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這個鴻門宴和歷史有毛線關係啊!(上)
「別緊張,我抓你們過來只是想要演出名為鴻門宴的戲而已。」
崔遠笑的很燦爛,眉頭跳動。
配合著外面耀眼的陽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無比親切。
然而劉邦三人不但沒有,反而差點嚇到尿褲子。
演戲?
就為了這個荒唐理由,就將自己三個千里迢迢抓來咸陽?
項羽,項梁和張良也是迷惑。
他們匆匆忙忙趕過來,是想要來見漢高祖的,為何要陪這三個像是街溜子的傢伙演戲?
「鬆綁吧!」
崔遠沒有解釋,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倒是一旁的嬴政翻著白眼下令。
雖然不清楚崔遠在賣什麼關子,明明只要直接將劉邦扔進去時空門,實驗危險與否就可以了。
但是出於信任,他還是選擇看看崔遠會整出什麼新花樣。
頓弱聽從,很快就把劉邦,樊噲和盧綰三人放開。
崔遠笑著上前,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給了在場每人一份單獨的角色劇本。
眾人神色不一,有的害怕,有的擔心,還有的無比好奇。
尤其是從未接觸過新竹紙的劉邦三人,但在一番心理建設下,眾人還是將其打開了。
其中樊噲因為不認識字,所以崔遠給他安排了一個書童在旁邊低聲閱讀。
在了解完上面的內容後,雖然每個人都只有自己的表演情況,但眾人的反應反而更加詫異了!
這個戲到底是什麼玩意?
「崔遠,你確定要我按著上面來演?」
「這和那個神秘的漢高祖有什麼關係?」
一個時辰後,已經背好劇本的項羽詢問。
他的劇本上基本只有十幾句莫名其妙的台詞,而且涉及的人名還全部隱藏了。
崔遠認真點頭。
「不用著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而且除此之外,我還喊來了伱的兩個族人。」
「都進來吧!」
隨著少年的話語落下,兩位項家族人就顫顫巍巍從外面走了進來。
自從項羽投靠大秦後,項家的位置在崔遠眼中就不再是秘密了。
項羽一看見他們,就忍不住驚訝的神色:「項伯,項莊,你們不是在項家嗎?怎麼會在這裡?」
當初因為要清洗反抗分子,歸降大秦,所以項家死了很多人。
項伯和項莊都是少數非常效忠自己的項家人,經歷過了大清洗,所以項羽很重視,都沒有帶他們去長城,害怕兩人會遇到危險。
現在,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也會在這裡。
「因為他們也是這場戲劇的重要演員。」
項伯和項莊似乎也想說什麼,但崔遠代替兩人回答:「好了場景布置的差不多了,諸位可以進來。」
話落,就轉身和嬴政一同,帶著驚疑不定的眾人進入鴻門營帳內。
「這位大哥,簡單認識一下,小民劉邦,字季,是沛郡的一介小亭長。」
「你應該是項家的人吧,對於項家我一直都敬仰。」
走著的過程中,劉邦眼珠子一轉,主動靠到項羽的身邊,搓著手,無比恭謹,滿臉都是賠笑。
雖然項羽長得很結實,看起來十分凶神惡煞。
但根據劉邦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往往這樣的人反而更加單純,容易交心。
而像是張良之類,一看就是心思陰沉之輩,非常不好對付。
前一刻還可能和你談笑風生,下一刻可能就拿出刀子將自己直接捅死。
所以劉邦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抱住了項羽的大腿。
其實如果去抱崔遠,或者陛下是更好的選擇,只是劉邦實在沒有這個膽子。
「我家裡面還有些積蓄,大概是五枚秦半兩,能不能當做……」
「行了行了,我看不上你這些破爛玩意!」
項羽不耐煩的搖頭,沒有感情地看了劉邦一眼:「等會老老實實的,只要你別妨礙到我,那麼我就沒空為難你。」
他此刻還在想自己劇本裡面的台詞,到底有什麼含義,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劉邦。
劉邦也不惱火,反而鬆了一口氣,神色更加恭謹。
「是!我絕對不會妨礙項兄,項兄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說就是了。」
說完,就主動退到後面,畢恭畢敬,儼然一副隨從的模樣。
只要能夠和項羽成功交流,那麼等會只要自己開口,前者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項羽很滿意,無論是誰,都會本能享受旁人的崇拜。
倒是項梁有些不喜,覺得劉邦別有用心,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崔遠看著,嘴角立刻止不住了笑意。
好戲還沒有開場,劉邦就趕著來巴結項羽,等會要是真相揭曉,還不知道他會崩潰成什麼樣子。
只可惜沒時間找到亞父范增,只能由他自己來當。
「你在笑什麼?為何如此邪惡?」嬴政察覺。
「啊!沒什麼啊!」崔遠一驚。
「你這個傢伙,肯定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嬴政再度翻起了白眼。
他看向劉邦三人。
尤其是劉邦,雖然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但毫無疑問劉邦這回要倒大霉了。
……
眾人依次按照劇本坐下,
項羽、項伯朝東坐,崔遠自己朝南坐,劉邦朝北坐,張良朝西陪坐,樊噲在外面站立。
這是什麼意思?
剛坐下,劉邦就傻眼了。
自己在這場戲劇中的身份?怎麼感覺有點尊貴?
不等他反應過來,崔遠就平靜說出了故事的背景。
「秦末動亂發生的三年後,距今六年後,漢高祖在咸陽城外的霸上駐軍,想要占據關中稱王。」
「但因為被手下背叛,提前告訴了項羽,所以項羽動了殺心!」
「這時項羽的軍隊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漢高祖的軍隊十萬,在霸上。」
「可惜楚軍的左尹項伯,一向同張良交好,而張良這時正跟隨著劉邦。」
「於是項伯連夜騎馬跑到漢高祖的軍營,私下會見張良,把事情詳細地告訴了他,想叫張良和他一起離開。」
「但是張良反駁:「我替韓王護送沛公入關,現在沛公遇到危急的事,逃走是不守信義的,不能不告訴他。」於是張良離去,詳細地告訴了漢高祖。」
「漢高祖害怕了,從稱王的夢中醒來,連忙重禮厚待項伯,請求他回去後表達自己的歉意,並且承諾明日一早就去鴻門登門道歉。」
「項伯答應了,並以漢高祖不先攻破關中,我們怎麼敢進關來呢?現在人家有了大功,卻要攻打他,這是不講信義的理由說服了項羽,要在鴻門舉辦宴會招待漢高祖!」
「但他的謀士范增,也就是我扮演的角色卻還是不放心,在營帳外偷偷埋伏了五百刀斧手。」
「只要項羽摔杯為號,那麼五百刀斧手就會出來,將漢高祖殺死!」
說著,他朝營帳外揮了揮,五百名由大秦甲士扮演的刀斧手影子,就出現在營帳內,殺氣驚天!
「而在第二天,漢高祖就帶著張良和樊噲等人一同來到鴻門!」
「漢高祖劉邦,接下來就應該輪到你開場了!」
「什麼!」
本來就在對刀斧手感到膽戰心驚的劉邦,聞言後直接驚得快要跳起來了!
原本他還在疑惑,崔神仙說的這個背景雖然貌似很牛逼,但和自己能夠有什麼關係?
但聽到最後面,他差點整個人都麻了!
漢高祖劉邦居然就是他自己,這怎麼可能啊!
「劉邦!」
「原來漢高祖就是你!」
項羽和項梁怒了。
怒吼之大,幾乎要震碎營帳,張良嚇得劉邦只能是連連彎腰求饒。
「項大人冤枉啊!我當了四十多年的街溜子,怎麼可能六年後手下就有了十萬精兵?」
「而且就算是真的,只有十萬人的我也不是大人您的對手啊!」
「崔神仙,這只是一場戲劇吧?漢高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劉邦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整個人都被嚇到麻痹,無比絕望地看向崔遠。
但崔遠沒有回答,反而是嬴政目光威嚴,回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劉邦,該你演下去了。」
「我……」
劉邦無限崩潰,但還是不敢違背始皇帝的命令,只能強忍著向項羽謝罪,說出了劇本上的台詞。
「我和將軍合力攻打秦國,將軍在黃河以北作戰,我在黃河以南作戰,但是我自己沒有料到能先進入關中,滅掉秦朝,能夠在這裡又見到將軍。現在有小人的謠言,使您和我發生誤會。」
嘭!
項羽狠狠一砸面前的案桌,將其徹底粉碎,斷裂散開,漫天的木屑快飛!
「這是沛公的左司馬曹無傷說的,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這麼生氣?」
喂!
你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沒有生氣的模樣啊!
劉邦快要吐血了!
感受這裡除了自己的兩個兄弟,其他人都想要弄死自己啊!
項羽獰笑:「既然來都來了,那麼我們就開始喝酒做樂吧!」
「這個時候,隨著項羽主動緩和氣氛,侍女上菜上酒。」
「在氣氛的帶動下,眾人開始把酒言歡,所有人都非常開心。」
崔遠掩著嘴,無視眾人和「開心」沒有任何關係的反應,繼續說著旁白。
而隨著他的話語,也真有侍女上來,給眾人上菜上酒。
就連項羽面前被他撕裂的桌子,也被侍女換成了全新。
「這個時候,范增,也就是我扮演的角色開始多次向項羽使眼色,再三舉起他佩戴的玉玦暗示項羽,但項羽都沉默著沒有反應。」
項羽咬牙,將侍從遞上來的酒杯道具捏的嘎嘎作響。
崔遠起身,緩緩走出召來了在外面雙腿打顫的項莊,說:「君王對待他人仁慈。你進去上前為他敬酒,敬酒完畢,請求舞劍,趁機把沛公殺死在座位上。否則,你們都將被他俘虜!」
項莊止住膽顫,強撐這一口氣進去敬酒。
敬完酒,說:「君王和沛公飲酒,軍營里沒有什麼可以用來作為娛樂的,請讓我舞劍。」
嘭!
項羽將酒杯直接甩在了瑟瑟發抖的劉邦面前,似乎將酒杯當做了某人:「好。」
「於是項莊拔劍起舞,但是項伯也拔劍起舞,並且常常張開雙臂像鳥兒張開翅膀那樣用身體掩護沛公,項莊無法刺殺沛公。」
崔遠繼續說著旁白,並讓嚇到半死的項伯出現和項莊擊劍,兩人動作僵硬,就差把害怕寫在臉上。
張良站起,走到軍營門口找到了早就冷汗直冒,徹底癱坐在地上的樊噲。
「該你了……」
張良目光冰寒,發出「善意」的提醒。
「我……」
樊噲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擔憂:「今……今天的事情怎麼樣?」
張良面無表情說道:「很危急!現在項莊拔劍起舞,他的意圖常在沛公身上啊。」
樊噲顫抖說:「這太危急了,請讓我進去,跟他同生死。」
於是他就拿著劍,持著盾牌,看了一下身後的重重守衛,哭喪著臉沖入營帳大門。
「持戟交叉守衛軍門的衛士想阻止他進去,但樊噲側著盾牌撞去。」
崔遠繼續說著和現實毫無關係的旁白:「衛士跌倒在地上,樊噲就進去了,掀開帷帳朝西站著,瞪著眼睛看著項羽,頭髮直豎起來,眼角都裂開了。
砰砰砰!
項羽握著劍挺起,一邊朝著面前的桌子狂砍,一邊用憤怒的表情平靜問:「客人是幹什麼的?」
張良走進來說:「是沛公的參乘樊噲。」
項羽說:「壯士!賞他一刀,啊呸!一杯杯酒!」
左右就遞給他一大杯酒,樊噲一邊流淚一邊拜謝後,癱在地上把酒全部喝下壓驚。
項羽又說:「賞他一條狗……豬的前腿。」
左右就給了他一條未煮熟的豬前腿,樊噲絕望著把他的盾牌扣在地上,把豬腿放在盾上,被侍衛架著拔出劍來切著吃。
項羽咬牙說:「壯士!還能喝酒嗎?」
天啊!
我的台詞怎麼那麼多,那麼長啊!
樊噲落淚,想要繼續說,可哆嗦著嘴,怎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忘記了!
「嗚嗚~」
劉邦也哭了出來。
忘記的好啊!
這下子這場戲劇,就不得不暫停重來了。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勇氣幻想這場結束後,眾人會怎麼對待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