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馬!」
「殺啊!」
黑壓壓的周人從四面八方的街道內洶湧了出來,吶喊著就沖向了正在廝殺的秦軍和墨者刺客們。
原本就混亂擁擠的街道頓時間就被圍堵的水泄不通。
砰!
砰!
砰!
一匹匹高頭大馬直接就沖向了前面擁擠過來的周人,馬背上的虎豹騎們此刻,終於取下了馬背上的長槍,一瞬間就放平了下去。
「殺!」
冷酷的厲喝聲里,為首衝鋒的虎豹騎都尉眼睛眨都不眨,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周人,只有一個念頭,確保整條道路的暢通。
他的對面,一名正在衝上來的周人見此一幕,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理智重新回來,雙腳撐著地面,雙臂不停的朝著後面推搡。
「不要推……不要推……讓我走……啊……」
但是,此刻說什麼也已經晚了,啊啊啊的尖叫聲里,馬背上的虎豹騎都尉手中的長槍沒有絲毫顫抖的直接戳了過來。
噗呲一下。
狂奔起來的戰馬加上鋒利的槍尖,結合起來就是無與倫比的力量。
血肉之軀不能抵擋的力量。
鋒利的槍尖宛如巨大的砍刀一樣瞬間就撕裂了周人的脖頸,斗大的頭顱噴血飛起來的一瞬間,長槍沒有絲毫阻礙的直接就向著後面貫穿了過去。
噗呲。
噗呲呲。
鮮血狂飆,殘肢斷臂飛濺,滾燙的熱血直接就將衝鋒的戰馬澆了個遍。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虎豹騎都尉夾著的長槍就是一沉,眨眼間就串成了韭菜一樣,瞬間就丟棄掉了的手中長槍。
旋即毫不遲疑的拔出了腰間的繯首刀,朝著前面擁擠的周人就沖了過去。
「殺!」
「殺!」
與此同時間,都尉左右兩側的方向,也同樣有虎豹騎士卒衝進了人群之中,毛骨悚然的聲音隨之響起。
擁擠而來的周人直接就像是被收割的雜草一樣不斷的倒伏下去,旋即就被戰馬撞倒,頃刻間就消失在了馬蹄之下。
轟隆隆!
轟隆隆!
飛旋的馬蹄,倒卷的周人,噴濺的熱血讓正在衝鋒的虎豹騎們興奮的瞪大了眼睛,為首的都尉更是跟不住揚天發出了一聲怒嚎:
「虎豹!!!」
「無敵!!!」
後面黑壓壓跟隨的虎豹騎們更是直接就給予了響應。
噗呲噗呲的聲音里,一根根沉重的長槍隨手丟棄,旋即所有的人就抽出腰間的繯首刀就繼續收割周人的性命,清理所有的道路。
根本就不用劈砍,巨大的衝擊力下,繯首刀就像是鋒利的鍘刀一樣,瞬間就捲起了兩三顆首級,旋即無頭的屍體就被戰馬撞倒,旋即消失在馬蹄下。
「啊!!!!」
巨大的死亡瞬間就讓直面虎豹騎的周人們清醒了過來,瘋狂的想要轉身逃竄,但是根本就抵不住後面人的瘋狂推擠。
「不要推,不要推啊!!」
「讓我走,讓我走,讓我……啊啊啊……」
「逃啊!!」
「騙子,都是騙子!!!」
悽厲的嘶吼聲里,所有的周人就只能絕望的瞪大了眼眸,眼睜睜的望著他們的血肉之軀被長槍貫穿,旋即被馬蹄踐踏。
濃郁的血腥氣息讓所有的戰馬和士卒越加躁動,洶洶燃燒的烈焰更是加速了血液的蒸發,空氣之中都開始瀰漫血腥氣息。
整座雒邑城燃燒的更加劇烈,廝殺的也同樣越加激烈,眨眼間的時間,整座城池都響起了激烈的喊殺聲一樣,一瞬間就蓋過了周人們癲狂的聲音。
「殺!」
一名墨者方才衝到嬴鈞一丈的距離內,手中的鐵劍高舉的一瞬間就被嬴鈞手中的霸王戟直接掃飛進了街道邊緣的房屋之中,整個人已經血肉模糊的不成了人形,旋即就被垮塌的房屋掩埋。
嬴鈞放眼望去,此刻的街道上,依舊還有的墨者已經寥寥無幾,絕大多數墨者都已經被虎豹騎們滅殺。
這一次幸好是虎豹騎居中護衛,若是換了白馬義從,猝不及防之下,死傷定然慘重。
至於城外的危機,嬴鈞的心中根本就不擔憂,有趙雲統帥的虎豹騎在外面,外面的四國大軍縱然齊齊殺至,也會被直接滅殺。
忽然間,嬴鈞就見到一隊隊的秦軍騎兵從周王宮內沖了出來,轟鳴的馬蹄聲里,黑壓壓的大軍如同狂風一樣的卷過。
「駕!!!」
嬴柱就已經帶著秦軍騎兵們押送著周國公卿們從雒邑王宮內沖了出來,馬背上的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不斷的朝著後面的士卒催促。
「帶他們衝出去!」
「不要遲疑,帶他們走。」
「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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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急促的命令聲里,所有的秦軍騎兵們沿著虎豹騎殺出來的血路,狂沖向前。
而嬴柱卻是猛的在嬴鈞面前勒住了戰馬,對著嬴鈞喊道:「你先走,我來斷後!!!帶著九鼎返回咸陽。」
縱然是爭王的兄弟,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嬴柱的心中同樣有抉擇。
當斷則斷的時候,他不會猶豫。
他到底是比嬴鈞多活了十多年時間的人,這樣狠辣的謀劃,不用說他就知道是縱橫家的手段。
而外面這些刺客卻是墨家的人。
嬴柱瞬間就知道這事情沒辦法善了,即便是衝出了雒邑城池,沿途定然還有更多的危險等著他們。
嬴柱不怕死,但是此刻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帶著九鼎返回秦國,讓天下人都能夠看到天命再秦。
嬴鈞神勇,只有他才能護衛著九鼎順利回過。
這一刻,秦國大業大於他嬴柱個人的生死。
說話間,嬴柱猛的轉身,將一名殺到近前的墨家墨者一劍劈的後退了一步,旋即後者就被席捲而來的秦軍騎兵從後面一劍旋飛了腦袋。
無頭的屍體倒在地面上,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多看一眼,全都在瘋狂的向著外面衝鋒。
而嬴柱卻是望著還在廝殺的嬴鈞,揮劍怒吼了一聲:「走啊!」
但是,嬴鈞卻是絲毫沒有讓嬴柱替他斷後的打算,掃了嬴柱一眼,手中的霸王戟一揮舞,直接在嬴柱的戰馬上一拍,瞬間就驚的嬴柱的戰馬向前狂奔。
「嬴鈞……」嬴柱瞬間就是一驚,拉著馬韁的手一緊,整個人卻是忍不住回頭驚呼。
「天下能要我嬴鈞性命的人,還沒生出來!!!」
嬴柱聽到這樣的話語,整個人一咬牙,旋即轉身望著前面緩慢向前的九鼎車隊,長劍一揮,爆吼一聲:「上去,推著它們走!!」
話音落下,周圍奔馳的戰馬上,當即就有秦軍將士翻身下馬,直接問都不問的衝到了搬運九鼎的車架周圍,奮力的推著車架向前滾動。
「快!」
「快啊!」
嬴柱不斷地催促,越來越多的秦軍騎兵跳下戰馬,衝上前去推著搬運九鼎的戰車加速向前。
而嬴柱轉頭目視間,卻見到嬴鈞整個人騎著烏騅已經向著後面席捲而去,沿途所過之處,霸王戟揮舞,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瞬間就犁出來一條血路。
但是,任是他殺的血流成河,卻是依舊改變不了,城池逐漸被火焰吞沒的事實。
「駕!」
嬴鈞一扯馬韁,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他原本以為殺到最後,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會出現,但是直到最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
他不是在乎這些人,而是在乎墨家人掌握的火油,其中可能就有石油的線索。
石油意味著什麼。
嬴鈞比任何的人都清楚,是現代工業的『血液』。
別說什麼遙遠,嬴鈞清楚他手中的簽到那些東西,只要有他的強硬執行,絕對能在短短几十年內跨越兩千多年的發展,實現飛躍式的進步。
「有了石油,華夏的疆域就不會僅僅局限在亞洲!」
他嬴鈞不可抵擋。
秦軍同樣也凶戾無比。
但是,限於這個時代的交通和通訊,秦國能夠有效掌握的最大疆域也就只有一千萬陸地面積左右。
超過了這樣的面積,秦國對於地方的掌控就會衰弱,即便是將所有的人都殺光也是一樣。
秦軍不能有效的占領,總會有新的敵人出現,並且磨刀霍霍,露出獠牙。
這也是古代的帝國一旦占領的地盤接近千萬左右的時候,就會停止對外的擴張,或者是對外的擴張逐漸的疲軟。
因為不能有效的占領當地。
一旦秦軍三個月不出現在某一領地上,隨之而來的不是當地的叛亂,就是其他國家的入侵。
但是,這一切若是有了石油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嬴鈞的眼底迸發出了精光,他也不管這附近的民房之中還有沒有人,拉扯著烏騅的馬韁,縱聲朝著周圍爆吼了起來:
「我不管你縱橫一脈的人在不在這裡,但是我嬴鈞依舊要說。」
「縱橫也好,墨家也罷,亦或者是其他百家之人,你們錯了,你們都大錯特錯了。秦國天命所歸,不容置疑!!」
「你們眼中的天下只有七國之地,可我嬴鈞眼中的天下卻是大的超過了你們的想想!!一個你們根本就難以想像的天下!!!」
虎咆一樣的吼聲在燃燒的城池之中迴蕩,嬴鈞說完望了周圍一眼,旋即就駕馭著烏騅追著大軍向著城外趕去。
「駕!」
馬蹄飛旋,烏騅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奔馳狂掠,馬背上的嬴鈞卻是目光幽幽。
他有預感,方才他的那番話語,不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