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士為知己者死...主君身死,少主當由吾扶!

  第302章:士為知己者死...主君身死,少主當由吾扶!

  「就寫一個字?」

  嬴徹蒙圈了。

  他覺得自己找『外援』已經足夠無恥了,但是沒想到自家老師更加無恥!

  居然想著敷衍父皇?

  「廢話!」

  柳白白了一眼嬴徹,也是被氣笑了:「我大秦名將何其多也,怎麼打...陛下需要問你一個呆在咸陽從沒出去過的公子嗎?」

  「陛下想要看的,是你和扶蘇公子的態度。」

  「打,就是我大秦的態度!」

  「至於怎麼打...那是王老將軍和蒙恬將軍這些人的事兒!」

  「平戎策,你天花亂墜一通一字長蛇陣,哪怕是引經據典,真正放在戰陣之上,也是狗屁不通!」

  柳白一番話,直接說出了事情的本質。

  平戎策,打就是了!

  至於怎麼打,那是將軍該頭疼的事情,而不是公子該頭疼的事情。

  柳白教的...事實上就是讓嬴徹給始皇陛下闡述他嬴徹的『上位者』思維: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老師當真厲害!」

  嬴徹驚呼一聲,眼睛放亮!

  細細思索,一個『打』字,當真是奇妙無窮!

  一來,這是秉持了大秦一貫的強硬。

  二來,也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坦誠,明白表示自己不懂軍事,但是立場堅定!

  這第三嘛....

  就如同自家老師所言一般 ,有諸位將軍在,他嬴徹一個連戰陣都沒上過的小輩,也沒有什麼資格在軍事上指手畫腳!也算是另類得向諸位將軍示好了。

  「行了,為師厲害這件事,天下人有一半都知道。」

  柳白擺擺手,目光看向嬴徹笑道:「公子,陽老國庫被你借了二十萬大錢,他沒有想要砍死你?」

  二十萬大錢,自然而然是夏無且醫學院的建立之事了。

  說到這件事,嬴徹神情明顯有些疑惑:「老師,說起此事,學生當真有一惑!」

  「大司農倒是沒有為難學生,只是千叮嚀萬囑咐,此事與學生無關,醫學院也是老師您想要和夏無且合作建立。」

  這一句話說出,柳白面有感慨之色。

  陽燁...

  這位大司農當真是個好人吶!

  「這倒是不方便細說,但切記...陽老幫了你很多,遠比你想像的要多!」

  柳白略微沉吟,還是決定不分析給自己這個學生聽了。

  「老師...」

  嬴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柳白直接打斷:「好了,公子快回宮府吧,近來觀政,政務也比較多,現在不學習,以後可就趕不上了。」

  「是。」

  自己老師都讓自己回了,嬴徹自然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只能悶悶應下,而後轉身離去。

  看著嬴徹離去的身影,柳白搖了搖頭,再度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陽老真是個好人。」

  一旁的陳平,也是點了點頭道:「夏無且身為陛下身旁醫官,牽連外臣已然不妥,更何況公子徹。」

  柳白道:「陛下雄才偉略,倒是不一定計較,但此事確實不好聽。」

  陳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柳白輕笑一聲道:「阿平,你是想說,本相牽扯也不好聽是吧?」

  陳平點點頭。

  始皇陛下的身旁醫官,什麼人有牽扯,都是不好。

  他也想不通,自家柳公為何要牽扯這件事。

  「可若是只讓那個好人牽扯,本相於心何忍?」

  柳白喃喃道。

  有他一個左丞相在前頭頂著,至少醫學院開辦之時,陽燁不會被人說閒話吧。

  ...

  夜幕降臨。

  漢中郡荒野之上,一列車隊停下。

  車隊領頭之人,赫然是身穿大秦制式鎧甲的百夫長,此刻也是面有不豫之色。

  原因很簡單,

  分明是可以入郡歇息,這車上的人非要在荒原就停下了,還說什麼今晚要夜觀天象,恐郡內人氣衝散星光。

  踏娘的...

  那星星在天上掛著,人喘氣還能把星星吹跑了不成?

  不過,這百夫長也不會反對這個事,畢竟郡守大人親自交代,沿途要慢!

  停下來,這總是慢了吧。

  至於這車上人是否當真有仙術,百夫長是不在乎的。

  軍陣上的人,只相信三件事:

  手中的刀,背後的袍澤,前方的將軍。

  「噫吁嚱!」

  一道感慨聲響起,車簾掀開,出現白髮白須白面的神仙老者。

  這開口便是晦澀難懂的話,引來了百夫長的陣陣白眼。

  而神仙老者自然沒有理會。

  因為他是徐福!

  行走各方,有狂熱追崇者,自然也有不屑白眼者。

  在他徐福眼中,這些都只不過是實現一件事的工具罷了,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來!安兒。」

  徐福發出感慨後,並未直接『觀星』,而是招呼了一聲車廂內的一名小童。

  小童走出坐在車橫木之上,有些不明所以,然而徐福看到小童之後,便是抬頭望天。

  皓月當空,星辰卻是寂寥。

  徐福先是皺眉,而後眼神之中有一絲喜色,繼而立刻壓制下去,面上浮現驚恐之色。

  他找到了!

  他終於找到這最難找到的契機了!

  「陳將軍,可請紙筆!」

  徐福對著百夫長喚了一聲。

  百夫長雖是不屑於這徐福,但是這種小事自然不會為難,也是一揮手,一名兵士端著木盤上前,上面放置紙筆。

  三川郡富庶,咸陽的紙張自然而然有賣過去。

  至於硯台....對徐福沒好感的百夫長十分『小心眼』,徐福不說,他就不給。

  徐福略微凝神,而後竟是猛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塗抹在筆的筆桿之上。

  血未入筆端狼毫,但是徐福絲毫不顧,就是提著筆一通『行書』!

  端著木盤的兵士人都懵了!

  寫半天,一個字沒有,還能寫的這麼起勁?

  百夫長雖是疑惑,但也沒有湊近去看,只是秉持自己職責,保衛安全罷了。

  「呼!」

  良久,徐福滿頭大汗,而後拿起這張沒有任何字跡的白紙端詳,顯然十分滿意。

  將其摺疊,而後小心翼翼得從懷中取出一個檀木盒子將其裝進去,將其懸掛於車廂前端上方。

  「陳將軍,此物將關乎我大秦國運,不可分毫懈怠!」

  留下這一句囑託,徐福便拉著小童走入車廂之內。

  這張紙....是讖語!預料整個大秦未來的讖語!

  有了這張紙...始皇陛下即便是為了大秦,也要求取長生,同意自己的計劃!

  想到此處,徐福看向小童,眼神之中滿是堅毅!

  士為知己者死...主公身死,少主當由吾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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