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蓋聶之死

  「行了,別在牆頭裝踏娘的一派高人模樣,論高人,老頭子我就算拎著這把掃帚,劍術也比你高出一座咸陽城來。🐝ൠ  😝🌷」

  然而,陳伯對於白髮男子的磅礴殺氣卻是恍若未聞,壓根兒都懶得理會。

  此話說出,原本還殺意縱橫的白髮男子面色瞬間一滯,而後竟是流露出兩分笑意:「太妙了!」

  「齊王劍師曹秋道,昔年不過劍聖之名,後敗於觀星台一不明高手手中。」

  「而今二十年有餘,我師密訊,言前輩已入劍仙之境。」

  「今日看來,不說劍術,單是這心境,都讓我手中的鯊齒...顫動!」

  白髮男子右手握緊長劍,有著微微的顫動。

  細看之下,此劍造型奇異,雖為劍型,但有其劍鋒之上,為鑄劍師特意打磨,形成鋸齒模樣。

  單是在月光下映射的藍光,都足以證明其寒意逼人!

  「放屁!」

  「還是你們鬼谷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在行!」

  「那老鬼的佩劍『異心』為老夫雙指所折,就吹噓老夫是劍仙了?」

  「待老夫孫兒來了,老頭子得出空閒來,一定要去你鬼谷將這老鬼的牙給打掉!」

  陳伯嗤笑一聲,頗為不屑。

  鬼谷劍法,確實精妙!

  若是他昔年為齊王劍師之時,對上那老鬼只不過是五五之數。

  但,

  遇到老爺之後,開悟劍道,明手中劍不如心中劍的道理,那老鬼就完全不是自己對手咯!

  「趕緊滾,老夫怕一個忍不住,把你小子宰了!」

  「那老鬼劍術一塌糊塗,纏人卻是有一套,老夫年紀大了,容不得身邊有嗡嗡叫的蟲子。」

  陳伯不耐煩得揮了揮手,示意牆頭上的白髮男子趕緊滾蛋!

  「鯊齒...只會因為獵物的強大,而更加興奮!」

  白髮男子一舔嘴唇,橫劍在胸口,從牆頭之上,高高躍下!

  僅僅是這麼一個動作,卻有居高臨下之威,再配合鯊齒劍那幾乎實質的殺意,瞬間寒氣瀰漫開來。

  整個丞相府的庭院之中,落葉竟是被這一道殺意,給激得亂飛起來!

  白髮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口中輕吐:

  「橫!」

  「貫!」

  「八!」

  「踏娘的!老夫剛掃好的地!滾!」

  然而,白髮男子的『方』字還未出口,便被『惱怒至極』的陳伯猛然打斷。

  這位當世最強殺手組織流沙的首領,下任鬼谷子的絕世劍客,居高臨下,全力一擊!

  竟是連腳尖都還未落地,便看到一個掃帚衝著臉門而來!

  更關鍵的是...

  這掃帚看似尋常的一拍,卻是快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這根本就是無上的劍術!

  白髮男子面色驟變,原本的橫掃攻勢,硬生生停止,轉而護在身前,企圖擋下這一劍...或者說這一掃帚。

  「砰!」

  掃帚撞神兵!

  「噗!」

  殷紅的鮮血噴涌!

  「噹啷!」

  那造型奇異的鯊齒,竟是掉落在地!

  原本還心高氣傲的白髮男子,此刻面如金紙,胸骨更是凹陷了一塊!

  面門上的那一擊,他算是緩下了!

  但是...那掃帚順勢而下的這麼一拍!

  早已抽空了力氣的他,如何能夠抵禦?

  「劍留下,老夫還缺根燒火棍!」

  「不想死,三天內找那老鬼救命還有機會。也不知道你們鬼谷怎麼想的,就收倆徒弟,縱橫都死在老夫手中,怕那老鬼要活活氣死。」

  陳伯淡淡開口,指責鬼谷之時,沒有絲毫心裡愧疚。

  但是...他好像選擇性忘記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一個『一招之徒』。

  →

  「你....」

  白髮男子想要說什麼,但是只是一張口,那鮮血便是從嗓子眼不斷湧出,根本說不了話。

  「對了,跟老鬼說,殺他徒弟蓋聶是沒辦法的事兒!我家老爺好心讓這小子幫忙看看少爺有沒有練武的潛質,你說你們靠嘴皮子吃飯的門派,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實心眼的玩意兒,硬說我家少爺乃是『榆木之姿』?」

  「老爺心眼兒大,樂呵呵喝酒去了。老頭子我心眼兒小,就把他蓋聶削成榆木了。」

  陳伯看似隨意得開口說了一句。

  此話說出,白髮男子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師兄....居然是因為『禍從口出』才被殺的?

  「咳!」

  白髮男子輕咳一聲,感覺快要壓制不住了,連忙縱身一躍,翻牆而去。

  陳伯也懶得追,只是嘆了口氣,將『燒火棍』收好,然後看著滿地的落葉發愁。

  「狗日的老鬼,等去你鬼谷,一定給你帶條狗!」

  陳伯恨恨出聲。

  旋即,背著手,蹣跚走回自己房間,口中喃喃自語:「哎喲...快二十年沒聽過自己名字咯!這白毛崽子還挺討喜!比蓋聶那完犢子貨好不少!雖然他說的是實話。」

  ....

  是夜,風塵僕僕趕來咸陽的流沙組織刺客,緊急收到首領命令,全部退出咸陽。

  ...

  墨山家來了很多人,家中小孫子過周歲,按照習俗要抓鬮。

  與尋常人家不同,墨家本就是秉持節儉,再加上這些年畏懼大秦清算,故而沒有了邀請賓客的習慣。

  兒媳婦兒抱著孩子準備抓鬮要用的物品。

  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她可是為墨家立下了大功啊。

  但實際上,眼睛卻是不住得往房間裡瞅。

  取名兒...不用這麼長時間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房間之中,擺放著好幾張桌子,中間的桌子上放置一張紙和一塊印章。

  墨山快把自己的頭髮都給薅禿了。

  柳白給了一張紙,一塊『難得糊塗』的印章,這怎麼解決書的事情啊?

  壓根兒沒頭緒啊!

  連帶著墨家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也是愁眉不展!

  其他的先不說,要是連柳相這點小難題都應付不來,研究經費不得好好給你琢磨琢磨?

  「爹!柳相說這是解決書籍的問題,會不會是讓咱們拿著這張紙,然後寫上金額,去找國庫支錢啊?」

  墨山的兒子看著自家老爹那憂愁的模樣,不由開口。

  一晚上的發愁苦思,消耗了太多精力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這位日後墨家巨子的臉上,墨山怒不可遏指著自己這個兒子就開罵:「榆木腦袋!榆木腦袋!」

  「若是當真如此,柳公為何不直接寫?」

  「還有,現在錢財有多吃緊知道嗎?咱們造紙工坊接下來造紙,那都是要慢慢平價下來的!要真是如同你這樣講,明天柳公就能把咱們都踹出咸陽,自生自滅!」

  「藏頭藏尾的日子,你想過,問過墨家的弟子們嗎?」

  「勞資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此話罵出,墨家研究所的諸位墨家子弟,也是紛紛低下了腦袋。

  他們也想不出辦法!

  「吱丫!」

  就在此時,原本還在外面張羅的墨家兒媳聽到公公在罵漲幅,一手拎著抓鬮的物件,一手抱著孩子趕緊跑進來。

  看見丈夫臉上紅了一片,還有鼻血流出,連忙將孩子和抓鬮的物件都放在中間的桌子上,掏出手絹為丈夫擦臉。

  小媳婦兒抽泣著替自己丈夫擦拭鼻血,眾人也被其目光吸引。

  殊不知,那個剛剛從娘胎里出來一年的小不點,流著口水伸出了胖乎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