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把這些交給鷹羽衛,讓他們隨便找個理由,直接殺了兩人!」
趙高終歸是沒怎麼把陳勝和吳廣放在心上,這點小事直接吩咐一聲就行。
而知道了陳勝和吳廣的問題之後,趙高的興趣則是放在了那個劉季的身上。
當時趙玄給他這份名單的時候,可是特意提醒過,一定要確保殺了這個劉季。
一個小小的泗水亭長,到底何德何能值得趙玄這樣的重視?
陳勝吳廣都犯了這麼大的罪,趙玄也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但是他在提到劉季的時候,眼神中分明帶著一絲忌憚。
「吩咐沛縣的人,讓他們抓緊時間調查這個劉季!」
趙高對手下們吩咐了一句,然後就帶著其他人準備前往沛縣了。
至於這邊的陳勝和吳廣,他們兩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這兩人也算得上是個人才,這些年依靠著農家弟子的身份便利,的確是搜集到了不少的資源。
他們之前已經見識過秦軍的制式武器的厲害了,以前那些所謂的神兵利器,在面對秦軍的鋼製武器的時候,簡直就是脆弱不堪。
而目前除了天罰小隊之外,最厲害的武器,自然是堪稱冷兵器天花板的鐵浮屠了。
天罰小隊很少出手,哪怕是出手也很少有人見過,至於他們的武器,更是被研究所絕對保密,就算是李斯也沒太多了解。
陳勝和吳廣這個檔次的,當然接觸不到這種神器了。
所以,他們兩人的目標,正是止戈小隊的鐵浮屠。
而且,這兩人也的確有些本事,他們居然只是依靠著自己見過一次鐵浮屠的外表,很快做出了仿品。
當然,鐵浮屠的鑄造工藝涉及到很多層面,甚至還有合金,以陳勝和吳廣的見識,肯定弄不到這種東西。
不過,即便是仿製的鐵浮屠,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其中的幾分神韻。
若是對上一般的士兵,這樣鐵浮屠同樣能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自從開始仿製鐵浮屠到現在,兩人已經秘密鑄造了上百副了,甚至都快比得上止戈小隊的數量了。
而且,他們還在農家培養了一批屬於自己的死忠,並給將鐵浮屠裝備給了他們。
「陳兄,其實我一直不得其意,我們鑄造這麼多的鐵浮屠,你到底想做什麼?」
吳廣算是被陳勝半路拉來的,因為這個人有能力,兩人又是脾氣相投,所以陳勝也是將其當作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當然,關於自己想要造反的事情,陳勝一直都隱藏的很深,甚至連吳廣也沒怎麼透露過。
而如今,他們已經鑄造了這麼多的鐵浮屠,再加上手下的人,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勢力了。
至此,陳勝便不再打算繼續和吳廣隱瞞,也是時候攤牌了。
「吳廣兄弟,你我雖身為農家堂主,但在這偌大的大秦,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甚至農家之中可以對我們呼來喝去的人都很多,難道你就不覺得憋屈?」
「陳兄你想太多了,農家的兄弟們對我們還是很好的,這又有何憋屈的,再說了,我相信以我們的能力,早晚有一天會得到重視的。」
「哦?是嗎?」
聽到吳廣的話,陳勝不由得冷笑一聲。
「吳廣兄弟,你自己說的這話自己相信嗎?這農家之中的蠅營狗苟我相信你見的不比我少,我們上面的那些人,有多少人真的有能力?他們不過是依靠著自己的關係,還有溜須拍馬才上位的而已,難道吳廣兄弟真的甘心被不如自己的人管制嗎?」
聽到陳勝這番話,吳廣不由得有些沉默了。
他甘心嗎?當然不甘心。
陳勝說的這件事,正是前段時間發生的。
當時,吳廣和一個人在競爭一個大堂主的位置。
吳廣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說,而且在農家弟子之中的口碑也不錯,所以當時很多人都以為吳廣肯定贏定了。
但是,最後的結果很快出來了,是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成為了新任的堂主,其中的原因,只是因為那個廢物的爺爺是農家的一位長老而已。
這件事,在吳廣的心中深深的埋下了一根刺。
而如今,陳勝的一番話,便是讓吳廣心中的這根刺開始生長了起來,導致他的心中生出了無盡的戾氣。
「吳廣兄弟,你我二人親如手足,我相信你的能力,為兄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憋屈,我們分明有這麼大的能力,不應該只是窩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你覺得如何?」
陳勝看到吳廣被自己說動了,連忙趁熱打鐵的勸了起來。
「唉,這不過是命而已。」
吳廣搖了搖頭,心中雖然有些動搖,但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被陳勝給拐偏。
「什麼命?」
陳勝嗤笑一聲,隨後伸出手指了指頭頂的天空,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和吳廣,一副豪氣干雲的模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吳廣兄弟,憑什麼那些人可以生來就高高在上,我們這些真正有才能的人,不應該只是窩在這裡,大秦看似平和穩定,但是暗中潛藏了太多的黑暗,我們就是要改變這一切的人!」
「而為兄準備做的第一步,就是徹底的統一農家,然後讓那些沒有實力和才能,卻可以身居高位的人,徹底滾蛋!」
……
「咔嚓!」
陳勝的話剛說完,似乎是上天都在配合他。
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卻是籠罩上了一層陰雲,一道閃電劈下,正落在二人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陳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否則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吳廣也被陳勝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低聲說了起來。
在吳廣看來,剛才的那一道閃電,似乎更像是陳勝的話引來了上天發怒一樣。
「吳廣兄弟,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是你也不要忘了,那嬴政當初不過是趙國的一個質子,甚至他都不一定是上任秦王的親生孩子,同樣可以坐到哪高高在上的位置,你我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