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學宮,王翦與武安君

  拜師農家的,大部分都是黔首子嗣。就拿李淳秦守他們,他們要是敢拜師農家的話,絕對會把狗腿子打斷。這事兒許志也沒轍,農家理念素來不被主流接受,所以也是備受欺壓。

  即便是在學宮內也是如此,這事兒白稷也沒轍。因為白稷說過,學宮內具體要學什麼,全都得看他們自己的。也正是如此,所以大部分還是選擇法家或者兵家。這是最容易入朝出仕的方式,自然沒人再想著拜師農家。

  見許志如此模樣,白稷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別說現在,就放在後世搞農業的也不多。當時網上也有些說法,要是以後老一代漸漸老去,往後就沒人種地了。這說法的確是有些道理,就白稷所看到的也差不多。農村裡頭年輕人都跑出去打工了,有幾個願意種地的?

  許志的遭遇也是必然的,現在這年頭肯定是講究入朝出仕。農家的典籍理念只能說過於理想化,還要讓君王自食其力,耕種織布。這tm要是能受到重用,秦始皇腦袋絕對是被門擠了。

  「老許,你也不用這麼在意。農為國之本,以後肯定能受到重用。再加上些先進的理念,然後再提高些待遇,肯定會有人來的。」

  其實秦國就有類似農政部門,像是擅長農事的其實也能出仕當個小吏。不過這小吏想要晉升的話,難度可是相當的高。就說蕭何,其實他現在也在沛縣當個小吏。

  來至學宮後,很多學生站在門口歡迎著。白稷點頭示意後,就讓他們自己回去了。他隔三差五就會回來,所以沒必要每次都會大費周章。

  王翦捋著鬍鬚,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他現在是顯得精神許多,要比之前還顯得更為年輕。人就是如此,只要精氣神好,就顯得年輕許多。

  接著王離連忙向前走了數步,躬身作揖,「離兒,見過大父!」

  「哈哈,免了。」王翦揮了揮手,面露微笑道:「事情老夫都已聽說,這一次可謂是大獲全勝。國師真乃神人也,通過如此手段,便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盡得大月氏,翦佩服!」

  事情早早便已傳至秦國,王翦知曉後也是頗為佩服。上戰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白稷的手段,逼的大月氏歸順投降。這還只是其次的,大月氏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接下來還有東胡和羌人!

  王翦打仗打了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只要打仗必定是會死人。就算是他謀略再高,死傷也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大規模的作戰,更是容易死傷無數。而白稷此舉或許便能做到這種程度,或許可以讓他們能免去戰火死傷。

  「其實我這純粹只是隨手而為,不算什麼。」

  白稷也是利用後世的辦法,其實就只是通過閱兵來震懾敵人。大月氏又不是傻子,看到秦國有如此大規模殺傷的武器,那還不趕緊投降?

  他能想到,其實很多人也都可以想到。只不過白稷因為在後世見識的比較多,所以才提前說出來而已。對於這些人的能力,白稷也都清楚的見識到。他們的創造力很驚人,經常會有舉一反三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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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胡亥這傢伙,會憑藉玄鳥衛想著說創造出特種作戰部隊。雖然說非常的古老,有些觀念也是錯的,但是他現在也正處於摸索階段。白稷相信未來胡亥的特種部隊會取得巨大的成就,也會成為秦國的王牌軍團。

  白毅則是到處轉悠著,白稷也沒限制他的出入。讓他自己到處轉轉,至於其他的事情白稷則不會插手。也讓他提前適應下學宮的生活,接觸學宮內的課程,看看他自己有什麼感興趣的地方。

  不過,白稷估計這小子最後還是會選擇兵法課。

  「剛才那人究竟是誰,為何君上會帶他回來?」

  「老王你應該聽說過才是,他是太原白氏之後,名為白毅。這次我是受人所託,帶他來學宮的。白仲也求本君,希望能傳授他兵法。白毅為昔日武安君之後,所以也想能復武安君威名,重新領兵打仗。」

  說到這裡,王翦頓時恍然大悟。

  「想不到……竟是如此?」

  「仔細想來,老夫也的確是和白氏有些緣分。當初老夫剛入軍伍,曾經在武安君麾下效力。當時的武安君已是威震天下,老夫當時卻根本不值一提。老夫記得,當時武安君還曾誇讚過老夫,還和老夫說了些兵法謀略心得。可惜,後來他便被先祖昭王賜死……」

  「想不到,今時今日還能讓老夫看到武安君的後人。他小小年紀有此抱負也不容易,若是他真的願意學習兵法,老夫倒是也會傳授他。」

  白稷則是有些啞然,目瞪口呆的看著王翦,他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都會認識,甚至還有些機緣。其實這件事情後世也有很多人在猜測,還說這兩人是認識的。當然並無具體的文獻,現在白稷聽王翦這麼一說後,現在頓時就懂了。

  也就是說,當時兩人的確是認識的。不過當時的王翦還只是個無名小卒,和威震天下的武安君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現在王翦主動提及,也讓白稷明白了。王翦現在年紀大了,胸襟變得更為廣闊,就算提及這些事情也沒事。

  「當時老夫對武安君是佩服的很,你們未曾親眼看過興許不知。當時武安君可謂是威震天下,在秦國就沒人不服的。長平之戰,一舉坑殺趙國四十萬大軍。當時秦國幾乎是舉國為戰,年十六者皆得發兵。」

  白稷聽得有些出了神,他對這些事情還是非常感興趣的。王翦則是長舒了口氣,好似是歷盡滄桑。

  「只可惜,當時的秦國已容不下武安君。」

  王翦搖了搖頭,當時的形勢極其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很多人把過錯歸咎於丞相范雎身上,其實這都是片面的。他此生佩服的人不多,白起絕對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