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左賢王是吧?算你倒霉!

  次日,大軍在膚施城補充兩日糧草,全速趕往趙地舊長城一線!

  跟隨大軍的義士團體,大多無法跟上,轉而配合當地郡兵,以及無數趙地壯士,搜尋清繳殘餘的匈奴騎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也有從匈奴騎兵手中奪得馬匹者,能跟上大軍的速度,這其中便有項氏一行。

  項梁項羽叔侄,對結交趙地反秦義士,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便想跟著大軍,觀察戰力如何。

  當然,項羽主要的心思,還是在虞姬身上!

  「羽兒,莫要兒女情長,如今暴秦的統治癒發穩固,你我叔侄若再不發奮,此生怕是無望復國矣。」

  策馬急行途中,項梁眼看項羽魂不守舍,注意力全在前方乘坐戰車的虞姬身上,不由皺眉勸道。

  項羽訕然收回目光,反問道:「伯父可是氣昧了?」

  項梁並不否認:「這支秦軍之精銳,縱然是魏武卒、韓材士、齊技擊、趙騎射……加在一起,也斷然不是敵手!」

  「你我叔侄若要復國,將來必與之有一戰,如何勝之?」

  項羽聽罷,卻是不屑搖頭道:「此軍確實無敵,但也只在平原,到了咱們楚地南方,必然施展不開。」

  「尤其南越之地,咱們叔侄搶來一片領土,既可擁立一位楚王復國,秦軍也無可奈何。」

  「難的是如何報仇,全面推翻暴秦!」

  項梁被說的一愣,旋即眼中漸漸泛起喜色。

  其實現階段,他已對推翻暴秦不抱期望,所以鑽了牛角尖,心中頗為氣昧。

  可讓項羽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推翻暴秦和復國,兩者並不衝突!

  「不往前走了,咱們回楚地。」

  項梁越想越覺復國可成,便突然勒住馬匹道。

  項羽皺眉:「伯父,你難道真打算在南越復國,只龜縮一隅之地?!」

  他心中的志向,一直是報國讎雪家恨,推翻暴秦統治,堂堂正正的復興楚國。

  項梁想退而求其次,他卻是不願的!

  「你懂什麼?暴秦統治越發穩固,咱們一直如此串聯結交反秦豪傑,早晚必為官吏察覺,死無葬身之地!」

  「反之,只要咱們在南越復國,便無需再串聯結交,也能吸引六國遺族來投,大可積蓄力量,靜待天時。」

  項梁怒聲訓斥道。

  項羽終究年輕,心中尚無太多主見,聽伯父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便也勒住坐騎,不再前行。

  然後,眼睜睜看著前方的虞姬,乘坐戰車漸行漸遠,甚至來不及道別!

  ……

  武庫縣是趙地邊關重鎮。

  而武庫顧名思義,乃囤積兵甲之地,蒙恬的將軍府,也設立在縣城中。

  大軍趕到武庫,嬴政算是解脫了,再不用風餐露宿,只需與蒙恬一同在此鎮守即可。

  三萬騎士開始做出塞準備,火頭軍用將士們攜帶的麵粉,瘋狂烤制鍋盔,約莫制夠二十日之用後,餘下麵粉則全部製作成炒麵。

  不是不想全製成鍋盔,實在是這玩意也有保質期,遠不如炒麵來的保質期長,而且炒麵里可以加入各種營養輔料!

  將士們忙碌之際,秦墨則與軍中大小將官校尉,會同嬴政和蒙恬,做最後的出塞作戰部署。

  「臣來邊關鎮守前,秦相曾囑咐臣,要利用走私商賈,搜集塞外地理、部族之信息。」

  「如今已然初見成效,此為塞外地理圖!」

  蒙恬拿一張巨大的絹布地圖,掛在牆上展開,讓眾人觀瞧。

  嬴政當先上前瞧看,發現地圖甚為詳細,幾乎詳細到令人髮指的程度,一個上百戶的小部落,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蒙恬等他和諸將看罷,指著圖上大河的幾字形拐彎處,道:「據哨騎探查所知,匈奴左賢王自王庭而來,近日率領部族駐紮於此。」

  「此次匈奴騎兵侵入上郡,也是此獠在謀劃指揮!」

  秦墨咧嘴露出八顆白森森的大白牙,嘿然笑道:「左賢王是吧?算你倒霉!」

  ……

  ……

  此時的匈奴大單于,是頭曼單于,其人也算雄才偉略,將各不同屬的塞外諸胡捏合到一塊,形成大匈奴帝國。

  更將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開拓的河套地區,占為大匈奴所有。

  但,他的功績也僅限於此了,因為他有個更出色的兒子,冒頓。

  便是那位把劉邦打得求和,還想要呂后侍寢的冒頓!

  此時的冒頓,還並未鳴鏑弒父,宰了頭曼那糟老頭,所以他還只是個左賢王。

  不過,他的野心與好戰已然顯露,此次入侵趙地上郡,聽從他指令的匈奴部族,都搶回不少好東西。

  至少先期返回的匈奴部族,是這樣的!

  至於那些侵入上郡腹地,尚未回返的匈奴部族,想必搶掠的好東西,只會更多。

  這讓冒頓的威勢大漲,諸部皆願聽他號令!

  踏踏踏——

  數十騎風塵僕僕的匈奴兵,快馬奔入左賢王部牧區,找到正在與諸部首領當戶飲宴的冒頓。

  「左賢王,大事不好了,侵入上郡腹地的各部族,遇到大批秦軍騎兵,恐已凶多吉少。」

  「我們丟下搶掠來的財貨糧食,跑死了所有備用馬匹,繞過秦趙長城之間的缺口,才僥倖逃出來向您報信。」

  「還請睿智的左賢王早做決斷!」

  數十位匈奴騎兵翻身下馬,七嘴八舌惶恐稟告。

  諸部首領駭然變色,尤其那些大部族首領,他們還有部眾尚未撤回。

  倒是冒頓,只是皺眉看著那數十位匈奴騎兵,冷冷道:「本王看你們是畏戰逃回,誇大謊言。」

  「秦軍縱然有大批騎兵,又怎敵得過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勇士!」

  這話有一定道理,諸部首領心中稍安,便也怒視那數十位狼狽匈奴兵。

  「帶下去,割去雙耳,充為奴隸!」

  冒頓漠然擺手下令。

  上百名鐵甲匈奴兵衝上來,拖死狗般將那些『畏戰的匈奴兵』拖下去行刑。

  「諸位莫要壞了興致,再飲。」

  冒頓臉上冷漠消解,洒然一笑繼續勸酒,自己也伸手去端面前案几上的青銅爵。

  不過,當他發現爵內的酒液,在微微晃動之後,卻是面色大變,急忙爬在草地上傾聽:「東南方向,有超過萬人以上的騎兵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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