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准亂說,等明日首領他們醒過來之後再說!」
大月氏將領制止了手下的討論,巴德漢的下場就在眼前,這個時候更加不能亂說。
他們現在能做的,只能等明天烏爾騰等人醒過來之後,跟他們報告一下,然後看烏爾騰的決定了。
「抓緊休息吧,如果秦軍真的有什麼陰謀,我們更要養精蓄銳,晚上注意巡邏!」
大月氏將領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在休息之前,還是對手下們叮囑了一句。
這天晚上,分明大月氏拿下了雲中郡,本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但事實上,除了五大歙侯和一些高層將領之外,其餘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好在,第一天晚上,秦軍那邊並沒有發生任何問題,大月氏這邊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只是軍中有不少人晚上睡得都不太安穩,總是容易做噩夢,夢到秦軍忽然襲擊,將他們全部給屠殺了。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大月氏之中很大一部分的士兵都沒有一點精氣神,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黑眼圈,很明顯昨晚都沒怎麼休息好。
「走,跟我去見首領大人,必須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那將領在起來之後,更是不敢耽誤,連忙朝著郡守府趕去。
而此時的烏爾騰等人,全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居然還在大吃大喝。
那將領剛讓侍衛匯報了一聲,剛一走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見過首領大人,見過諸位大人。」
「巴達爾文,雲中郡搜查的怎麼樣了?」
烏爾騰現在還是個醉眼朦朧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酒還沒醒。
而其他的幾個歙侯也清醒不到哪裡去,圖而贊更不用說,昨天他喝的是最多的。
晚上回去之後,那幾個巴結他的將領,還特意給他安排了一點夜間活動。
這就導致圖而贊現在直接就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連眼皮都有些睜不開。
「首領大人,我們已經將雲中郡搜查遍了,沒有發現任何活人,而且……」
「哦?這些膽小的秦人,看來是知道我們的勇士來了之後,就趕緊跑了,倒是好運氣!」
巴達爾文的話還沒說完,烏爾騰已經是冷笑著說了一句。
「哈哈哈,首領大人威武,那些秦人們聽到您的威名,肯定都嚇破膽子了。」
圖而贊時刻謹記自己的馬屁精身份,即便是現在眼睛都睜不開了還不忘拍馬屁。
「好了好了,能做到這一步,也離不開我們大月氏勇士的努力,這功勞是大家的。」
烏爾騰笑著擺手,一副謙虛的模樣。
巴達爾文看到這一幕,臉色卻是愈加陰沉。
「好了,先別急著稱讚了,聽巴達爾文把話說完。」
胖頓部族的歙侯擺擺手,制止了眾人的商業互吹,然後看向了巴達爾文。
「你接著說,我們這次能收穫多少物資?」
「什麼都沒有。」
巴達爾文咬牙說道。
「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回首領,屬下已經帶人搜遍了整個雲中郡,但是連一粒米都沒有發現,所過之處全是空蕩蕩的房屋,而且連城中的水源都被破壞了,僅有的幾處也被秦軍下了毒藥。」
巴達爾文每說一個字,在場的人臉色就更加難看一分。
等巴達爾文說完之後,在場的人臉色已經是陰沉如水。
「這些狡猾的秦人,他們是故意的。」
烏爾騰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拍桌子吼道。
「首領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巴達爾文猶豫了一下,不經意瞥了一眼圖而贊。
「說!」
「首領大人,雲中郡人數眾多,再加上那麼多的物資,他們要搬空肯定需要一段時間,但是我們出兵到目前為止才過去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肯定不足以讓他們完成遷徙,所以屬下以為,秦軍肯定是早有防備。」
巴達爾文的話說的比較委婉,但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他們的計劃早就被大秦知道了,而且早就做出了應對措施。
他們之所以如此輕易的放棄雲中郡,就是因為雲中郡現在已經是一座空城,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中了秦軍的陰謀?」
烏爾騰這會兒就是再傻也反應過來了,眼前的一切,明顯就是秦軍早就計劃好的。
看來巴德漢說的有道理,以秦軍的性格,必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撤退。
而之前秦軍表現出來的種種怪異,正是他們故意為之。
想到這裡,烏爾騰的眼神就不經意瞥到了圖而贊身上。
讓他們進攻雲中郡,可是圖而贊出的主意。
現在計劃落空了,他們還很可能中了秦軍的計,這個罪名,自然落在了圖而贊身上。
他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這顯然不是烏爾騰想要的結果。
「首領大人,您先別急。」
圖而贊感受到烏爾騰的目光,頓時汗如雨下。
「圖而贊,你不是說這是秦軍的疑兵之計嗎?現在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一下!」
烏爾騰冷冷開口,要是圖而贊不能給他個滿意的答案,今天圖而贊就要下去陪巴德漢了。
「首領大人,其實這不一定是秦軍的陰謀,或許他們真的就在這三天之內搬空了雲中郡呢?」
圖而贊心思電轉,絞盡腦汁在想著該怎麼給自己脫罪,半天了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笑話,雲中郡這麼大的一座城池,城中的百姓少說有十萬,三天之內全部撤退,還帶走了所有的糧食和物資,這豈是人力能做到的?」
不等烏爾騰說話,巴達爾文已經是冷笑了一聲駁斥起來。
「怎麼不可能?」
圖而贊才不管可不可能,反正今天他必須將這個不可能變成可能,不然自己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首領大人,您難道忘了,大秦國內現在正在遭受災情,大秦皇帝之前不是調集了很多民夫嗎?或許雲中郡的百姓早就被徵調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