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咸陽後,劉邦帶著自己的人馬向自己的封地首都南鄭進發,可令劉邦想不到的是,隊伍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什麼問題?原來,跟劉邦打工的這班人馬多是齊楚之地的人,原以為推翻秦皇朝後,便可回家鄉封妻蔭子,卻哪想到,跟了個窩囊的老闆,被發配到這麼偏遠的地方?於是,有的人因為思鄉心切,有的人因為對今後的前途感到失望,便偷偷開溜了。
這天晚上,在軍營中,有幾個將士聚在一起烤火,其中一個胖子問旁邊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韓信老弟,聽說有不少人打道回府了,你有何打算呢?」
被稱為韓信的年輕人仰望星空,感嘆了一句,說道:「唉,原本以為,從項羽那邊投奔過來,漢王會給予重用,哪知他僅是讓我做了個管理軍糧的小官,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費心呢?」
「聽說夏侯嬰將軍和蕭丞督都在漢王面前大力推薦你呢,是不是有這麼回事?」胖子問。
「有什麼用?不讓我指揮打仗卻叫我去管軍糧,真是莫名其妙。」韓信憤憤不平地說道。
早段時間,韓信跟十多人犯了軍規,理當處斬,同案的其他人都已處斬,輪到要斬韓信時,韓信對監斬的夏侯嬰大聲說道:「將軍且慢!漢王不是要打天下麼?為什麼殺壯士?」
夏侯嬰聽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竟大言不慚地稱自己為壯士,而且死到臨頭都面不改色,不禁暗暗稱奇,便故意羞辱他:「你這把瘦骨頭,怎稱得上壯士?」
「將軍此言差矣,漢王也是一把瘦骨頭,你敢說他不是壯士?」
夏侯嬰被韓信問得啞口無言,想了好一會,才問:「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本事?」
「別的我不大會,但說到帶兵打仗,還真的不在話下。」韓信說道。
聽說這個小伙子帶兵打仗不在話下,行伍出身的夏侯嬰來了興趣,便問了一些行軍打仗的常識,韓信無不對答如流,跟他一起推演軍事行動,亦頻頻有妙計新招,不由得刮目相看,於是便放了他,並向劉邦進言,建議給予重用。
可劉邦當時並不在意,只是隨便給韓信封了個管理糧餉的小官,讓他去跟管糧草的後勤部長蕭何打工去。
聽說韓信是個人才,蕭何倒也十分留意,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發覺韓信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所以也向漢王劉邦舉薦,但同樣未能引起重視。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既然不受重用,何不跟我一起去另投明主?」胖子對韓信說道。
「另投明主?」韓信遲疑了一下。
「對,我們可以重新回去投靠西楚霸王。」胖子說道。
「不可!」
「有何不可?西楚霸王的勢力最強,跟著他今後前途無量啊!」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項羽目前雖然最強,但分封不均勢必引起各方諸侯造反,再加上項羽自視甚高,老子天下第一,聽不進人家的意見,跟著他將來不會有好果子吃。」
「那你認為投靠誰?」胖子認為韓信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便接著問。
「九江王英布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我跟他亦有一點交情,如果要投靠,他是個不錯的主兒。」韓信說道。
於是,幾個人合計,決定在當夜偷偷離開軍營。
······
「不好啦大王,蕭丞督跑了!」第二天,蕭何的手下急匆匆地向劉邦報告。
「什麼,蕭何跑了?什麼時候的事?」劉邦一聽,不禁大吃一驚:連後勤部長都跑了,自己這個漢王今後還怎麼當?
「昨天晚上見他急匆匆騎馬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還不快給我追······」劉邦不是一般的生氣。
「不用追,我回來了!」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劉邦定睛一看,赫然竟是蕭何。
「你不是逃跑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劉邦酸言酸語地問了句。
「誰說我逃跑了?」
「不是逃跑,你大半夜的急匆匆出去幹什麼?」
「有人逃跑了,我出去將他勸了回來。」
→
「誰逃跑了?」
「韓信。」
「那個看糧倉的小子?」
「對。」
「那麼多的人逃跑了你不去追,為何偏偏去追他一個人?」劉邦覺得非常好奇,因為近段時間,偷偷溜走的人少說也有數千人,他正在為此事煩惱呢!
「其他人可以不追,唯獨這個人一定要追回來,而且大王一定要重用他,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便是大王的重大損失。」蕭何平靜地回答道:「如果大王只是打算當這個漢中王一輩子,那就算了,如果想爭霸天下,非用這個人不可。」
「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讓他當個將軍吧。」
「那可不行,如果僅是當個將軍,韓信肯定不會留下來。」
「難道讓他當大將軍不成?」聽說讓他當個將軍都不行,劉邦不禁大吃一驚。
「大王說對了,在下正是這個意思,而且要搞個隆重的拜將儀式才行。」
「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
「那請他進來吧,本王想問幾個問題,看他是不是真有大本事。」見蕭何如此堅持,劉邦只好作出妥協。
「末將韓信參見大王!」韓信跟著蕭何進來,向劉邦施禮。
「賜座!」
等韓信坐了下來,劉邦便迫不及待地問:「先生對當前的形勢怎麼看?」
「當前天下形勢並不穩定,很快便會起紛爭。」韓信回答道。
「何解?」劉邦接著問。
「因為分封不均,不出三個月,必有人帶頭鬧事,到時項羽必定焦頭爛額。」韓信分析道。
「那本王應該怎麼做?」
「厲兵秣馬,擇機而動,殺將回去。」
「可來漢中的時候,我們已將沿途的棧道燒掉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來個暗渡陳倉。」
「暗渡陳倉?」劉邦聽到這兒,猛的打了一個激凌,不禁拍案而起:「妙,妙,此計甚妙——先生可有把握取勝?」
「有!」
「敢立軍令狀?」
「敢!」
「那好,來人——即刻搭建高台,本王要擇日拜將!」
······
拜將那天,拜將台下人山人海,有高興的,有納悶的,有憤憤不平的,樊噲屬於後者。
「老子轉戰大江南北,立下了汗馬功勞,憑什麼讓這個沒有一點戰功的毛頭小子當大將軍?老子不服!」
見韓信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樊噲走過去,挽起袖子對他大聲說道:「聽說韓將軍厲害得很,敢不敢跟老夫比試比試?」
「好啊!」想不到韓信竟然隨口便答應了,眾人不禁為他捏一把汗:他手無縛雞之力哪會是樊噲的對手?
「你去台上將大旗扛下來。」韓信指了指上面,對樊噲說道。樊噲不知道韓信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雖然內心有點納悶,還是照做了。
「再將這支大旗扛到台上放好。」見樊噲將旗扛了下來,韓信又叫他扛回去。
樊噲將旗放好後,對韓信說道:「輪到你了!」
韓信卻對他說道:「剛才已經比試完畢了。」
「什麼?」樊噲大惑不解。
「樊將軍雖然力大無比,但還不是按我說的照做了?這說明,我是帥才,你是將才。」韓信此言一出,立即引來台下一陣喝彩聲,樊噲一時無言以對,面紅耳赤地退開去,拜將儀式在熱鬧的氛圍中順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