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而贊！」
圖而贊的商隊眼看就要出了咸陽城，遠處忽然跑過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
「巴萊先生。」
圖而贊自然認識這個人，此人和他們合作的時間也不短了。
「圖而贊先生，我看你這貨車上怎麼沒拉糧食，這豈不是成了空手而歸？」
「唉，巴萊先生，不是我願意空手而歸，只是你們大秦的糧食漲價太快了，一下子翻了十倍，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圖而贊搖搖頭，一臉惆悵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這也沒辦法啊，主要是今年大秦糧食減產，而且振國君又不知道要搞個什麼工程，耗費的糧食實在是太多了，大秦自己生產的糧食也只能勉強夠用罷了。」
「哦？工程？」
聽到巴萊的話，圖而贊頓時眼前一亮，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振國君趙玄這個名字，只要是大月氏的子民就沒有一個人沒聽說過的。
對他們來說，趙玄就是最大的惡魔，甚至仇恨度還要在嬴政之上。
因為當初就是趙玄率領著蒙恬等人，一路從大秦殺進了大月氏，屠殺了他們無數子民。
所以，凡是大月氏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父母就在給他們灌輸趙玄是惡魔的概念。
這次糧食漲價的事情本來就比較蹊蹺，尤其是圖而贊在聽到這件事還和趙玄有關的時候，瞬間來了興趣。
「大秦這幾年的存糧不少吧，到底是什麼工程，居然要耗費這麼多的物資？」
圖而贊旁敲側擊的詢問起了巴萊，想試試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來什麼情報。
「我不過是一個小商人罷了，哪能知道振國君的打算，不過我聽說工程挺浩大的，各種物資的要求很高，再加上今年糧食減產，估計到明年秋收之前，有不少人要餓肚子了。」
「巴萊先生說笑了，上國民富國強，豈會發生缺糧的事情。」
圖而贊嘴上恭迎著，心裡卻是暗暗沉思起來。
大秦當然不可能缺糧，但如果巴萊透露出來的消息是真，那就代表著大秦今年的糧食消耗肯定很大，這個時候如果面臨戰爭，肯定會有不小的影響，這對他們來說，豈不是天賜良機？
想到這裡，圖而贊也沒了繼續和巴萊聊下去的打算了，連忙扯出個藉口要離開。
「巴萊先生，商隊還等著我啟程呢，我就先不跟你說了，等下次有空我再宴請你。」
「哎，圖而贊你急什麼。」
圖而贊剛邁開腳，巴萊卻是上前一把將其抓住。
圖而贊見狀，頓時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要動手。
「圖而贊，我說你們這次不是過來買糧食的嗎？現在糧食還沒買到，難道要空手回去？」
「巴萊先生你的意思是？」
圖而贊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清巴萊的想法了，於是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此處人多眼雜，不如我們找個安靜地方聊聊？」
巴萊有些警惕的掃了四周一眼，隨後低聲跟圖而贊說道。
「好，我商隊在咸陽包下了一座客棧暫住，不如去我那裡？」
圖而贊看到巴萊的樣子，心中也是生出幾分好奇，拉著巴萊朝自己居住的客棧走去。
很快，回到客棧，巴萊讓圖而贊找了個空房間，兩人坐在了裡面。
「巴萊先生，你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
「實不相瞞，圖而贊，我打算和你做一筆生意。」
「生意？什麼生意？」
圖而贊聽到巴萊的話頓時來了興趣，自己和巴萊也大了不少交道，自然清楚巴萊的為人。
此人就是個見利忘義之輩，算是個徹徹底底的商人，一心只為錢財。
圖而贊雖然看不上巴萊這種人，但是和他之間的關係倒是不錯。
主要在圖而贊看來，這種人容易利用，只要給他足夠的財富，讓他賣了大秦都行。
果然，巴萊在聽到圖而贊的詢問之後，立刻嘿嘿笑了起來。
「圖而贊，我知道你現在想買糧食，你也清楚現在咸陽的糧食行價，我不跟你繞彎子，我這裡有一批低於市場價的糧食賣給你，怎麼樣，你要不要？」
「低於市價的糧食？」
圖而贊眉頭一挑，巴萊只是巴氏商行的一個小掌柜，他們主要做的生意也和糧食無關，他又哪來的糧食？
沒等圖而贊詢問，這邊的巴萊似乎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連忙開口解釋起來。
「實不相瞞，我有個姐姐，運氣好嫁給了涇陽縣令做小妾，也不知道振國君前段時間抽了什麼風，在離開之前，居然空降了一個外人做了涇陽縣令，而我姐夫也被降職了，現在擔任縣丞。」
「那個新來的縣令，什麼本事都沒有，整天仗著振國君對他的信任，專門針對我姐夫，所以我姐夫打算找個機會報復他一下。」
「涇陽縣你應該也聽說過，論起富庶程度比咸陽還要高一點，我姐夫現在就掌管著涇陽縣糧庫的鑰匙，所以他打算最後撈一筆，然後就直接換個職位，你明白吧。」
圖而贊聽完巴萊的講述，頓時眼前一亮。
想不到振國君英雄一世，手下居然培養出來這種反骨仔。
不過這樣更好，最好這種反骨仔多出一點，到時候他們對付起大秦就更加輕而易舉了。
「所以巴萊先生，你是打算把涇陽糧庫里的糧食賣給我？」
「不錯，我可以以低於市場價一成的價格給你，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
「一成？」
圖而贊聽到巴萊的話，並沒急著答應下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心理價位。
「巴萊先生，你這就有點沒誠意了，低於市場價一成的糧食價格還是太高了，我辛辛苦苦從大月氏過來跑一趟，這個價格根本就是在虧本做生意。」
「圖而贊，現在咸陽城的糧食價格每天都在增長，你這次回去之後，下次再想買價格只會更高，我能給你的價格已經很低了。」
看到圖而贊有些猶豫的樣子，巴萊頓時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