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父慈子孝,匈奴危矣!

  三萬騎士在頭曼城外,駐紮休養了十日有餘,頭曼城內也已改造完成,各處煥然一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而,充為苦役的許多俘虜,卻是……吃胖了!

  大軍並不為苦役提供伙食,僅給予每日吃剩的殘羹,維持他們果腹不死。

  但匈奴俘虜里,其實不乏出身塞內的華夏諸民!

  大多是列國征戰期間,逃出塞外求生者,少量是匈奴入塞劫掠,被掠到塞外被迫加入者。

  監工將士雖恨他們為匈奴效力,卻也理解他們的境遇選擇,故而頗多優待,每有殘羹吃食,必讓他們先用。

  另外,便是頭曼、冒頓等匈奴貴人!

  說來或許可笑,頭曼嘴裡嚷嚷著自己是王族,秦墨與扶蘇不該如此苛待他。

  尤其扶蘇這位大秦皇族,理應給予他王族俘虜的待遇,要殺便殺,要囚便囚,不該讓他撿糞球吃殘羹,折辱王族體統。

  可是,等塞內出身的俘虜吃飽後,他卻又是第一個衝上去,吃的狼吞虎咽,直呼美食也。

  冒頓上前同食,也被他斥罵賤種,仿佛搶他吃食,比出賣他更可恨!

  「嗝~」

  父子倆吃飽喝足,讓出位置給其他匈奴貴人,以及眼巴巴的騎衛們,然後挺著大肚皮,走向早已吃飽的塞內出身俘虜。

  但,往日比牧民更低賤的塞內之民,此時卻是橫眉冷目,呵斥走來的王族父子。

  「滾遠,莫近乃翁!」

  父子倆被罵的臉色難看,卻又不得不停下腳步。

  此番秦軍征討已近尾聲,不在殺戮俘虜,待戰事真正結束,便會將俘虜押回塞內充為奴隸。

  而這些塞內之民,終究與真正的匈奴人不同,按照監工將士的說法,服個幾年苦役後,即可得到安置,此為大秦近年頒布的仁政!

  至於,他們這些真正的匈奴男丁,不論王族貴人還是低賤牧民,多半要勞役至死……

  啪——

  頭曼突然回身,一耳光打在冒頓臉上:「都是你這賤種,無故南下去搶掠,才招致秦軍報復。」

  「我大匈奴此番亡國滅種,皆你之罪也!」

  冒頓被打的眼冒金星,愣神片刻後,憤而抬起一腳,將老頭曼踹到在地:「該死的老骨頭,你侵占河湟之地,難道秦軍便會坐視?報復遲早要來,豈能怪罪於我!」

  老頭曼翻身爬起,揪住冒頓便是廝打:「賤種……賤種……若非你引秦軍突襲而來……焉能毫無防備……」

  冒頓吃了幾拳,也是還手反擊:「該死的老骨頭……難道不是你處處想置我於死地……」

  父子倆你來我往扭打成一團,宛如九世仇敵。

  這父慈子孝的場面,惹得旁邊塞內之民鬨笑不已,嚷嚷著起鬨架秧子。

  而那些還在搶食的匈奴貴人和騎衛,則面露恓惶之色,嘴裡塞著殘羹,眼中卻落下淚水。

  大匈奴,亡矣!

  咚——

  咚咚——

  咚咚咚——

  城外突然響起震天的戰鼓聲,鼓聲由緩而急。

  遠處監工的將士聽了,齊齊精神一震。

  「是大將軍在聚兵了。」

  「瓜慫的匈奴援軍,終於來了。」

  「兒郎們,打完這一仗,大抵便能回塞內了!」

  頭曼、冒頓父子不再廝打,眼神複雜的看向城外天空,即有期盼也有絕望。

  匈奴是否亡國滅種,全看這一戰了!

  ……

  城外,兩萬七千餘將士,在人喊馬嘶中集結。

  而後以重騎、親衛為中軍,屠睢、任囂各領近萬輕騎為兩翼,浩浩蕩蕩開出大營。

  行至十里左右,已能遠遠看見遮蔽而來的匈奴援軍。

  前番突襲王庭的路上,秦墨順勢掃滅了左谷蠡王部,加上在河套掃滅的左賢王冒頓部。

  單于之下的匈奴四王,僅只剩二王!

  但陰山之地,到底是匈奴心腹,餘下二王會兵一處,又召集星羅散布的大小部族,足足湊了十餘萬控弦之士,趕來王庭解頭曼之圍。

  十萬餘控弦,雖良莠不齊,無馬步卒便占了一半,可人數優勢擺在那裡,足足是秦軍三倍有餘!

  兩方人馬,各自停下,相持列陣。

  秦軍這邊鐵甲凜然陣型嚴密,遠遠望之如山如岳。

  匈奴那邊人馬連綿無邊無際,遠遠望之如海如潮。

  只是彼此相望,反應卻各自不同!

  秦軍陣中寂靜一片,若非偶有戰馬嘶鳴,幾如鬼蜮一般,給人不可名狀的恐怖壓迫感。

  而匈奴陣中卻是騷亂頻生,上至二王下至牧兵,看著對面披甲戴胄的秦軍,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涼意。

  甲冑並非影視演繹的那般,一砍便破,一紮便穿。

  因而想要殺死一個甲士,是非常艱難的事情,甲士在冷兵器戰場上,往往就是一輛小型坦克。

  商鞅制定的軍功爵制度中,也明確規定,斬甲士一級,才有封爵獎賞……那還是指穿皮甲的甲士!

  而秦墨來到這時代後,促進了大秦煉鐵技術發展,也在征伐六國的過程中傳播開來。

  匈奴通過走私,以及偷學的半吊子技術,也給少量精銳騎衛裝備了鐵甲,早已知曉鐵甲之犀利。

  此時眼看秦軍全員披鐵甲,又怎能不驚駭慌亂?

  ……

  「傳令兩翼輕騎,各出三千隊騰擊,探明敵陣薄弱之處!」

  秦墨與扶蘇坐鎮中軍,冷靜傳下軍令。

  「喏。」

  左右親衛應喝而去,自軍陣縫隙中,飛馬奔向兩翼傳令。

  稍傾,兩翼傳出呼喝,各有兩支輕騎隊伍,催馬緩行出陣,待行至半途,馬速才愈來愈快,沖向連綿的匈奴大陣。

  而與此同時,秦墨再次下令,全軍向前推進百步,配合騰擊輕騎,威壓敵陣。

  匈奴大陣之中,騷亂加劇,兩翼同樣也有弓騎馳出,各有四五千之數,阻攔兩支騰擊輕騎。

  但兩支騰擊輕騎,卻並不與之接戰,只是繞過迎擊的匈奴弓騎。

  繼而任由匈奴弓騎追趕,繞著匈奴大陣飛馳,不時回身拉弓放箭,將追近匈奴弓騎射落,同時向匈奴大陣里拋射箭支,引發一陣陣慘叫聲。

  所過之處,騷亂更甚!

  秦墨看在眼中,對這支匈奴部族聯軍的戰力,心中已然有底:「兩翼輕騎皆出,勿要節省霹靂彈,給本候徹底攪亂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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