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崩潰的城牆,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秦軍士卒殺入。閱讀
他們凝聚著無盡的殺意。
像是剛從地獄之中走出。
染紅的刀鋒,卻像是他們榮譽的象徵。
他們在瘋狂不顧一切的。
發起了衝擊。
「完了,完了……」
左大將一屁股坐在了城牆上。
神色茫然驚駭的看著秦軍的衝擊。
像是看到了這個世間,最為可怖的一件事情。
秦人的衝擊。
「現在要怎麼辦?」
副將也是慌亂至極的說道。
暴雨對秦軍,好像是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
這幫秦軍士卒,依舊在肆無忌憚的發起進攻。
他們從廢墟之中殺來,無所畏懼,殺意滔天。
反觀他們這邊,城牆破損嚴重。
直到秦軍已經衝擊過來,快要殺到城牆之中了,他們依舊還沒有做好準備。
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秦軍的殺戮。
瘋狂無邊。
一個個倒下的士卒,更是刺激到了他們的眼瞳。
奈何。
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命令大軍,撤退吧!」
左大將神色冰冷無奈說道。
秦軍的強大,用鮮血淋漓的方式來昭告。
何其可怖。
對於這兩位烏孫的大將而言。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現在已經結束了。
這裡已經失去了繼續防禦的必要。
「快看,康居人。」
遠處,看到了秦人這般疾馳衝進去,一往無前。
沒有任何下令後退的意思。
康居王冰冷的抿唇。
「殺——」
一聲令下,整個康居大軍,都在瘋狂至極的朝著前方廝殺。
鮮血染紅了天地。
長槍廝殺,轟鳴不斷。
「完了——」
左大將的眼睛,徹底失去了神采。
……
「嘭——」
烏孫王一巴掌將眼前的左大將,給拍在了地上。
「他麼的你個廢物。」
「這就是你幹的事情?」
烏孫王憤怒大吼。
這算什麼。
烏孫的勇士,正在南方,絞盡腦汁的來想辦法,這個時候要如何的來將如此兇殘的秦人,給攻破呢。
好傢夥。
秦人就帶著背叛了盟友的康居人,已經偷他們的家。
將他們家的大門給強勢轟擊開來了。
「找死——」
烏孫王低吼了一聲,無盡的殺意在身上涌動之時,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康居王。」
「這個狼崽子。」
這孩子,以前多老實啊,
還知道給他送女人。
現在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烏孫王想不明白。
是秦人的鍋?
這些該死的秦人,故意的想要來傷害他?
秦人將那個狼崽子,給誘惑了?
「大王,三十萬康居人,已經長驅直入,距離王都也已經不到兩百里。」
底下,一個大將弱弱的說道,神色驚恐而無奈。
「怎麼會這樣?」
眾多大將的神色,都是透著幾分慌亂和震驚。
這怎麼可能。
「我們的勇士呢?」
「強大的烏孫勇士呢?」
「都去什麼地方了?」
怒吼聲,不斷傳出。
有很多不太清楚情況的大將,發出了一道道怒吼。
卻是根本沒有得到什麼回應。
「哼……」
烏孫王也是冷哼了一聲。
「這個狼崽子,既然如此死心塌地的投靠了秦狗,那我們就別先進攻秦人了。」
「命令前方士卒,全部都回來了。」
「從後方,繞道進攻康居。」
「關門,打狗。」
所有人陡然將眼睛瞪大,難以置信。
這也……
太兇殘了吧。
……
離離原上草,皚皚草上血。
雪與血。
這是一個令人非常震撼的特殊世界。
怕是任何人來到這裡,都有一種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從這裡開的想法。
秦人兇殘。
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時間。
這些烏孫人,都很清楚。
可是,當他們看到了真正的秦軍進攻,才知道什麼叫做兇殘?
「這就是烏孫境內的頂級勇士?」
夏侯淵神色冰冷的看著那些烏孫士卒。
從城牆的縫隙之中殺來,一路到這裡,後方的士卒,都已經被遠遠的甩開。
夏侯淵的目標,就是先一步在烏孫內部,來攪動風雲。
本以為,接下來的戰鬥,依舊會是一場惡戰。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追擊吧——」
夏侯淵看到了很多烏孫人,被一觸即潰,四散逃跑之後。
神色冰冷的說道。
他們繞道敵人的腹心來。
就是要先一步來敵人的老巢,進一步的多搞出來一些破壞。
現在的情況,就非常的不錯。
擊殺什麼樣的敵人,不是擊殺呢。
眼前這些潰軍,也是更好追擊。
殺。
廝殺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夏侯淵面目表情的站在剛打下來的城牆上,看著烏孫這片肥沃的土地。
「多好的土地啊,竟然便宜了烏孫人?」
「呵呵,以後這裡都是我大秦的。」
夏侯淵冰冷的笑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身為大秦的戰將。
從第一代秦將開始。
就是為了將這個國家的旗幟,插遍所有腳踏之地。
腳踏之地,便是秦土。
他做到了。
「我們的損失如何?」
夏侯淵冷聲問道。
每日的修整,夏侯淵都會例行的問一下。
身為主將,不僅是要完全掌握敵人的動向。
更是要將自己本身的所有情況,都掌握在手。
夏侯淵很清楚這樣的道理。
只是這一次,例行詢問得到的答案,和以往相比,也是有著一定的區別。
「目前我們沒有損失。」
副將淡聲說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匯報了。
夏侯淵神色如常。
烏孫人是非常的兇殘。
烏孫的頂級勇士,也是非常的多。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康居會從北方偷襲。
如今的烏孫北方,無比的空虛。
這些烏孫各地的本土士卒,在大秦士卒的鋒芒之下,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一碰,就碎裂開來。
連續數日的戰鬥進攻。
都是無休止的衝擊,衝擊,衝擊。
烏孫人根本沒有做到任何有效程度上的防禦措施。
混亂至極。
而且,烏孫即使被康居偷襲成功了,其實也是一直都沒有將康居當一回事。
康居已經被烏孫碾壓了數年的時間。
是烏孫人眼中,絕對的小弟。
廢物而已。
壓根就不放在心上的那種。
可是現在,康居人用事實來告訴了烏孫。
康居人的進攻,其實是早有預謀的。。
連北方精心鑄造的防禦,都沒有擋住康居人的腳步。
「不過……」
這時候,這個副將神色露出些許不確定。
「怎麼回事?」
「還有一隻百將沒有歸隊,他們追擊的距離比較遠,我們派出去的鐵鷹銳士,還都沒有回來。」
副將苦笑著說道。
這就是現實。
敵人跑的太快,要追擊。
很浪費時間。
連鐵鷹銳士都追不上這些士卒殺敵的腳步。
「那就再等等吧。」
直到第二天一早,這些士卒才紛紛回來。
「怎麼回事?」
副將看到了隊伍之中,竟然有幾個傷員。
這已經是很久沒有出現的情況了。
也是連續的戰鬥,讓這個副將都有些飄了。
其中不少大秦的頂級精銳,怎麼會在這個小小的追擊戰之中,受到什麼傷勢呢?
現在的情況,太不正常了。
竟然有傷員?
「稟將軍,這些傷員,都是追擊敵人的時候,敵人跑的太快,我們追擊失誤,自己摔了的。」
百將站立,稟報說道。
神色憤怒。
「怎麼回事?」
夏侯淵也已經聞訊趕來。
似乎所有人都習以為常,追擊戰碾壓敵人,才是正常的。
戰鬥出現了傷員,竟然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
「是這樣的將軍,我們昨夜追擊敵人的速度太快,忘記了勘察好地形,這才……」
百將大聲說道。
「末將願意承擔所有罪責。」
是的,他有罪,幾個士卒追擊敵人,竟然負傷了,這就是他的罪責。
夏侯淵卻是皺了皺眉。
大秦的戰馬,全部都是裝備了疾行馬蹄鐵的。
何況還是夏侯淵的部隊。
那是疾行軍之中的絕對主力存在。
速度非常快。
夜晚行軍,視線非常的不方便,一般都有著特定的勘察地形的方式。
在確保地形的情況下,快速追擊敵人,才能夠發揮最大的戰力。
像是眼前這般,有問題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侯淵冷聲說道。
只是蛛絲馬跡之中,他就發現了這些士卒,摔的都很重。
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稟將軍,敵人太過分了,我們的士卒實在是氣不過,這才追擊。」
「過分?」
夏侯淵眼中,也凝聚起來濃郁至極的殺意。
也是,烏孫人無比的兇殘。
士卒憤怒之下,做出什麼舉動來摔傷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昨夜,我們追擊一隻敵人,一個時辰狂飆了六十里之後。」
「敵人不僅沒有繼續逃跑的意思,還想要原地反抗。」
「我們的士卒實在是氣不過了,這才發狠追擊,出現了一些意外……」
夏侯淵等人,都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副將更是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過分,實在是過分,被追著跑,還敢反擊?」
「你追的是多少人來著?」
「零零散散的敵人幾隻小部隊,共六百餘人。」
「怎麼敢反擊的?」
「做的不錯,這一次的罪責,先給你記著,接下來的戰鬥,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夏侯淵淡淡的說道。
百將不驕不躁的說道。
「多謝將軍,末將定然努力多殺幾個敵人。」
「去吧。」
等百將離開之後,幾個大秦頂級戰將,眼中都是湧起冰冷之意。
「這裡距離王都,已經很近了,其中不少烏孫退役下來的精銳。」
「倒是有點意思。」
「竟然還敢反抗?」
副將也是覺得無比新奇。
從突破了關隘之後,秦軍就是一路碾壓,敵人狼狽抱頭鼠竄。
被一觸即潰之後,逃跑都來不及,反抗這更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啊。
「看來,這裡真的要靠近王都了。」
夏侯淵冷笑了一聲。
「命令所有士卒,全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下來,就是王都之戰。」
「給本將,威懾王都。」
夏侯淵冰冷的笑了起來。
他手上只有五千人,目標從來都不是攻破烏孫多少的城市。
只是趁著敵人主力不在的時候,有了一個想法。
烏孫王都城下,威懾烏孫。
嚇唬一下這些烏孫人也是好的。
瘋了才會去進攻大秦的安北地區啊。
那裡的財富,都是屬於大秦的。
……
烏孫被搞得焦頭爛額了。
同樣愁眉苦臉的。
現在還有孔雀王。
「你們一幫廢物,統統全部都是廢物,數百萬大軍,都是你幹什麼吃的?」
「竟然被敵人已經快要殺去,和西北的叛軍匯合了。」
底下的文武,噤若寒蟬。
反正就是沒有人敢開口。
翻開孔雀王朝的堪輿圖,將王翦現在的行軍路線,在地圖上標註清楚了之後,就不難發現。
王翦的這隻士卒,竟然是從東南方向,一路衝擊。
貫穿了整個孔雀王朝。
快要殺到了西北了。
這是孔雀王朝上百年戰爭,都沒有出現過的恥辱。
「怎麼,現在都是啞巴了,以前不都是全部很能說嗎?」
「一幫廢物。」
孔雀王怒罵了一聲,更是感覺心力交瘁。
孔雀王朝的人口數量,龐大到他難以想像的地步。
但是更有一個問題,孔雀王朝的士卒,他卻沒有多少,能夠指揮動。
孔雀王朝的貴族層次,各自把握了一部分士卒。
別看士卒的數量非常多。
但是王翦在殺到了孔雀王朝之後,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那些不在王翦行軍路線上的貴族,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才造成了現在這非常無奈的一種情況。
秦人殺到了他們的核心之地了。
偏偏,他們卻無力阻擋。
「哼——」
讓這幫混蛋,去進攻大夏的時候,他們都是非常的激動。
那時候還不知道秦人的具體戰鬥力。
大夏的財富,同樣是誘惑至極。
國內的勢力,錯綜複雜,一些遠距離的貴族,根本就不感興趣。
總之,這個大王,現在是非常的難受。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絕對要將這些人擋住,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和西北的叛軍匯合。」
孔雀王低吼了一聲。
否則的話,這將會是盯在歷史恥辱柱上的東西。
伴隨一起的,還有他這個孔雀王。
他,丟不起這個人。
「大王,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