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馮去疾乾乾一笑,看向沈心忍不住問道,「請問東山侯,你想問什麼問題?」
「一個小問題……」
沈心笑了笑,「丞相如此博學多才,定然是知道的。」
「呵,不敢當。」
馮去疾說道,「老夫這輩子只知道,做人定要務實,若是知道,那就是真知道,若是不知道,就絕不能裝模作樣。東山侯,你且問吧」。
「好……」
沈心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就問了,丞相,你可知道這匈奴的戰馬每日能奔馳多少?
我大秦的戰馬每日能奔馳多少?我大秦的步兵每天的行程又是多少?」
噝?
聽到沈心的話之後,馮去疾頓時一愣,「這我自然不知,不過你問這做甚?」
「呵呵,沒什麼,我說了,這只是一個小問題……」
沈心笑道,「這個小問題也關乎不到什麼,只是關乎到我大秦的騎兵,若是進入草原之後,會不會被別人當成傻子,當成任意宰割的羔羊。」
什麼?
聽到沈心的話之後,所有的大臣頓時臉色一變!
沈心不咸不淡的,繼續說道,「也關乎到我大秦到底是去和匈奴打仗,還是送人命送馬肉……」
什麼?
沈心的這話一出,所有的大臣更是臉色一陣詫異驚愕。
這還是小問題嗎?
這肯定是要關乎,大秦幾十萬大軍,生死存亡的大問題啊!而沈心說的越是雲淡風輕,他們卻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和壓迫感,這壓力,似乎壓的他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呵呵……」
就在這時,王翦笑了笑,捋了捋鬍鬚,「東山侯,如此,就欺負馮相了!」
「晚輩不敢……」
「你哪裡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王翦說道,「丞相又不知道這行軍打仗若是走得慢,那自然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我軍的馬匹若是走的慢,那自然追不上匈奴的騎兵,我們的騎兵在他們的眼裡,和步兵又有多少區別?
那我們幾十萬騎兵進入大漠,那哪裡是去打仗的?
分明是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們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咱們的騎兵,根本就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不但我們的軍隊會任其宰割,而且還要損耗無數的糧食,無數運送糧食的農夫,也要跟此丟掉性命!
這些丞相又不知道,你如實跟他說,那不是欺負他嗎?」
什麼?
聽到王翦的話,馮去疾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簡直尷尬至極!
這王翦哪裡是在替自己說話?他分明是趁機對自己狠狠的羞辱了一把!
而且是羞辱的體無完膚那種!
一個不懂得騎兵奔走快慢的人,自然不知道騎兵的速度到底意味著什麼。
騎兵的速度,就是騎兵存在的意義,也是騎兵的靈魂。
騎兵存在的意義,就是它的機動性。
有這種機動性它就可以利用時間差,完成步兵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和挑戰。
一隻幾千軍隊的騎兵,利用它的機動性,可以騷擾的幾萬不步兵,無法向前,無法休息。
這種話絲毫不誇張,因為騎兵的作用就是因為它快,它可以一天之中從不同的方向對同一支軍隊或者不同的軍隊發起各種各樣的進攻,或者是佯攻。
一支軍隊的攻防肯定有所不同,自然有自己薄弱的環節,倘若這個環節被騎兵發現,那麼就像是一把尖刀插進敵人的心臟。
所帶來的影響,自然是致命的!
連這一點都不懂,竟然還一臉都無所謂的樣子,這自然是活該被羞辱!
「既如此,那是晚輩的不是……」
江忍笑了笑,朝著馮去疾拱手說道,「馮相一點都不懂軍事,我竟還故意如此刁難,實在是罪過,罪過……」
「你,你……」
聽到沈心的話之後,馮去疾氣得臉色通紅,氣息不定,滿心的尷尬羞怒。
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好一些,估計直接要吐血了。
「馮相千萬別生氣,千萬別和這樣的年輕人一般見識。」
王翦說道,「馮相又不懂得掌兵,如此的問題,千萬不要計較。」
媽的,你們一唱一和的,這是想氣死我是嗎?
「好了,好了……」
贏政見狀,呵呵一笑,「大家既然是朝議,有不同的見解也是正常的。丞相為國而思,本也是好意,東山侯,說話過於苛刻了。」
「諾,是臣有罪……」
沈心這才說道,「臣不該如此刻薄……請丞相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一般見識……」
馮去疾聽了,嘴唇忍不住抖了抖,最終還是說道,「是老臣不懂如何掌兵,唐突了!老臣羞愧,安敢埋怨東山侯?」
不錯,這本來就是他太自以為是了,如果按照他剛才的想法果真實施的話,那麼對大秦的將士來說,才是真正致命的。
因此他感覺到羞愧,也是理所當然。
在歷史上像這樣的例子實在是數不勝數……
不懂掌兵的人偏偏去掌兵,結果禍及全軍。
最顯著的就是明朝的那些太監們,明明無才無德,但是卻被委任為監軍,最後實際上統管全軍。
結果……
大明的士兵,在這些太監的帶領下,一次次的走向覆滅。
簡直奇葩!
說起來歷史上,一共有三次比較大的太監之禍。
第一次,就是東漢末年,十常侍專權弄政,荼毒朝綱。
第二次,就是唐朝末年,太監專權,皇帝都成了陪襯。
第三次,就是明朝了。
太監的影響,貫及整個明朝,可以說在整個歷史上的最為奇葩!這些太監,大多都是兇狠毒辣,很少有真正有能力的,更少有心胸寬仁之人!
所以,他們對朝廷,乃至於對天下,都是危害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