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
眼看著趙玄再次上前,蒙毅嘴巴蠕動了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繼續!」
趙玄搖頭,對諸多工匠吩咐一聲。
「上材料,趕緊的!」
工匠們也不敢猶豫,急忙往堤壩上添加添加材料,凡是有裂痕的地方,都在澆築水泥加固。
而這時,趙玄身邊一個瘦弱的士卒,忽然臉色一變,渾身冒出道道冷汗,隨即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趙玄見狀大驚,還沒等他來得及詢問,周圍的士卒們都是爭先恐後倒了下來,每個人都是一副虛脫的樣子。
這時,趙玄也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忽然湧現出了一股深深的疲憊,身上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耗盡了,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冒。
「勇氣光環時間到了。」
趙玄抬頭一看,這才發現系統的倒計時已經歸零。
「這應該就是勇氣光環的後遺症吧。」
趙玄感受著體內深深的疲憊,很快明白了那些士卒倒下的原因。
倒下的這些士卒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當時頂著沙袋實在扛不住了,他們轉身又去運送材料。
他們本身的體力就那麼多,等於是一直在超負荷壓榨自己的身體。
所以等到勇氣光環消失之後,身體便會瞬間承擔不住負荷,直接虛脫。
「趕緊換人,其他人繼續頂住!」
趙玄看了一眼堤壩,這些士卒倒下之後,堤壩隱隱又有承受不住的跡象。
此時,趙玄也有些頂不住了,他感覺自己的雙臂上好像壓著千斤重擔。
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趙玄繼續看著沙袋。
那些暈倒的士卒已經被抬了下去,剩餘的士卒和黔首們,趕緊上前頂住。
「水泥幹了!」
正午陽光毒辣,反倒是給趙玄他們帶來了不小的便利。
炙熱的陽光讓水泥乾燥的速度加快,修築堤壩的工作大大加快。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就是,淳于越又從城中的調集了大批黔首,趕來支援趙玄他們了。
此時洪水基本已經止住了,危險大大減低,只需要暫時撐住堤壩,讓堤壩不要泄露就行了。
「趕緊把君上換下來,快!」
淳于越看到趙玄此時的模樣,頓時心疼不已,連忙招呼人朝著趙玄趕過去。
然而,等走到趙玄身邊的時候,淳于越呼喚了幾聲,都沒能得到趙玄的回應。
「君上?君上?」
淳于越大驚失色,連忙探了一下趙玄的鼻息,這才發現只是由於他過於疲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不過由于堅強的意志力,趙玄即使睡著了,雙手卻還是死死的撐著堤壩。
淳于越招呼了七八個人,七手八腳的將趙玄抬了下來,隨即連忙帶著他回去找醫師。
……
「君上並無大礙,只是勞累過度導致虛脫了而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回頭喝點補身體的藥就好了。」
此時,趙玄已經被帶回了郡守府內,齊軒剛給趙玄把完脈。
所幸沒出什麼大事,周圍一圈人這才鬆了口氣。
「行了,諸位先去忙自己的吧,堤壩那邊還未完全解決隱患,我在這裡照顧君上就行了。」
齊軒開完方子,交給手底下的人讓他們去抓藥,然後出聲將其他人趕了出去。
……
趙玄感覺自己從來沒睡過這麼久,等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堤壩!」
趙玄剛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君上,您可算醒了,擔心死我了!」
淳于越聽到趙玄的聲音,連忙走過來查看。
「君上,您沒事吧,有沒有感覺那裡不舒服的?」
「老淳?堤壩怎麼樣了?堵住了嗎?」
「君上您放心吧,堤壩已經完全加固好了,而且現在嚴加守衛,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了。」
聽到淳于越的回答,趙玄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是怎麼回來的?」
「君上,您不記得了?當時您……」
淳于越給趙玄講述起了他睡著之後發生的事情。
「君上啊,不是我說您,明明有那麼多的士卒,為什麼這種事情您一定非得衝到最前面呢?要是萬一發生個什麼好歹,讓我們怎麼和陛下交代?怎麼和涇陽黔首交代?」
淳于越叨叨叨說個沒完,趙玄實在聽得有些煩了,連忙轉移話題。
「那些六國餘孽怎麼樣了?」
說起六國餘孽,淳于越也是忍不住咬牙。
歸根結底,這些事情都是六國餘孽搞出來的。
即便淳于越身為一代大儒,此時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意。
「君上,那些六國餘孽現在全在牢里關著呢,等候您的發落。」
「好,傳本君旨意,明日將所有六國餘孽拉出來遊街示眾,然後當街斬首,以正視聽!」
「喏!」
「對了君上,還有一件事。」
淳于越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君上,您帶領大秦士卒,悍不畏死的堵住凌河堤壩缺口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南郡黔首均是佩服不已,為了紀念您和那些士卒們,他們提議在凌河堤壩為您建立一座雕像。」
「雕像?沒這個必要吧。」
趙玄一陣無語,他又不是那種好大喜功的人,建立雕像也沒啥作用,當即下意識的拒絕。
「君上您先別急著拒絕,這件事我和諸位大人已經商量過了,認為此事完全可行。」
「哦?怎麼說?」
趙玄有些疑惑地看著淳于越問道。
「君上,建立雕像不僅是為了宣揚您的功績,更重要的是收攏民心,正如您說的那樣,得民心者得天下,有了這座雕像,日後南郡黔首們肯定會永遠記得您和那些奮不顧身的士卒們,此舉有益南郡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