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幾日就簡單多了,月氏王歸順秦國,連帶著他們的圖騰柱都交給他們。並且,他將會跟隨秦國大軍返回咸陽,親自向秦始皇表示臣服之意。至此之後,草原上再無大月氏,只有隸屬於秦國的昭武縣。
扶蘇這幾天都忙的很,不像是白稷閒來無事就到處轉悠飛行。白稷主要是想探索這裡還有什麼好東西,看看能否找到些種子。別的沒找到,倒是碰到了野生的棉花。
棉花大概是南北朝時期傳入國內的,到宋元時期開始大規模種植。在這之前,每年的冬天都是最難熬的日子。權貴富人可以穿動物的皮裘禦寒,窮人則是只能裹得緊緊的。稍微富裕點的,可能會以狗皮或者羊皮來禦寒。
現在主流其實還是靠著蠶絲和葛麻。葛麻不僅作為紡織品的原料,還能製作成麻繩之類。至於蠶絲,大部分是製作被褥、冬服等。
白稷將棉花籽保存下來,想著看看能否種植出來。他試過棉絮,效果其實並不算多好。白稷想的是回去再稍微改良下,看看能否讓品種趨於完美。除開這些外,他還朝著西北方向飛了幾圈。
倒是碰到了些異族,長相和秦人完全不同。白稷只是稍微轉了圈,然後便直接離去。他也只是過來看看而已,並沒有真的要做什麼。地圖上看是一回事,現實中是另外回事兒。
在白稷到處轉悠的這段時間,蒙恬則是率領大軍重新返回北郡。他本身就是過來配合秦國演練的,沒必要一直呆在昭武城。扶蘇在德信的輔佐下,直接接管了昭武城。再加上還有陳平的幫助,昭武城這邊自然是極其太平。
期間也有月氏人反抗的,可惜是無濟於事,無法掀起太大的波浪。扶蘇直接嚴懲,相關鬧事的一律處死。連帶著他們的親眷都貶斥為奴隸,要說地位的話可能連牛羊都不如!
這就是現在扶蘇的手段!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這些月氏人大部分都很不服氣,就算月氏王歸順秦國,他們也不願意就這樣成為秦國的三等人。自然而然會反抗,會抗爭。
陳平幫著扶蘇出謀劃策,現在已經成了扶蘇的忠實馬仔。有他輔佐,其實白稷也安心了許多。陳平雖然說爭名逐利,但為人確實沒話說。足智多謀,該狠辣的時候絕對不會留情。對待黔首,他則是會想辦法儘量幫忙。
陳平現在也有了爵位,上次他回了一次陽武縣。他的大哥看到他衣錦還鄉,激動的差點抹眼淚。當初陳平受不了縣內一些人的奚落,留下封家書後便一走了之,說是要去投靠國師。
陳伯當時是真的不放心,畢竟陳平只是尋常黔首而已。他們沒有任何人脈關係,也沒錢財。就這麼投靠白稷,不怕會因此被拒絕?
但是,陳平做到了。他通過白稷的介紹,現在成了扶蘇的門客。主要是負責輔佐扶蘇,治理北方大草原。平時陪伴在扶蘇左右,還會幫著出謀劃策。當時扶蘇還有些不太樂意,他覺得有白稷幫忙,那麼就都足夠了。
塞給他個陳平,這是啥意思?
但後續陳平就用自己淵博的學識,令扶蘇折服。兩人主要是能尿到一塊,很多治國之策提出來後,扶蘇也非常贊同認可,他和陳平也有更多的話題。並不是說陳平就比白稷厲害了,只能說陳平更適合作為大臣謀士,而白稷不行。
白稷經常性會提出個大概的想法,後續完善那都是馮去疾和李斯的事情。就比如說對付大月氏,白稷也只是提出個大概而已。因為這些旁枝末節方面的,白稷是真的不擅長。要是他出來做這些事情,也沒有李斯他們做的好。
陳平現在成了陽武縣的名人,他在咸陽還有了專門的府邸。可以自由出入太子府邸。他提出的諸多看法,扶蘇也都會予以認可,甚至會呈交給秦始皇。秦始皇對陳平同樣是讚不絕口。如此有才能之人,必然是要重用。
陳平還把自己的兄長和嫂子接到了咸陽,還有不少僕人服侍他們。陳平當時就說了,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是靠著他的兄長栽培。現在他陳平既然擁有爵位,還成為勛貴,就絕對不能讓他的兄長再過苦日子。
這就是典型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扶蘇知曉後倒也沒說什麼,甚至又給了封賞。對於這種知恩圖報的事情,扶蘇自然是極其讚賞。陳平對他的兄長如此,未來對扶蘇也必然會如此。扶蘇對他可以說是有知遇之恩,陳平不得好好報答他?
在處理大月氏上,陳平也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在他看來,絕對不能心慈手軟。這些人足足有二三十萬,自由散漫慣了,突然讓他們遵守秦國律法,必然沒那麼容易。所以必須要以嚴苛的律法對付他們,讓他們知曉違背秦法的後果。
自上而下,一視同仁,絕無例外!
就拿這幾天來說,這些造反的月氏人悉數都被誅殺,無一例外,包括他們的親眷也受到牽連,淪為奴隸。秦國的狠辣手段令他們感到了膽寒,卻也令很多人感到了畏懼。
短短七天時間過去,現在大月氏基本沒人再敢造反的。內心如何他們還管不著,最起碼沒人敢站出來的。扶蘇甚至還下了律令,如果有人知情不報的,同樣是判處謀逆罪。若是誣告的話,那麼也同樣是謀逆罪!
隨著時間推移,現在的昭武城已經恢復了太平。扶蘇翻看著送來的文書,旁邊陳平正在幫他批閱。
「公子,現在我們也該回去復命了。」
「吾聽謁者說,皇帝已經派遣典客去走訪東胡和羌人。逼迫他們歸順秦國,若是他們不從的話,便會施展雷霆手段!」
白稷坐在旁邊,神色從容。因為現在的秦國是兵強馬壯,迫不及待的想要開戰。光靠閱兵是不夠的,秦國伍卒都想要上戰場立軍功。秦始皇做出這個決定來,他並不意外。
扶蘇站起身來,輕輕嘆了口氣。
「也罷,那我們便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