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東方晴臉上出現了一點不開心,沈心卻笑道:「東方姑娘,若是日後你當真不想嫁給別人,那麼自然,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只做一個奴婢這樣簡單,總不見得還要委屈了你不是?」
東方晴聞言,猛地一抬頭,眼中滿是希冀,「當真,即便是日後先生飛黃騰達,已經伴在皇上身側,也願意收了小女子這般卑賤之人為妾?」
沈心攤了攤手,「只是納妾,不過,卻不能為妻,再者,在你眼裡難不成當個妾室都這樣困難?」
東方晴眼中黯然一番,低下了腦袋,「商女不過就是一個最為低賤的女婢罷了,就算是嫁給普通人家,也不過就是一個妾室,若是嫡出,還能算的上妻,可是,即便小女子是嫡出,但是定然也會遭人冷眼,絕無例外,再者額,我這樣的身份,哪怕只是一個芝麻官的官員,也絕對不會讓小女子為妾,避免拉低了身份。」
看著東方晴委屈的陽西,沈心心裏面不由得暗罵一聲,md,這是什麼世道?這樣的女子,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了,居然要在他們這裡各種遭人冷眼?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
可是大秦已經算得上是優待了,若是放在其餘的六國,那豈非是,這輩子也只不過做一個暖房婢女?
沈心心中一疼,拉住了東方晴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你放心,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再者,你一點都不卑賤,這樣的聰明伶俐,跟著我,誰也不敢讓你受委屈,我曾經說過,一定會讓你被萬人尊重,不被人輕賤分毫。」
東方晴點頭,眼中翻出些許淚花,或是被人清減了許多年,如今有人將她如此對打,心中不由得感動萬分。
「那,先生可是已經有所準備,這一次進宮,打算給陛下帶去什麼?」
沈心點頭,「這是自然的,老趙天天念著我這裡的吃食,那日又吃了許多的茄盒,自然是,打算多給他帶過去一些,免得在……」
「先生,依小女子所見,莫要如此。」
聞言,沈心一怔,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疑惑,「為何?」
「帝王是萬人敬仰的天子,可是,陛下是一國之君,怎的就要被人猜中了心思?再者,越是地位崇高之人,越是不想讓別人知曉了他的心思,帝王亦不能,若是陛下有一天覺著,您可以猜得到他所有的心思,那麼……陛下怕是……」
聞言,沈心笑了笑,「看來東方姑娘不僅僅有為商的才幹,不當官也當真是朝廷的缺憾,你能這樣為我著想,讓我很感動,可是這東西,該帶還是要帶著的,再者,即便是我不帶,老趙就會覺得,我做的是對的?」
東方晴卻被沈心這一席話說的滿臉問號,「先生……」
「你忘了?哪天跟著陛下一起來的,還有公主,公主也是極為喜歡這茄盒。」
聞言,東方晴瞬間明了,「先生果然是睿智。」
沈心笑了笑「再者,除了茄盒,我還要帶一些新奇的萬一一起過去,再勾起她的好奇心。」
東方晴立刻應答:「諾,先生請吩咐,想要帶去什麼?」
沈心一路被護送到了咸陽宮內,撩起車簾看著外面的景象,果然,如今秦孝公遷都到咸陽後,這裡在最後成了大秦的軍政中心,和所謂的乾清宮,倒是如出一轍,不過,嬴政處理政事才會在咸陽宮,咸陽宮足足幾百個平方,足以分為幾個宮殿,讓大臣上朝,還有召見大臣的地方,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許多。
不過一直到現在,也都沒有這個概念罷了。
剛一進宮,沈心便被太監們帶進了咸陽宮內功,一路馬車不停地顛簸,卻也不阻止他往外看著風景。
想起前世,沈心也並非是沒有去過故宮遊玩,但是現在,萬萬沒有想到,咸陽宮居然就在面前。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那太監笑兮兮的看著沈心,「先生稍等片刻,允許奴才前去通報一聲。」
「嗯。」
太監的腳步倒也是快的很,沈心被一路逮到了內殿,見到身著龍袍的嬴政,心裡不由得咂舌。
果然,這老趙穿上了龍袍,當真是氣派無比。
隨後,緩緩跪在地上,嬴政在他做得紙上正在寫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草民沈心,拜見陛下。」
嬴政聽見聲音,頓時笑了出來,樂呵呵的一抬頭,「先生見外了,快起來。」
「謝陛下。」
說著,緩緩起身,嬴政揮了揮手,所有的太監全部都識趣的走開,望著眾人將門給關上之後,嬴政這才是伸了個懶腰,「先生,此刻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何必拘謹。」
沈心笑道:「哈哈,老趙,沒想到你就在這裡辦公啊,看著樣子,還有這麼多?當真是不必別人享清福。」
嬴政苦哈哈的笑著,「是啊,在這裡已經是三是六年了,被呂不韋挾制的那幾年,更是煎熬無比,每天就是埋頭在這政事當中,想著應該如何才能做好一個皇帝。」
「現在你做到了千古一帝,不過,若是當真要結合你一開始到現在的路,實在是不由得感嘆,你這並非是道路崎嶇,而是你原本就走在偏鋒的懸崖之上,一路上心驚膽戰,現在倒是也算熬出頭來了。」
「是啊……一轉眼幾十年也過去了……」
嬴政莫名的鼻子一酸。
「如今,世人皆是說我嚴苛,暴戾,可是,很多他們看不見的明槍暗箭,就等著朕一個不注意,往身上捅呢,若是當真有一天鬆懈下來,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嬴政嘴角一顫,欲言又止,身心一愣。
「陛下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言不諱,這一次,我不就是給你來排解憂愁的?」
嬴政一愣,看了一眼深吸,「那先生猜猜?」
聞言,沈心不由得搖搖頭吧,「陛下還是饒了我吧,我若是聰慧,總不見得被您瞞了這麼久,實在是不聰明啊。」
嬴政笑道:「先生,此言倒是說的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