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一趟西行之路,是否順利!」
淳于越看著鍾離眜等人帶著商隊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閱讀
他看過趙玄拿出來的世界地圖,自然知道這個世界其實遠比他們想像的要更加浩瀚無垠。
莫說西域,便是大秦在整個世界上,也不過是一隅之地罷了。
此次西行,除了開闢商路之外,也是大秦正式解開世界神秘面紗的第一步。
鍾離眜他們身上的壓力,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大。
「放心吧,他們已經準備的十分齊全了,除非遇到匈奴的大軍阻截,否則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趙玄倒是很寬心,對鍾離眜他們挺有信心的。
畢竟,自己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準備,五千人的大秦精銳,外加熱武器支援。
交際通商這方面,烏氏倮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西域各國的情況,他們也早就倒背如流了,比起張騫出使西域的時候,條件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西行之路上,最大的阻礙可能就是匈奴的大軍勢力了。
不過現在,根據邊境的線報,匈奴的主力部隊已經前往了百越之地,隨時可能對甌雒動手。
到時候,冒頓的大部分精力都會被牽扯到百越這邊,根本無暇顧及鍾離眜他們。
「走吧,隨我回去和父皇稟報一聲,我們也該離開了!」
趙玄擺手,坐上了車架準備返回咸陽宮。
這幾日在召集商隊的時候,前往百越的大軍也已經徵調完畢。
糧草已經先一步運送了出去,三十萬大軍如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征。
回到咸陽宮內,嬴政果然也在等著趙玄這邊的消息。
新的五年計劃,不光是壓在趙玄一個人身上的負擔,大秦的各級官吏和嬴政,最近都是忙的腳不沾地。
時間緊任務重,趙玄和李聲袁平商量出來的最新計劃,可以說將整個大秦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即便是大秦上下一心,龐大的國家機器幾乎運轉到了極致,也才勉強跟得上趙玄的進度。
研究所那邊,李聲袁平二位大佬更是沒有空閒的時間,除了日常需要進行的研究之外,每天還得負責教導齊軒等人。
好在,齊軒他們的基礎比二人想像的要更加紮實,所以進步也是十分明顯的。
雲中等郡的鐵路建設工地,也早就復工了,有了之前的施工經驗,現在的速度也提升了許多。
大秦上千萬的黔首,其中青壯年幾乎占據了一半,而這一半之中,又有接近一半的人被徵調修建大秦的各項工程。
此外,還有不計其數的刑徒,總得加起來,大秦現在能動員起來的勞動力,最少也在數百萬以上。
可即便如此,現在還是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發電廠、石油開採基地、礦場還有各個大小工廠,到處都是需要人的地方。
嬴政看到現在大秦的變化,是打心底里的高興。
但也確實累啊,畢竟上了年紀了,縱然有雄心萬丈,身體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嬴政現在每天需要處理的政務,比起以前來只多不少。
最近嬴政偶爾找個機會休息一下,出宮散步的時候都感覺頭皮有些發涼。
「父皇,前往西域的商隊已經出發了,想來這次鍾離眜將軍應該能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嗯,那就好。」
聽到趙玄的匯報,嬴政淡然擺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似乎不怎麼對這件事情上心。
趙玄看到這一幕就有些奇怪了,之前自己提出要和西域通商的時候,嬴政還是挺激動的啊。
怎麼今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甚至剛才鍾離眜他們出發的時候,嬴政也沒有露面,只是躲在宮裡等待著消息。
「你們都下去吧!」
趙玄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隨後揮手屏退了淳于越等人,他要和嬴政單獨聊聊。
大秦現在就像是一艘高速行駛的輪船,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船長來掌舵。
而大秦這艘船的船長,自然非嬴政莫屬了。
只不過看嬴政現在這個樣子,總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一點也不像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千古一帝。
「都下去吧。」
嬴政見狀,也擺了擺手,屏退了自己的下人。
等到眾人離開之後,大殿內就剩下了嬴政和趙玄父子兩個。
在趙玄面前,嬴政也不用維持什麼帝王的威嚴了,反正他也知道,這小子從來都不在乎這些。
因此,嬴政也是順勢一個經典的葛優躺癱在了龍椅上,臉上的疲憊絲毫不加掩飾。
「父皇最近辛苦了吧!」
趙玄苦笑一聲,嬴政這個狀態他很擔心。
雖然最近的事情確實是比較多,但為了大秦的發展,總要有那麼一部分人需要做出犧牲。
嬴政也好,趙玄也罷,亦或者是那些各級官吏,甚至大秦軍隊中的每一個士卒。
他們都有自己的責任和命運,不同的是,每個人的職責大小不同,肩膀上的擔子也不一樣。
其他人或許是為了家庭,或許是為了自己,總要付出自己的努力來維持生活。
而嬴政,看似身為高高在上的大秦皇帝,權力至高無上,一言可定大秦千萬黔首的命運。
但正因為如此,嬴政肩膀上的擔子才更加的重。
若是個昏君倒也還好,只顧自己享樂也就罷了。
但嬴政偏偏是那種英明神武的帝王,他想讓自己的大秦輝煌起來,想讓大秦的每一個黔首都過上好日子。
所以,嬴政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要經過無數次仔細的斟酌。
他也不敢放鬆,必須要時刻關注著大秦這一艘大船的航向,因為稍不注意,可能就會翻起一波大浪,將這艘船打翻。
歷史上的嬴政,正是因為積勞成疾,年紀輕輕就拋下了航行到一般的大秦獨自離開了。
而後來的大秦,也果然沒能撐得住後面的風暴,短短几十年的時間,便將奮六世之餘烈才打下來的江山,拱手送給了別人。
嬴政雖然不知道日後的歷史,但他的性格,卻是從未變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