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這是命,你得認

  得到嬴玄許下的承諾,聞人飛霜就被嬴玄派人送回九州。

  在回去遼東的路上,聞人飛霜手裡拿著一塊玉佩發愣,即便旅途顛簸,也不能讓她醒過來。

  「飛霜姐,你今天怎麼了?」季芙問道:「從出發到現在,你就拿著這枚玉佩傻笑。」

  說著,季芙趁聞人飛霜不注意,伸手搶過玉佩,拿里手裡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奇特之處。

  「嬴玄,他就那這種東西哄弄你,好歹是定情信物,他還能不能用用心了?」

  玉佩材質一般,算不得珍貴,確實配不上嬴玄和聞人飛霜的身份。

  「你還給我!」

  玉佩被搶,聞人飛霜不由著急起來,說著就要動手搶回來。

  「你告訴,嬴玄早上和你說什麼了?我就把這枚破玉牌還給你。」

  季芙將玉牌藏進懷裡,轉而面帶八卦之色,戲謔的問道。

  不八卦的閨蜜,那還能叫姐妹嗎?

  「這不是破玉佩。」

  嬴玄告訴聞人飛霜,這是秦國皇族訂婚時交給女方的定情之物,每當皇族弟子有人及冠,就會有宗族老人親手雕刻這樣一對玉佩,送給皇族弟子,期望他們早日成家立業。

  「哼,還算他有良心!」

  季芙心中替聞人飛霜高興,但是嘴上卻不給嬴玄面子。

  不過還是將玉牌還給了聞人飛霜,這玉牌若是在她手裡有了損壞,聞人飛霜估計得找她拼命。

  「他還說什麼了?」

  簡簡單單的一塊玉佩,即便再有象徵意義,也不會讓聞人飛霜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還說,等他戎馬歸來,就鋪十里紅妝,娶我過門。」

  飛雲山,遼東黑甲大營,嬴玄大帳之中。

  嬴玄聽田言將白起對付世家的步驟詳細道來,敲打著桌子,感嘆說道:「先破其力,後動根基,不愧是他。」

  白起的計劃很明確,等到兩族大戰一起,就藉助妖族之手,磨滅門閥中堅力量,同時在九州動搖門閥根基,這樣一來,即便門閥強者僥倖活了下來,回到九州,要收拾的就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

  等他們收拾完爛攤子,就錯過了崛起的最佳時機,永遠也追不上帝國的腳步。

  九州靈氣復甦,先強者則更強,先弱者則愈弱,如此一來,門閥就只能受帝國擺布,看帝國眼色行事。

  「白起主關外,那九州就是你負責呢?」

  「武安君有這個意思,不過也要看侯爺你的態度。」田言說道。

  「有把握嗎?」

  「有七成把握!」田言自信的說道。

  七成,已經很高了,畢竟門閥數百年積累,誰知道有沒有其他後手或者隱藏實力。

  據田言所知,除去已知的十大勢力,還有不少宗門依舊隱世,實力不得而知,北伐也不會損傷分毫。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帝國一旦出手,門閥遲早會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一旦聯合起來,報團取暖,即便傷筋動骨,也可根基不絕。

  「七成?」

  嬴玄皺眉,問田言說道:「你手下沒有一兵半卒,哪裡來的七成把握?」

  「白起給你人手了?」

  田言點點頭,說道:「武安君確實答應調派一些人手給我。」

  嬴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對付門閥,隨隨便便的人手可不行,嬴玄更加好奇,白起收下哪裡那麼多的強者?

  「需要我派人手給你嗎?」嬴玄問道。

  「若是侯爺麾下的影密衛能幫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田言說道,影密衛紮根咸陽,在嬴玄手中,又向九州蔓延,打探消息、收集情報最是適合不過。

  「影密衛要對付六國餘孽、農墨兩家殘餘勢力,衛莊出功不出力,一個劍聖蓋聶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門閥之事,就不要打擾他們了。」

  嬴玄思索片刻,就拒絕了田言的請求,影密衛諸位供奉最近雖有所突破,大多已經入聖,可是對上門閥強者,心有餘而力不足,還不如對付力量相對薄弱的六國餘孽。

  「不過,比起影密衛,似乎有更好的選擇。」嬴玄淡淡的說道。

  「侯爺說的是儒家和道家嗎?」

  田言不由說道,九州能為帝國所用的力量,恐怕就只剩下這兩家了。

  「不是!」

  嬴玄出乎意料的說道:「是羅網和陰陽家!」

  「陰陽家東皇在關外,九州有月神、星魂、大少司命、雲中君等一干強者,和帝國關係密切,確實可用。」

  接下來,田言話鋒一轉,問道:「只是這羅網……」

  「只是這羅網心懷不軌,又對本侯恨之入骨,恐怕不會為我所用,對嗎?」

  嬴玄冷笑說道:「羅網不管他有何種心思,現在還是帝國的兇器,他不想出手,也得出手。」

  「可是羅網居心叵測,恐怕會暗中阻撓!」田言擔憂的說道。

  「沒事,打探消息,羅網一動,就會有無數個暗子動起來。」

  嬴玄不在意的說道:「你要做的,就是將這樣關係網給我找出來。」

  「羅網強者再強,也強不過陛下;數量再多,也多不過帝國。破壞了這張關係網,羅網會被劃分成無數個小塊,如同一盤散沙,羅網也就廢了,掀不起什麼風浪。」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田言暗道嬴玄心思深沉,沒有人不忌憚羅網,忌憚羅網隱藏的力量,畢竟神秘和未知就是可怕的一種。

  可是從來沒有人注意羅網的關係網。在他們看來,只要覆滅羅網強者,其他人就是螻蟻,不足為懼。

  但是嬴玄反其道而行之,破壞羅網的關係網,羅網就癱瘓了,沒有爪牙的羅網,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強大的野獸而已。

  「我不日就要率軍北上,沒有多少人手調派給你。」

  嬴玄將自己的武侯令牌丟給田言,說道:「拿著這個,帶上黑白雙聖,去黑山白水宗,他們會配合你成事的。」

  「多謝侯爺!」

  田言恭敬的說道,黑山白水宗本就是門閥,對於門閥知道的很多,有它幫忙,事半功倍。

  「侯爺,沒什麼事話,我就退下了。」

  看看時間,已經很嚴了,田言也準備告辭了。

  「我若死在北方,你的一切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封侯拜相、振興農家的也望也是空中樓閣。」

  嬴玄玩味的問道:「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呢?」

  「這不是我該擔心的問題,侯爺既然敢孤軍北上,想必已經有脫身之法了吧。」田言說道。

  「看來你對我很有信心!」

  嬴玄哈哈一笑,接著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以為,白起也許諾了你君侯之位呢?」

  「噗通,噗通!」

  田言的心臟突然間跳動的厲害,握劍的手也不由加大了氣力,極力保持鎮定。

  「他是如何知道的?」

  田言不由心中疑惑,白起確實答應她,如果嬴玄不能活著回來,會替嬴玄給她所要的一切,包括農家崛起。

  農家是嬴玄所滅,是嬴玄的武勛之人,嬴玄若是真的死了,除了白起冒著得罪整個遼東的風險,替農家翻身。

  這也是她之所以會不遺餘力的幫助白起對付門閥的理由之一。

  看出田言的緊張,嬴玄不由冷笑。

  「我只是隨口一提而已,你緊張什麼?」

  嬴玄拍拍田言的肩膀,說道:「樹倒猢猻散的道理我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我也懂,你大可不必擔憂,我會怪罪你。」

  「你今年多大了?」嬴玄問道。

  「二十有三。」

  「比本侯小了那麼一丟丟。」

  嬴玄接著問道:「最近大營里的流言蜚語,應該也聽見了吧!」

  「嗯!」

  「二十三,風華正盛,可有喜歡的人呢?」

  聽著嬴玄的問題,想到季芙對她的態度,心中的不祥預感更加濃烈。

  「沒有!」

  田言咬著嘴唇,艱難的說道。

  「那就好,本侯喜歡強人所難,但是不太喜歡毀人姻緣。」

  「今夜,你就留下侍寢吧!」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侯爺……」

  不等田言說辭,嬴玄就打斷田言,說道:「這不是生意,沒有討價還價一說,這是你的命,你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