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某變態女的惡趣味又進化了

  官員和越人一唱一和互吹彩虹屁,秦墨和扶蘇則去視察,新趕來歸附的部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九位巫長兼職政治掮客,其實是很不稱職的,大抵都怕說的廢話太多,惹惱了那些三心二意的部族,被吊在樹上扒皮餵蚊子。

  所以,他們把該說的說一遍,將大秦的法令傳達到,便快馬加鞭的逃回來了。

  至於那些部族願不願意前來歸附,他們全然不管,隨緣!

  秦墨對此表示理解,畢竟他們失去了巫長尊位,又尚未享受到爵位帶來的實質利益。

  如此,讓他們去做奮不顧身的縱橫家,也顯然不現實!

  等將來完成屯田,正式賜予他們爵位應有的俸祿、田、宅等待遇,他們就知道什麼是香了。

  介時恐怕不用督促他們,也要拼了老命掙功勞,給子嗣留下恩蔭!

  當然,九位巫長指望不上,那些被放回去做說客的『戰俘』們,卻還是很好用的。

  他們見識過霹靂彈的可怕,見識過鐵甲秦軍的強大,見識過太陽神帝嬴政的威勢。

  更經歷過大秦法令的公正嚴明,踏踏實實的吃了幾天飽飯。

  這般回到部族裡,只需將所經所歷,講給族眾們聽,甚至不用添油加醋的誇大,一切便已然水到渠成。

  故而數日來,陸續有距離較近的部族,帶著僅有物資趕來歸附。

  「拜見二位天神~!」

  「拜見天神……」

  秦墨和扶蘇牽著馬,在臨時聚集地閒逛,視察新來的越人部族,一路上儘是恭謹見禮之聲。

  負責管理臨時聚集地的官員,是博士僕射周青臣。

  先秦重武,又善射者為尊,故而諸官之長稱僕射,這位周青臣便是博士們的帶頭老大。

  因為會來事,深得嬴政信賴!

  換句話說,是個會討皇帝歡心的傢伙……

  「臣以軍中紮營法,構建臨時聚集地,每帳間隔三步,十帳置一廁一灶,務使整潔不亂。」

  「來附之部族,先給三日飽飯,在此期間與原有族中青壯匯合,登記造冊,編組分隊,熟悉法令。」

  「三日一過,則由諸君分領,投入墾荒屯田。」

  周青臣跟在兩人後面匯報工作,說的唾沫星子橫飛。

  諂媚歸諂媚,其能做到秩比九卿的僕射,才能卻是毋庸置疑的!

  扶蘇聽到最後,頷首道:「周卿勤於王事辦事妥帖,我會稟奏父皇,為周卿請功。」

  周青臣謙虛揖手道:「太子與秦相坐鎮,臣不敢居功。」

  這漂亮話說的,讓人心情爽利。

  秦墨回頭看他一眼,正想打趣這老官迷幾句,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道熟悉倩影。

  那倩影穿著短打勁裝,在一眾穿草裙袒露藍靛紋身的越人中間,顯得是那般扎眼,想不注意都難。

  當然,如果秦墨不回頭看周青臣,也斷然注意不到這尾隨在後的倩影!

  此時那倩影,已然又躲到帳篷後,試圖隱蔽身形……

  秦墨心念電轉,目光落在周青臣臉上,壓低聲音問道:「長公主怎在此?」

  周青臣滿臉疑惑:「長公主?長公主陪伴陛下,怎會在此?」

  秦墨頓時哭笑不得,打趣道:「周僕射之演技倒是精湛,不去演儺戲可惜了。」

  「您老和諸官可得看緊了,長公主若被那個不開眼的衝撞,陛下恐將雷霆大怒……」

  周青臣山羊鬍一顫,趕忙收了演技,無奈道:「長公主此來,是為傳陛下之詔令,早上剛到,想跟太子和秦相玩鬧一番,吾等也只好配合!」

  這確實是元嫚能幹出的事兒。

  此番她伴駕巡守,每日服侍嬴政左右,其實跟在秦王宮裡差不多,並無太多自由。

  如今難得有單獨出來放風的機會,秉性使然必是要撒野的!

  扶蘇聽得皺眉,嗔怪接話道:「如今番禺王隨時會率軍來平叛,說不得周邊深山裡便有番禺探馬隱藏,父皇也真放心,竟讓大妹親來!」

  周青臣表情古怪,看向秦墨道:「據臣所知,其中一道詔令,乃是陛下要鞭笞秦相,要由長公主執行。」

  扶蘇頓時幽怨道:「父皇是把我忘了嗎?」

  他與秦墨搭班,便是行使監軍之職,嬴政要鞭笞秦墨,卻繞過他這個太子監軍,專門讓元嫚來執行。

  這很容易讓扶蘇想起,當初跟隨秦墨出征歸來,卻被嬴政當成透明人忽視的尷尬!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秦墨!

  秦墨都懵逼了:「我又干甚了?怎又要挨鞭笞?還專門派長公主過來執行?」

  他倒是更願意扶蘇來執行,畢竟象徵性的鞭笞,打在鎧甲上也不疼。

  可元嫚那小娘皮,就很不講究了,專挑鎧甲護不到的地方打,縱然下手不重,卻也頗具竹筍炒肉神韻。

  疼是真的疼啊!

  周青臣面對秦墨的錯愕詢問,卻是心虛的瞅了扶蘇一眼。

  扶蘇自然也是心虛的,但他終究是個老實人,也無意隱瞞秦墨,便道:「前些日,我與諸卿各自上了奏疏,將秦相那番批判為尊者……批判階級敵人之言,奏呈給父皇品評……」

  他話未說完,元嫚突然從一旁躥出,接過話頭道:「父皇說鞭笞十記,再給那瓜慫長長記性,別總把諸卿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她大概知道藏不住了,故而主動現身,為秦墨解惑。

  秦墨恍然點頭,嬴政這是想讓自己收斂一些,不要太早顯露那需要兩三代才能完成的大略設想,於是揖手道:「臣領罰!」

  但扶蘇和周青臣,就很懵逼了,疑惑道:「如此說來,陛下竟也認同秦相那番批判之言?」

  元嫚頷首解釋道:「據趙府令所言,父皇看完奏疏後,曾又提及『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王法難欺』的箴言,訓誡彼時在場的伴駕官員。」

  「因而想來,父皇也是認同的吧!」

  扶蘇和周青臣面面相覷,大抵有些不理解嬴政的腦迴路。

  畢竟,那等不利於統治安定的蠱惑言論,放在任何一位為尊者身上,多半都會覺得是被針對了。

  恐怕也只有那些激進的儒家官員,或者更加激進的墨家官員,才會覺得是至理,甚至奉為圭臬!

  ……

  傍晚時分,忙碌了一天的鐵山周邊,進入日落而息狀態。

  元嫚也讓隨從打出了長公主儀仗,將官員盡數召集而來,拿出嬴政的詔令,宣讀對諸官的賞賜勉勵,以及對秦墨的懲戒。

  最後,又將嬴政對扶蘇奏疏的批示,轉交給了扶蘇。

  諸人得到嬴政的賞金勉勵,自是高興不已,但嬴政對秦墨的處罰,或者說薄施懲戒,卻讓諸人無語又疑惑。

  所幸,扶蘇的奏疏,得到了嬴政批示。

  諸人便也想一睹為快,搞清楚嬴政為啥對那等離經叛道之言滿不在乎。

  扶蘇看出諸人心思,也不願藏私,便當著諸人的面,趁著夕陽餘暉,打開竹簡觀看。

  嘩啦——

  扶蘇凝神細看片刻,繼而宛如偷看小H文被人發現般,猛地雙手一攏將竹簡合上,戒備看了一眼圍觀的諸人。

  諸人:「……」

  什麼鬼?

  至於這麼防著我們嗎?

  始皇帝總不會真在批示里寫小H文吧?

  扶蘇見諸人皆滿臉疑惑,不由暗鬆一口氣,笑道:「父皇與孤之私信,諸卿還是不看為好。」

  諸人心中好奇更甚,卻也只得揖手道:「臣失禮了。」

  扶蘇闊達擺手,拿著竹簡回了自己新建好的竹樓,留下一群幾乎要好奇發瘋的官員。

  嬴政當然不會寫甚的小H文,要寫也是別人寫,他看……

  他只是將與秦墨的大略設想,寫在批示里告知扶蘇,讓他閱後即焚。

  省的堂堂大秦儲君太子,還不如秦墨這宰相知道的多,被蒙在鼓裡疑神疑鬼!

  ……

  扶蘇走了,諸人好奇之餘,卻尷尬了。

  因為,被他們打小報告的秦墨,此時正含笑打量他們呢,那笑容之陰冷,直讓諸人毛骨悚然。

  前次只因馮劫多嘴,諸人跟著贊同,無意間冒犯了秦墨的小情人,大家便被帶來這蠻荒之地,從大權在握的中樞重臣,變成了治理百人的刀筆小吏。

  如今他們故意打秦墨的小報告,雖說是出於忠君之心,可……秦墨會管那些嗎?

  以後會給他們好果汁吃嗎?

  「咳~!」

  秦墨輕咳一聲,諸人頓時齊齊打個激靈,活脫脫一副小鬼見閻王的慫樣。

  馮劫壯著膽子揖手道:「秦相,吾等上奏疏,乃是出於公心,想讓陛下批示以正視聽,並無詆毀秦相之念。」

  李斯也跟著道:「如今,長公主已然言明,陛下認同秦相之言,吾等也放心了,日後當謹遵秦相之令行事。」

  秦墨嘿然擺手:「諸君一片公心,本相是知曉的,自不會怪罪諸君。」

  「只是……」

  秦墨說著突然話頭一轉,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李斯和身後諸人,頓時驚得夾緊腚溝,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不是誰都像扶蘇和馮劫那般,乃是敦厚君子,只在奏疏中陳述事實。

  在嬴政認同秦墨之言的情況下,但凡他們當初在奏疏中,帶上那麼點主觀意識,其實都可以理解為詆毀當朝宰相……

  嗯,他們還不知道,嬴政感念他們的忠君之心,已經把所有奏疏燒了,給他們留足了轉圜餘地!

  「只是……本相要受刑了,諸君留在此地,可是想觀刑,看看本相醜態?」秦墨沒好氣道。

  「啊?哦!不必了!」

  「為尊者諱,吾先告辭!」

  「秦相且受之……」

  諸人如蒙大赦,如被狼攆,瞬間做了鳥獸散。

  秦墨看的暗暗好笑,轉而向元嫚道:「咱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好好打。」

  元嫚俏臉一紅,指了指身旁穿著謁者袍服的老宦,強裝嚴肅道:「他是父皇派來監刑的。」

  「呃……好吧,那去我竹樓總行吧,否則讓越人見了,會損我威望,不利管制。」

  「可!」

  老宦漠然點頭。

  元嫚見老宦通融,便借題發揮,將打儀仗的侍從全部揮退,只帶老宦隨秦墨走向宰相府。

  嗯,就是一棟新建的竹樓!

  三人進入竹樓,公孫業和孫子孫女,趕忙向元嫚見禮,為她沏茶端上乾果。

  元嫚與這一家子也是老相識了,毫不拘謹的揉著倆娃子腦袋,向公孫業問道:「怎不見謁者虞與呂氏?」

  「回稟長公主,謁者虞與呂氏去為越人孩童檢查身體,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公孫業恭敬道。

  「唔。」

  元嫚輕輕頷首,也不急著執行鞭笞了,拿了乾果去逗餵小犀牛玩耍。

  公孫業則拉著孫子孫女,去生火燒灶,開始烹製飯食。

  那老宦面無表情,死氣沉沉站在一旁,也不說催促。

  ……

  天色將黑不黑時,虞姬和呂雉終於從外面回來,見到元嫚後,皆是連忙施禮:「參見長公主。」

  「不必多禮。」

  元嫚唇角含笑,抬手虛扶二女。

  但轉而,卻是突然俏臉一肅,從老宦手中接過一根鞭子,看向躺椅上悠哉品茶的秦墨,沉聲道:「奉父皇之命,鞭笞鎮國候秦墨十記。」

  秦墨放下茶杯,起身站直揖手道:「臣,秦墨,領罰!」

  元嫚看了眼身上的亮銀甲,皺眉道:「打在鎧甲上,與沒打有甚區別,屁股撅起來!」

  秦墨:「……」

  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還非得當著虞姬和呂雉的面兒?

  看來,這小娘皮是故意如此的啊!

  秦墨看了眼死人臉的老宦,道:「撅屁股太不雅,我把鎧甲卸了。」

  說著,便解開束甲革帶。

  虞姬和呂雉也上前幫忙,迅速為他卸下鎧甲,只留一身棉質中衣。

  老宦輕輕向元嫚頷首,元嫚立即拎著鞭子,站倒秦墨身後,揮鞭就往他……屁股上打!

  秦墨:「……」

  大爺的,這是認準爺們屁股了啊!

  便是那死人臉的老宦,見元嫚如此執著秦墨屁股,似乎也有點繃不住了,臉皮肉眼可見的抽了抽。

  虞姬和呂雉見此,則是表情怪異,也不知是個心情。

  因為,元嫚的鞭子打下去,看著並不狠辣,反而怎麼看怎麼像撩騒。

  當著她們的面兒,故意撩騒!

  元嫚眼角餘光瞥見兩女表情,牛頭人之魂頓時徹底覺醒,她要的就是效果啊。

  嗯,某變態女的惡趣味又進化了,暗地裡哪有當面來的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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