿爆發力。

  但此時,他只覺渾身一陣虛弱得脫力。

  明明體內靈元還富餘不少,且還在人仙古殿飄落的靈氣補助下快速恢復,卻仍是感到一陣極度緊張過後的酸軟無力感。

  不過,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幹掉了一位金丹後期的大修,這種虛弱感就被一陣強烈的興奮激動取締,腎上腺似在瘋狂的分泌,興奮勁兒已逐漸取代了後怕。

  「沒想到,沒想到我只是迫於無奈為了避開兇險而已,竟然,真的幹掉了韓老狗!這也算是,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了。」

  「怎麼總感覺不太真實?不會這追進來的韓老狗,只是一道虛假的分身吧?

  也許金丹大修,有什麼我不理解的手段」

  興奮勁兒緩過來,陳登鳴又感到心有餘悸,一陣不真實。

  立即退出金剛不壞禪功的大肌霸狀態,又匆匆馭器,飛到之前狼藉的戰場前。

  找到韓永緒已被打爛到不能再爛的屍體,仔細查看,捏著鼻子嫌惡的踹了幾腳,沒見這屍體變成木頭或者消散成一縷氣,當即放下心來,將韓永緒的儲物袋等遺物都收起。

  但這一刻,他只覺自己是膨脹了,竟都沒有心情,去查看一位金丹後期修士的積蓄了。

  「所以說我陳登鳴,築基後期,幹掉了一位金丹後期修士?」

  陳登鳴深深吸口氣,又吐出,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唯有強行鎮定。

  「也沒什麼,煞星在金丹後期,幹掉了一位元嬰初期,難度更大。也許.他也是把人引進南尋幹掉的?

  應該沒那麼容易吧?」

  他想了很久,又突然想到之前從韓永緒的神識中掠出的那股邪惡力量。

  那股邪惡力量,他很熟悉,曾經也接觸甚至交手過。

  沒想到韓永緒這堂堂金丹後期修士的神識中,竟也存在。

  「莫非……促使韓永緒冒險追進來的,是其門派的那位化身成了邪祟的化神老祖?」

  陳登鳴只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他突然又想到曾經很可能也被邪祟力量影響的駱冰,眼神微閃,心中產生諸多猜測。

  他重新搖動引魂幡,要召出韓永緒的神魂,盤問其有關駱冰以及妙音宗化神老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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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