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所言甚是,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王翦微微點頭,
「老夫一生用兵,也全是如此感受。
若是不能做到知己知彼而貿然突進,那不只是自己在送命,而是牽連著幾十萬大軍在送命。如此危險,實在是使不得!」
「對,大將軍說的正是。若是不知道匈奴的底細和方向,也不知道他們的環境,就貿然出擊,那只會被被人,牽著鼻子走!」
「是,不過……"
有人說著,話音一轉,指著地圖說道,
「如今咱不是知道了這匈奴人的境內都有哪些山,哪些水流嗎?這大將軍的地圖上,可是標註的很詳細……」
「是啊……大將軍,那我們拿著您這個地圖多複製幾份,行軍打仗的時候不就用得著了?」
「呵呵……」
沈心笑道,「若是北京鐘樓之時,自然給你們每人都備上一份,
不過,地圖知道也是知道,和能否成功運用,靈活適應,那還不是一個問題!」
「大將軍,此言何意?」
「就比如我們這次南下,也是用了地圖。」
沈心指著山越之地說道,「來之前我就已經看好了一切地形,率軍一路繞過比較大的山寨,直撲野象山這裡,
然後在這個周圍布局紮起了一個大的麻袋,等著這幫人往裡面鑽。
這個方法對山越人無比的適用,但是對匈奴人就未必了。」
「為何對匈奴人就不靈了?」
「因為,一個是靜,一個是動。」
沈心笑道,「山越人已在山上居住,在森林之間打獵為生,基本上一生都不會離開一個山寨。
但是匈奴人呢,一年要換三個四個草場,遇到天氣惡劣的時候,甚至要來一個幾千里的大遷徙。
而且還會找準時機南下進入中原進行侵擾掠奪。
他們本就是來無影去無蹤,來得快走得也快,你防禦尚且來不及,還如何進攻啊?」
額……
聽到沈心的話之後,眾人頓時一陣恍然。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山越人就在這山寨里,你給他們設下一個陷阱,他們不知不覺就會往裡面鑽,很容易就形成包圍圈,將其進行分而滅之。
但是匈奴人不是,匈奴人本就是馬背上的民族,一生之中除了睡覺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上全都在馬背上。
你想對一個如此靈活的騎兵使用這種觀察地形,然後設伏的戰略,那很不得行!
別說你去伏擊他們了,在漠北那個環境之中,他們對環境的了解比你更熟,而且長年累月都在草原生活,對周圍的觀察力肯定在你之上。
別說你去偷襲他們了,他們甚至都能很靈活的反過來偷襲你!
「這倒是確實了……」
一個將領嘆道,「既然如此,那,可該怎麼辦?」
「是啊,匈奴人來無影去無蹤,他們的活動範圍有如此的大,那咱們,該如何打啊?」
「只能再增加些人手,把整個長城全都封鎖起來?」
「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只能用這個辦法了,或者說把北邊幾十里乃至幾百里的民眾再往南遷徙,不給他們掠奪的空間,
只要他們南下之後,我們就堵上長城,關門打狗!」
「你的法子看上去不錯,但實際上卻不可行。
他們既然進得來,那就說明你發現不及時,那他們繞一個大圈子再撤回去,你就能及時發現了?
再者說,你怎麼堵?每個點都堵,還是分散兵力,相當於每個點都不堵!」
「恩,你們所言都有道理……」
王翦聽罷,微微點頭,「這草原狼的習性和打法,和我們中原幾百年來的打法完全不同,的確比較讓人頭疼。
除非,派出五路大軍,每一路二十萬大軍,並排而行,一路尋找,碰上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
只要一碰上,100萬人一起上,就算不全殲他們,也定然殺他們一個底朝天,剩下的殘餘,那就應該,不足為慮了。」
「呵呵,老將軍這法子,聽上去,卻是可行啊!」
「對對,如若不然,那就發兵百萬,在整個漠北,尋找與匈奴人相遇的決戰!」
「恩,我看,此計可行!只要找到,那咱們就能,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
「爺爺說的沒錯,奈何我們大秦人多,他們區區百萬,只有躲我們的份。」
聽到王翦的話之後,一幫將領頓時點了點頭,紛紛以為,此計可行。
而除了沈心之外,唯有趙佗和英布兩人,一言不發。
「老夫剛才的主意並不見得有多好……」
聽到眾人如此說,王翦卻是搖了搖頭,笑道,
「百萬之眾,過於勞民傷財了!而且,也未必能真正遇到匈奴人……」
他看向沈心趙佗和英布,淡淡笑道,「你們看這三人,我說剛才那話他們卻一言不發,這才是真正動腦子的人。」
「呵呵……」
沈心笑了笑,
「師父有些過謙了,大國重兵,至少,您有一條,說的特別對。
咱們,就是比匈奴人多,而且,地大物博,這,是我們和他們鬥爭,並且能取勝的,一大關鍵!」
「哈哈,老夫自然有自知之明。」
王翦笑了笑,隨即說道,「我看你們三個都一言不發的,肯定在想到了什麼,
不如都說一說,讓老夫也聽一聽你們的見解。
或許咱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這辦法就出來了!」
「恩,老將軍說的正是。」
監獄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對英布說道,「英布,你是個打先鋒的,遇到匈奴這種,很難遭遇和掌控的游擊騎兵,你會如何,和他們交手?」
「我?」
英布聽了一愣,繼而嘿嘿一笑,
「啟稟大將軍,我,也有法子。
不過這法子,的確和老將軍的,有所不同!而且,我也不知,到底,可不可行……」
「你且說來……」
沈心笑道,「但說無妨,說不定就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