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張良計,引薦!

  經過這些年來的相處,白稷也從很多人口中大概知道了些內幕消息。秦始皇的一生極其坎坷,若是沒有足夠的本事,早就已經死了。

  剛出生就被自己的親爹拋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命不保夕,受盡折辱。後來好不容易才回到秦國,本以為是父慈子孝,母親賢良淑德。

  可惜,秦始皇錯了。

  他剛回國,他的父親沒過多久便已死去。他的母親放浪形骸,與嫪毐有染,還給他生了兩個弟弟!這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即便登基成為秦王,也同樣沒用。大權在呂不韋手上掌握著,他這個秦王只是有個名頭而已。最後,甚至連他的生母都為了權利想要害死他。他的弟弟成蟜為了權利,同樣叛亂。

  他的命,好嗎?

  他的命好,是因為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一路披荊斬棘,不知道有多危險。不否認秦國先烈攢下的基業,但是秦始皇自身的能力也極其出眾。

  張良望著白稷,緩緩說道:「秦國如今有君上在,再無任何崩塌的可能。便是國祚萬年,萬世不休也不是沒可能。子房願意在外開闢新的疆土,名為韓邦。也願意奉秦國為主,年年納貢!」

  「好!」

  白稷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傢伙可算是想明白了。張良也算是個全能型人才,治國謀略兵法全都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懂得陰陽五行周易八卦。所以此前白稷是力薦要將其留下,是因為他相信張良是個聰明人。不用多長時間,張良肯定都能想明白。

  一切也正如他所料,現在張良便已經認清楚現實。知道不能再和秦朝為敵,而是歸順於秦國,只有如此,才有重新復國的可能。這並不是在和他們商量,而是對他們的施捨!

  如果他們不答應,那他們永遠都只能當個老鼠。

  「你是怎麼想通的?是魏鞠,還是黃公?」

  「很多人。」張良頓了頓,緩緩說道:「正如昔日君上所言,子房執著於復國,為的其實是權利。涇陽給子房很多啟迪,現在的涇陽極其富饒。黔首安居樂業,所有人都能有飽飯吃。子房自認為無法做到,即便是昔日的韓邦同樣不行。」

  「就算子房真的有天能推翻秦國,可那又如何?以子房之智,終究難以治國。最後韓邦依舊會被人吞併,而天下也將重新陷入戰火中,屆時民不聊生。國不成國,家不成家。子房最終只怕會成為千古罪人,害的無數黔首流離失所!」

  張良自嘲的笑了笑,「這虛無縹緲的權利,終究不適合子房。子房始終無法放下的,也不光是權利,還有往日的仇恨。子房刺殺皇帝,不論成敗已經無愧於心。皇帝和君上願意饒恕子房一命,也就是對子房有恩。子房堂堂八尺男兒,怎能恩將仇報?」

  白稷沒想到張良竟然還有此覺悟,他說的這些於情於理也都沒什麼毛病。他作為韓人,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只不過最後是以失敗告終而已,現在秦始皇對他如此,他也當報恩才對。

  「嗯,我相信黃公聽到後也會很高興。」

  「黃公為吾師,當初子房執著於仇恨,而怠慢黃公。此前子房已經致歉,黃公知曉後的確很高興。他和子房說了一番話,告訴子房遵循君上之言。畢竟君上待我已是仁至義盡,若是還恃才自傲那就是不識抬舉。」

  白稷只是笑了笑,黃庭堅說的這些倒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黃庭堅這傢伙說的太過直接了些,畢竟是張良的師父,說的直接點也沒什麼問題。

  「你能這麼想,本君真的很高興。」白稷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在本君看來,天下一統為大勢所趨。諸夏中原本為一體,不需要太過在意。這世界大的很,只要你有足夠的才能,自然能得到足夠的利益。皇帝任人唯賢,對你們來說也是樁好事。」

  「未來只要你們有足夠的才能,必定能成為一方霸主。只要你們歸順於秦國,還可以有商事往來。對你們的發展也有好處,只要你們聽命於秦國,認可秦國的主導地位便可。」

  這是白稷從開始就考慮到的事情,他不希望看到中原內鬥。不論誰勝誰負,其實都是極大的損失。現在好不容易太平下來,最好是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們自己選擇罷休。這是白稷為人出事的風格,所以會讓很多人都覺得不太適應。

  「這點,子房是知道的。」

  張良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其實子房也認識幾個能人異士,他們也都有著不俗的能力。只是苦於沒有門路而已,就如那沛縣的縣吏蕭何,他也是飽讀詩書。對軍政方面也有獨到的見解,為人灑脫,結識了不少人。」

  「蕭何?」白稷愣了下,有些詫異的望著張良,「你還認識蕭何?」

  「君上難不成也認識?」

  白稷輕輕咳嗽了下,笑著道:「本君的確知道有這麼個人,別忘記,本君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張良頓時恍然大悟,望著白稷的眼神也是帶著幾分尊崇。預知未來,趨吉避凶,這等本事也就只有傳說中的人才能掌握。此前有不少方士倒也這麼吹噓過自己,不過張良可都清楚的很。這票人全是吹的,也就只有白稷說的是真的。

  白稷沒想到的是,張良竟然還會認識蕭何。在歷史書上的話可沒有這筆,只是知道他們都是漢初三傑而已。

  「你和蕭何關係如何?」

  「只是互相認識而已,當初子房曾經在沛縣住過一段時間。蕭何為人極其坦率,謙遜有禮,認識不少人,子房也是因此而結識了呂公。」

  白稷聽到這話後頓時倒吸了口涼氣,滿臉匪夷所思的看著張良,「你說的呂公,時不時沛縣的呂公?他還有個女兒,名為呂雉?」

  「誒,君上難不成對這呂雉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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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稷一時語塞,而張良則是得意的笑了下。

  他自然是知道的,白稷不可能對呂雉有什麼興趣。這麼說,純粹只是開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