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虞子期送去當學生

  聽到自家爺爺的話,王曦也只是抿嘴一笑。→

  作為王翦的孫女,她如何不知,自家爺爺對於這位柳相那是又喜歡,又惱怒。

  平素之中開心和憤怒,只要隨口這麼一打聽,大抵就是這位柳相在朝堂之上又鬧了什麼么蛾子。

  如今,估摸著也是如此。

  「爺爺,那既然這樣的話,您就在朝堂之上,說道這位柳相三兩句,不就好了嘛?」

  王曦笑著開口說道。

  這一句話說出,王翦面上的怒容為之一滯,而後略微有些尷尬。

  說真的,他還真不願意在朝堂上說道兩句。

  原因很簡單,甭管柳白這小子有多可恨,但他王翦知道,這小子所做之事,都是在為了大秦。

  手段不光彩,做事偶爾下作,那是人的問題,但這一顆心,哪能說打擊就打擊啊。

  李斯那老小子萬一以後退了,柳白一氣撂挑子了,難道讓他王翦軍政兩事一手抓?

  「行了,曦兒,老夫出門一趟。」

  「底下的那些小崽子翅膀硬了,不鬆軟鬆軟,柳白這小子都炸毛了。」

  王翦嘆了一口氣,負手晃悠著走出將軍府。

  王曦於身後看著自家爺爺的背影,反倒是笑了。

  ....

  柳白離開丞相府後,陳嬰反倒是也出門了。

  找到那可憐的姑娘,也算是走了一把後門,給送到大秦醫學院之中去了。

  到了入學登記名字,陳嬰才知道,這姑娘有一個極美的名字:白花。

  名為白花,卻凋零於塵世,多少可嘆。

  「陳嬰,你等等。」

  當陳嬰準備離去,端木震亨將其喚住。

  「端木先生有何吩咐?」

  雖然所有人都將陳嬰看做身邊人,但這個從東海郡來的老實人,始終以低姿態對待所有人。

  甚至可以這麼說,陳嬰只是想讓自家少爺舒心一些,而已。

  「龍且的藥準備好了,這小子硬挺,但是老夫上一次把脈出來,體內有些暗傷,應試曾與強人對戰留下的。」

  「這些藥讓他熬著吃,會慢慢恢復的,算不得什麼大礙。」

  端木震亨將一小『筐』的藥遞給陳嬰,

  後者啞然失笑,想到了那日龍且所言,『怕腎虛所以讓端木震亨為他準備藥材』。

  原來...龍且這個看著五大三粗模樣的莽夫,實則也有那麼點兒自尊心吶!

  估摸著是跟那項氏兄弟對戰,傷到了,才這麼說的。

  在這個傢伙的心中,寧願有『腎虛』嫌疑,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戰力不如他人。

  畢竟....腎虛的名聲可以用春風苑的事跡來洗地,但戰力...可就真的沒辦法咯。

  「端木先生放心,此物定然交託到龍且手中。」

  陳嬰笑著開口,而後轉身便要離去。

  看著陳嬰離去的身影,端木震亨嘴巴張了張,而後緊閉,微微點頭。

  故意留著陳嬰說兩句話,甚至用龍且的藥材再多說兩句,他想要做的,其實就是試探陳平的病情。

  若是這些天陳平病情反覆,陳嬰定然會開口提起。

  如今看來,還能壓制一段時間。

  「柳相,你為我醫道開蒙學之堂,老夫便為你身邊人耗盡心力,又有何妨。」

  端木震亨搖了搖頭,轉身走入了自己的藥房之中。

  除了極多千奇百怪的藥物,還有那散落一地的藥方。

  天知道,這個年過七十的老頭,這些天到底翻閱了多少藥房,辨別了多少藥材。

  ....

  「柳公,這樣做,王老將軍不會心中有芥蒂吧?」

  蕭何微微皺眉,還是有些擔心。

  最主要的是...王翦在大秦的地位太超然了。

  這是唯一一個,在天下平定之後,不斷削減自己功績,隱退朝堂的武勛第一功臣。

  如今讓其在如此年齡出來辦事兒,這種事情也就是自家柳公能幹出來了。

  「不會。」

  柳白搖了搖頭道:「說到底,軍伍的亂象,這位老將軍豈能不知?只是這種事情都有一個容忍的程度罷了,」

  「到了上位,想要底下搞水至清則無魚這一套,是不可行的,老將軍威望猶在,這也就是底下人不敢太過分的原因。」

  「可是,本相看不過眼,讓老將軍出山,這場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攻訐是在本相身上不錯,但本相有理由啊,府上的管家都遇到了,差點染上病了,這本相跟誰說理去?」

  「吃了虧,那就是最大的理,不用說,人家就弱三分的大理。」

  柳白這一番話說出,信息量叫一個巨大。

  蕭何差點沒反應過來。

  實際上,就是最為簡單的兩個字:護短!

  你們底下不乾淨,所有人都知道,也知道這不可能徹底乾淨。

  但是,

  不小心臟到我身邊人了,那就別怪我拿刀了。

  柳白這種蠻不講理的道理,才是最大的道理!

  「查貪墨撫恤,希望王老將軍手下能鬆快些吧,殺了當事之人也就罷了,莫要再株連了。」

  蕭何長嘆一口氣,也是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夠狠,純粹是覺得...在一位大秦戰神的晚年,讓其作這種事情,有些於心不忍。

  當真有天道公公的話,說不得自家柳公也損了德行。

  「放心吧,就這位老將軍的狡猾,朝堂之上,你從九卿之下選一百人,捆起來都沒這老將軍雞賊。」

  柳白笑著開口。

  人人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於國而言,不亦是如此嗎?

  「蕭何,你說....老將軍幫本相辦事兒,本相是不是也要送點禮?」

  柳白忽然眼珠子一轉,露出狡猾的笑意。

  此話說出,蕭何嘴角略微一抽。

  雖然不知道自家柳公說的『禮』到底是什麼,但....自家柳公一旦笑得這麼奸詐,那肯定是想要坑人了。

  「這....不好吧。」

  「王老將軍也不缺錢啊!」

  蕭何遲疑了一下,故意開口。

  「行!厲害了,那老頭教你的東西夠多的啊,都會裝糊塗了。」

  柳白笑罵道,眼神之中反倒是沒有任何責怪。

  將車簾直接掀開,對著龍且喊了一聲:「龍且,晚點你派人去大秦書院,幫虞子期那小子請假。」

  「然後你再帶著虞子期直接去王老將軍府,就說給他送個倍兒滿意的小徒弟!」

  此話說出,龍且馬韁繩都為之一抖!

  啥?!虞子期要送去當王老將軍的學生了?那...自個兒不是沒機會再揍這個小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