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被一旁的太監扶起身,王翦再度道:「陛下,老臣這身子骨,怕是要不行了,若是到時候,老臣當真不成了,那……」你啥時候重用沈心啊!
王翦心中急得不行,又不能直白的說出來,只能是旁敲側擊的敲打敲打,嬴政笑了笑,自然是領會了王翦的意思。
「老將軍放心,定然不會晚,拭目以待。」
「諾。」
以為沒什麼事的王翦想著,嬴政大致也要讓他下去了,誰料到,嬴政再度道:「老將軍,朕還有一事想要同你說說。」
王翦一愣,「陛下請說。」
「朕日日在這皇宮中,處理政務,老將軍在咸陽城內的日子,比朕長久,雖然說如今閒賦在家,但是相比接觸的好男兒自然也是不少的,老將軍可是知道,這咸陽城中有無好兒郎,身有軍功,可配公主的?」
王翦怔了怔,「陛下,老臣認為,陛下的女兒乃是帝女,如今在咸陽城內,沒有什麼人身上有軍功,年齡相仿,可配公主的,若是定要尋找一番,怕是難啊。」
嬴政晚宴,不由得嘆口氣,心中思量,「果真這樣,可是……公主已經到了嫁齡,若非是朕一直捨不得,也定然不會耽誤至此,可是,一直以來也都沒有讓朕認為可以許配的人家……」
「陛下,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陛下的女兒如此優秀,定然有不少年輕才俊會為了公主浴血奮戰,若由此人,品相才能都極佳,那麼,只要陛下願意,說不準,日後還有數不盡的功!那自然也就能配得上公主了。」
聞言,嬴政眼前一亮,「將軍所言甚是,即便是現在無地位軍功,日後也並非沒有,哈哈,將軍果然是可同朕一起解惑之人,那就請老將軍幫忙看著,若是有這樣的貴族兩難,定然要稟報朕,若是沒有,朕自己尋。」
「諾。」
「罷了,老將軍身子也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謝陛下,老臣告退。」
回到王府,王賁聞言,立馬開心的差點跳起來,「爹所言當真?陛下說是讓您在全咸陽城尋找?那定然就是看不上沈心先生!快走,快同沈心先生說女兒婚事!」
王翦看著那二傻子一般的兒子,氣的抬手給了他一腦瓜拍,「糊塗啊!陛下原本若是沒有嫁女的意思,說不準才是看不上,如此一來,那定然是想要讓公主嫁給他!」
王賁被自己親爹打的可憐兮兮的一抬頭,「爹,這是什麼道理啊?」
看著自家兒子那憨厚的樣子,王翦恨不得好好地給他重新組裝,「你……哎呀!蠢啊!陛下一開口就說要身上有軍功的良男,我問你,近兩年,那裡有?還要和公主年齡相仿,這誰身上有軍功?」
王賁聞言,心中暗道這陛下太刁鑽了點,苦笑一聲,「這沒有啊!」
「身上有軍功的都還好說,像是爹和我,可是年齡已經大了公主幾輪,最大的賀懷公主,都還不滿二十,哪有這個年紀立軍功的?」
王翦眉開眼笑,「你看,沒有吧?陛下就壓根不想找到!你以為陛下真是讓我看著啊?」
王賁一愣,這開口讓找的是他,實際不讓照的也是他,陛下到底視線想要做什麼啊?
「那陛下就是故意的?」
「算你還不算蠢到家,要的就是走過場罷了,陛下什麼人?天下事都盡入耳中,哪有不知道的?什麼時候還要通過我這一個老頭子了?這麼做,不過就是給那些大臣們虛晃一招,不是不肯嫁女兒,而是說壓根沒有人配得上,那既然這樣,就不能怪陛下自己把女兒嫁出去,那嫁給誰,他們就管不了了!」
嬴政心思,自然是如此。
也算是借著這件事情敲個警鐘,並不是說人家不給機會,而是給了,你們一個一個跟癱瘓了似的,根本就沒有軍功,那就怪不了陛下了。
即便是秦始皇,威名滿天下,那也是定然要考慮大臣們的心思,總不見得,立國之後,便不考慮,像現在這樣,以後定然也是如此。
只不過秦始皇最後最昏庸的一件事便是要吃金丹,想要長生不老,誰都想要自己長生不老,多活個幾千年,誰都不敢動他的國土。
到了最後,大臣們誰也不敢開口勸,不是不敢,而是開了口的,都被抹脖子了!
王賁聞言,不由得哀嘆一聲,「哎,那我們露兒,豈非就要另覓良婿?可是這放眼天下,誰還能和沈先生相比?」
王翦聞言,再度一個腦瓜拍!
「你糊塗了!露兒如此對那沈心,定然是已經認定了,再者她那脾氣,若非不是沈心,你也不怕一個不順從她,便被打的半身不遂?她對沈心滿意,為何要再去嫁給別人?」
王賁一怔,「可是爹,這是陛下看重的帝婿。」
「就是因為他是帝婿,所以我才這樣安排!你果真是那木頭,一點也不通透,這放眼大秦,誰家權勢穩妥,更是最安寧?」
王賁想了想,「這,放眼天下,也沒有啊,我大秦以軍功治天下,哪個大臣不是一世榮華?」
「那若不僅僅是大臣呢?」
「那自然是……皇家!」
王賁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翦,王翦眼中流露出些許欣慰,還好,這兒子不是傻到家了。
「那麼,帝婿,是不是皇家之人?」
「是……」
「那自然!若是別人家,還要看功名,可是皇家不同,若是皇家,更是女眷,只要不爭不搶,一輩子定然是安樂無憂,若是沈心當真成為了帝婿,那麼,安妥否?」
王翦白了王賁一眼,這兒子的腦袋還當真不是遺傳了他的!
王賁傻愣愣的點頭,「安妥。」
「那為何不為露兒整個一席之地?最起碼此生安康!」
「爹,沒想到您是想要這樣安排啊?」
王賁頓時恍然大悟,王翦無奈的抿了一口茶水,「你這個榆木腦袋,是時候應該開開竅了!怎的都傻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