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都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礦產開採權還沒下發,要等到三日後振國君親自審核後才能確定名額!」
「你這孩子,二叔明白你說的話,不過我聽說其他的幾個大商行好像都吃癟了,這麼說來,我們巴氏肯定能獲得最多的名額是嗎?」
「是啊清蝶,三叔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你平日裡打理巴氏的生意都已經忙不過來了,這礦產開採一事,還是讓我們替你分憂吧!」
……
看著眼前這些所謂親戚的嘴臉,清蝶只感覺一陣噁心。
口口聲聲提起親情的是他們,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親侄女都如此逼迫的還是他們。
清蝶有時候真的很累,就想乾脆不管巴氏的事情,任由這些人自生自滅算了。
但是一想到母親臨終前的囑託,清蝶終究是狠不下心。
「二叔,你手下不是已經有三家店鋪了嗎?你確定你忙的過來?」
「還有三叔,我看了你最近幾年打理的店鋪的生意情況,明明生意不錯,為什麼年年虧損,錢都到哪裡去了?」
「還有四嬸,六姑……」
清蝶不想跟這些人繼續虛以委蛇下去,選擇直接開口質問。
「這……」
果然,清蝶的話剛說完,那些親戚們都是一陣無言。
巴氏的店鋪很多,因為有之前就打下的市場,所以基本上都不需要人特別照看。
但是,當這些所謂的親戚,一個個負責打理店鋪之後,生意直接就是一落千丈。
即便是生意火爆的店鋪,每年一算帳居然還是虧損的。
至於虧損的那些錢哪裡去了,根本不用問清蝶都知道,就是進了這些吸血鬼的口袋裡。
即使這樣,還是滿足不了這些蛀蟲的貪心,他們居然將主意打到了礦產開採權的頭上。
這對清蝶來說,是絕對不會答應下來的。
礦產開採權,關乎著巴氏商行是否能夠更進一步的關鍵。
同樣的,這也是振國君和嬴政都重點關注的事情。
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一點馬虎。
要是清蝶真的妥協,將礦產開採,交給這些廢物。
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整個巴氏又豈能承受的住振國君的怒火?
不過那些親戚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在他們看來,清蝶就是單純的像霸占權利而已。
「清蝶,你別怪二叔說話難聽,你別忘了,你始終是個女兒,巴氏的產業,是屬於我們的,而不是你一個人的。」
「就是,你憑什麼一個人霸占礦產開採權!」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分出來,我就去官府告你!」
……
偽善的面具被撕破,這些親戚也是顧不得什麼面子了,直接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你們太過分了,巴氏明明就是夫人打理起來的,這些年要是沒有小姐,你們以為巴氏還能撐下去嗎?」
清蝶的侍女實在看不下去了,憤怒的看著眼前這些人罵了起來。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侍女,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下去!」
那些親戚面對清蝶還稍有忌憚,一個侍女,也敢質問他們,自然是對他們威嚴的挑釁。
「好了,都住口!」
清蝶實在看不下去了,厲聲喝止了幾人的爭吵。
「礦產開採權的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但是要等到三天之後!」
清蝶這句話,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說完直接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那就好,好侄女,二叔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顧及親情的人。」
「行,侄女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清蝶,三天之後別忘了啊!」
……
清蝶冷眼看著眼前這些一個個國粹變臉帶藝術家,心中一個想法,漸漸的浮上心頭。
等到眾人都離開之後,清蝶才緩緩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我就是讓巴氏商行毀掉,也絕對不會交給你們這些吸血鬼!」
這些親戚們的逼問,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巴氏商行,是母親在臨終前,親手交到自己手上的。
即便是巴氏商行早晚有一天會覆滅,她也要覆滅在自己手裡,而不是被那些吸血鬼活生生拖死。
……
「玄兒,治粟內史那邊剛傳來匯報,烏氏商行決定明年對大秦的戰馬供應減少五成!」
咸陽宮內,嬴政、趙玄還有李斯、馮去疾等一眾大臣都坐在一起。
烏氏漯的決定,已經傳進了宮裡。
放到之前,嬴政或許還會忌憚幾分。
但是現在嘛,所有人聽完之後都只是輕蔑一笑。
區區一個商行,居然也敢威脅嬴政,真的是不知死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烏氏商行也算是對我大秦有功,倒是不至於判個死罪!」
趙玄早早料到了這一點。
他的旨意傳達出去,勢必會得罪很多人。
但是趙玄根本就不在乎,要是換做其他事情,或許還有法外開恩的機會。
但是礦產開採權這種東西,絕對不能落到任何一個有異心的人手中。
幾大商行雖然沒有做過什麼背叛大秦的事情,但是從上次的國債一事,已經看出了他們的本質。
這些人根本就是見利忘義,為了利益可以不擇一切手段的人。
他們對大秦,連最基本的忠誠都沒有,憑什麼還想從大秦手中獲得利益?
難怪古代人看不起商人,實在是能走到一定地位的商人,心裡早就被金錢和利益給腐蝕了。
大秦想要發展,肯定離不開商業經濟的發展。
不過,在正是推動商業之前,趙玄必須要進行一個大洗牌。
而咸陽的這幾個大商行,就是被趙玄選出來,作為殺雞儆猴的那幾隻雞。
烏氏商行是第一個跳出來的,那麼就先從他開刀。
至於剩下的那幾個,他們如果安分守己,趙玄還有可能放他們一馬。
如果膽敢再惹什麼事,取締他們對趙玄來說,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
在所有人的翹首以盼中,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第四天一大早,治粟內史官署的門口,便是排起了長長的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