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咦?這部戲的主角怎麼跟我一個

  第158章 咦?這部戲的主角怎麼跟我一個名?

  「大澤鄉起義?」

  「天啊!這簡直是瘋了啊!」

  聽到這個名字,陳勝和吳廣都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嚇得差點起身,奪路而逃!

  現在大秦如日中天,六國餘孽被打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竟然會有人膽子逆天,大到要去表演這種反賊戲?

  而且還是要整個陽城和陽夏的百姓一起看,這幕後之人是瘋掉了嗎?

  他們死了就死了,可別血濺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他們剛剛走開幾步,就有家丁圍了上來,將他們的退路全部堵死。

  「沒事,他們是我的朋友。」

  王遠連忙站起,揮手讓這些家丁退去,然後迷惑地看了過來:「戲明明還沒有開始,兩位為何突然如此大的反應?」

  「嗯額~」

  蔓在認真扮演著人婦,柔聲附和:「夫君說的是,現在馬上就要開演,請兩位做好保持安靜吧。」

  「我……」

  陳勝著急看了過來,有些拿不住這位似乎來歷極大的少年和他的妻子,到底是真的犯傻,還是在裝傻。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將聲音壓到極低,仿佛說話聲大一些就會被人聽見:「王兄弟,你難道不覺得這種戲劇會招來禍患嗎?」

  無論如何,現在這裡人那麼多,到處都有地主的家丁。

  想要安然無恙離開,必須依靠王遠出面。

  「為什麼會招來禍患?」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政也恰好被吸引,表示了不解,替王遠回答道:「大秦律法雖然眾多,但卻沒有一條禁制百姓們演戲。」

  「而且雖然這是一部反戲,但這個名字一看就是杜撰,又怎麼招來禍患?」

  蔓也跟著點頭:「爹爹說的沒錯。」

  「大秦是法制的王朝,百姓們演什麼戲是百姓們的自由,不會被追究的。」

  兩人都是一臉認真,仿佛大秦法律就是他們書寫的。

  「你們懂個屁啊!」

  陳勝看到這對父女的認真模樣,差點就要抓狂,差點連聲音都沒能控制住!

  天呀!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單純的人?

  他們剛從深山老林裡面隱居出來的嗎?

  「道理雖然是這樣沒錯,可問題是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會講道理的啊!」

  「簡單來說,如果今日被別有用心之人舉報到了官府,那麼官老爺肯定會把我們都抓走!」

  「到時候他為了不生事端,隨便找個罪名把我們給治罪了,我們連逃都沒法逃!」

  陳勝干著急,只能儘可能用兩人可以理解的話語解釋著。

  不然的話,他們根本就辦法離開!

  「對啊!」

  吳廣也瘋狂點頭,凝重提醒道:「官是官,民是民,這裡面的水可不是我們有資格踏足的。」

  這一行人身份不凡,但看性子完全養在花瓶里的花朵。

  難怪之前會直接過來跟自己和陳兄打招呼,一看就是出自大世家,一點都不明白外面世界的險惡。

  兩人說完後,都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看的蔓滿頭問號,正偷笑不已。

  「好了,好了。」

  「媳婦兒,你不用多想。」

  王遠輕笑,揉著少女的秀髮,安慰道:「伱說的其實沒錯,是他們自己想多了而已。」

  「的確。」

  政也止住偷笑,認真道:「雖然他們說的的確是部分事實,但是相對的,我們如果受到這樣不公的待遇,也是可以根據一路上報給朝廷,請求始皇帝裁決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發生在秦王剛登基那年的毛誣講盜牛案。」

  「一個叫「毛」的士伍被亭長扭送到了雍縣縣府,罪名是偷牛。並且咬出了同夥,一個名叫「講」的樂師。說自己和「講」一起偷了牛,還把牛牽到了「講」的家裡。」

  「「講」不認罪,辯解說「毛」偷牛是在十二月,可自己十一月就去咸陽服徭役了,哪可能和對方一起去偷牛?」

  「「毛」卻解釋「講」服徭役不假,但這不代表他跟本案無關。」

  「十月份自己就和「講」商量過偷牛的想法,十一月兩人又商量過一次,並且成功偷到了這頭牛,但由於兩人笨手笨腳,結果讓它跑了。」

  「然後就是「講」去服徭役,走之前慫恿自己一個人去偷,還說賣完了兩人一起分錢。」

  「根據「毛」的供述,審理案件的縣丞「昭」和幾位令史認為「講」也是同謀,所以判他「黥為城旦」。」

  「無辜的「講」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選擇了「乞鞫」,請求更高一級的縣府重新審理自己的案子。」

  「縣府也認為是「講」有罪,所以就這樣,他一路「乞鞫」到了始皇帝的面前。」

  「最終始皇帝發現,無論是「講」還是「毛」,都被人嚴刑拷打過,是屈打成招。

  「真相大白了,當初刑訊逼供的令史「騰」和令史「銚」知道沒法抵賴,只得垂頭喪氣地接受處罰,縣丞「昭」和幾位參與審判的令史也不得不承認一審過程中自己存在工作失誤。」

  「這個案件當初影響極大,始皇帝更是將它作為了「乞鞫」的經典案例宣傳。」

  政說的很詳細,各種細節都十分到位。

  哪怕陳勝和吳廣十分著急,聽著也不禁愣住了。

  怎麼感覺你是親身經歷過,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

  這個案件他們也知道,但也不過是知道個大概,完全沒法和政相比。

  「那不過是朝廷拿出來給別人看,糊弄給我們這些百姓看……」

  陳勝反駁,比起這種事情真實發生過,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統治者為了安撫百姓而編造的謊言。

  然而還沒有說完,王遠就笑著道:「好了別吵了,安心看戲吧!」

  還要看啊!

  陳勝和吳廣快要吐血了。

  合著他們剛才說那麼多,全部白說了啊?

  王遠沒有理會絕望的兩人兩人,朝著戲台上主持的戲班女子揮了揮手,就讓剛才因為陳勝和吳廣兩人突然站起而停止的戲繼續。

  更遠處的諸多僱農們,完全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戲沒法看了。

  現在看到重新繼續,當即發出了陣陣期待的歡呼。

  戲班的成員紛紛開始上來,開始對著反戲進行表演和背景介紹。

  這個故事發生在乾國的末期,陽城的兩個軍官押著九百名民夫送到邊境去防守。

  為了方便管理,軍官從這批壯丁當中挑了兩個個頭大、辦事能幹的人當屯長,一個名勝,一個名廣。

  然而當他們行走到一半的時候,恰遇天下大雨,道路不通,他們估計已經誤了到達邊疆規定的期限。

  而過了規定的期限,按照大乾法律規定是都該殺頭的。

  聽到這裡,陳勝和吳廣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王朝不一樣還好,但是剛才聽到陽城的時候,兩人心中還是忍不住一緊。

  好在,那不過是虛晃一槍,後面這條失期會被砍的法律,一看就是瞎編的,大秦根本沒有對應的法律。

  唯一疑惑的是,為了那兩個屯長為什麼會恰巧和自己兩人一個名?

  台子上,扮演著兩個屯長的戲子開始商量說:「如今逃走也是死,起義干一番大事業也是死,同樣都是死,為國事而死好不好?」

  勝說:「天下受乾國統治之苦已經很久了。」

  「我聽說現在的乾王是先王的小兒子,不應該他來繼位,應該繼位的是長子。」

  「但是長子因為屢次規勸先王的緣故,先王派他領兵在外地駐守,聽說他並沒有什麼罪,就被乾王陷害殺死了。」

  「老百姓都聽說他很賢德,卻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假使我們冒用乾王長子的名義,向乾國百姓發出起義的號召,應該會有很多人響應!」

  台下的陳勝吳廣看到這裡,都忍不住縮了縮脖頸,覺得後頸發寒!

  果然,這他丫的就是反戲啊!

  而且竟然還反到,想要起義推翻一國之王的地步!

  這是何等大膽啊!

  「你們覺得這勝和廣做的怎麼樣?」

  王遠突然冷不丁詢問,將處於心驚膽戰邊緣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痴心妄想,這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沒錯!他們根本就是不要命了!竟然想要謀反,理應立刻處死!」

  「不但要處死,九族都要滅了!」

  陳勝和吳廣紛紛搖頭,回答十分堅決,連忙想要說清自己和台上那兩人的區別。

  似乎說晚了,就會被人以謀反罪名抓入牢房。

  「是嗎?」

  看著兩人的反應,王遠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讓陳勝吳廣十分迷惑。

  戲台上,表演還在繼續。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最終廣認為勝說的沒錯,於是他就去占卜吉凶。

  占卜的人通過描述,猜測出來了他們的意圖,說道:「你們的事都能成,能夠建功立業。然而你們向鬼神問過吉凶了嗎?」

  勝和廣很高興,回去後就開始揣摩占卜人所說向鬼神問吉凶的意思。

  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這是教我們先在眾人中樹立威望!」

  於是,他們就想出了辦法用硃砂在一塊白綢子上寫了「陳勝王」三個字,塞進別人用網捕來的魚肚子裡。

  ……

  撲騰!

  原本迷惑的陳勝驚駭站起,這臉上全是忍不住的駭然!

  一旁的吳廣也瞬間停滯了呼吸!

  ……

  戍卒買魚回來煮著吃,發現了魚肚中的帛書,對這事自然覺得很奇怪了。

  「勝又暗中派廣到駐地附近一草木叢生的古廟裡,在夜裡點燃起篝火,模仿狐狸的聲音叫喊道:」大楚興,陳勝王。「

  戍卒們在深更半夜聽到這種鳴叫聲,都驚恐起來,指指點點地看著陳勝。

  吳廣和陳勝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尤其吳廣還一向關心別人,戍卒中很多人願為他效勞出力。

  接著押送隊伍的縣尉喝醉了酒,吳廣故意多次揚言要逃跑,惹他當眾侮辱自己,藉以激怒眾人。

  那縣尉果然忍不住鞭打了吳廣,縣尉又拔出佩劍,吳廣奮起奪劍殺死了縣尉。陳勝幫助他,兩人合力殺死了兩個縣尉。

  隨即召集眾人號召說:」各位在這裡遇上大雨,大家都誤了期限,誤期按規定要殺頭。」

  「即使不被殺頭,但將來戍邊死去的肯定也得十之六七。再說大丈夫不死便罷,要死就要名揚後世!」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屬下的人聽了後,也全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心甘情願地聽憑差遣。「

  於是,就假冒乾國長子的名義舉行起義,以順應民眾的願望,並且最終自立為王!

  ……

  啪啪啪!

  戲曲結束,諸多戲子紛紛鞠躬感謝觀眾,引來了一陣陣鼓掌聲!

  百姓們很單純。

  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反戲,什麼是造反,只是覺得這場戲跌倒起伏,十分的精彩,所以紛紛熱切鼓掌!

  很多人只打出生以來,都沒有看過如此好看的戲!

  啪啪~

  王遠也鼓了掌來。

  啪了兩聲,就迷惑回頭,看向了自從魚腹藏書開始,就一動也不動,仿佛原地石化住了的陳勝和吳廣兩人。

  「陳兄,吳兄,兩位兄弟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政笑著道:「難不成是對剛才的表演不滿意,那要不我們換個戲班子,讓他們再度表演一次?」

  說罷,就要示意台上的眾人下去,讓其他戲班子上來,蔓一臉期待。

  為了今日這一出,作為來吃瓜人的政可是準備了很多手。

  「不不不!」

  兩人連忙回過神來,對於政的熱情,爭先恐後般的拒絕。

  看一次這逆天戲,已經足夠給他們弱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了。

  這要是多看幾遍,豈不是原地要裂開,祖墳爆炸?

  「已經足夠了,真的夠了,實在太精彩了!」

  「我們剛才是在好奇,為什麼這個戲的主角名字,竟然會和我們兩個人的姓名一模一樣!哈哈!」

  「對啊!真的好巧合,好精彩啊!哈哈!」

  兩人打著哈哈,露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表達自己的心情!

  夭壽了啊!

  「巧合?」

  王遠嘴角微微上揚,低著頭朝著兩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其實你們說……

  這會不會,不是一個巧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