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讓老夫想一想……」
王翦笑了笑,低頭思索。
王離跪下下面,臉上止不住的樂呵,
他轉頭得意洋洋的看向英布,低聲道,「看到了吧?」
「恩?」
英布一愣,不解低語,
「看到什麼了?我看到的你不照樣看得到,你看到的我也亦然。」
「我說,你看到了吧?」
王離得意道,
「大將軍讓我爺爺來出主意,你這還不懂嗎?我爺爺肯定選我為主將啊!」
「這怎麼見得?」
「唉,這怎麼見不得?」
王離一愣,繼而說道,「我可是他親孫子!」
「那又如何?」
英布翻了個白眼,「我剛才和老將軍酣戰一場,也算是個忘年知己!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這孫子只要生就有有啥稀罕的?
這知己,只要找那未必找得到!」
「哎,你這人說話竟如此粗鄙……」
王離聽了頓時一陣無語。
「好了,老夫有主意了。」
看著兩人,王翦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聽大將軍說的,給你們安排了。」
「諾!請王老將軍示下。」
「請爺爺示下。」
「你們這領兵攻山,進攻的時候,如何進攻,英布說了算,這什麼時候退有王離說了算這樣如何?」
這……?
聽到王翦的話,兩人一愣,隨即點頭道,「好,就如老將軍所言!」
「諾,孫兒定然從命!」
「恩,你們兩個,且去準備吧。」
沈心笑道,「定要殺出我軍的威風,鐵板燒的熱了,那才好煎魚。」
「諾!」
英布和王離各自點頭,然後,紛紛走了出去。
其餘的將領,也走了出去。
王翦笑著對沈心道,「你這大將軍,對我這不成器的孫兒,實在是照顧的很啊」
「呵呵,師父說什麼呢……」
沈心笑道,
「有師父和露兒在,王離自然也算是我的親人,
而且他本也是將才,我算不得很徇私,這活總得有一個人來做。」
「恩……」
王翦聽罷,笑著點了點頭,
「你能有如此的心,老夫的心裡,甚為舒坦。
呵呵,今日戰也戰的舒爽,喝和喝的暢快,我就不在你這耽擱你了。
對了,你剛才見了趙佗,是想要對著山上也暗中做點什麼吧?」
「正是。」
沈心笑道,
「兵法雲,攻心為上,我想讓這山上也亂他一亂我們趁機再添一把柴火,
如此,我們拿下野象山,也就省心的多了。
若是野象山拿下之後我想著,以野象山的身份和名義,去號令整個山越,
那應當有不少的山寨,咱們打都不用怎麼打……」
「恩,擒賊先擒王,這話不差……」
王弱聽罷,點頭笑道,
「你的安排,很有道理。
不過,你若是挾持了山越王,只怕剩下的山越人,只會聽命於一時。
等把那山越王除掉之後其餘的山越人,今日有多聽話,來日就多有怨恨!」
「師父說的,非常有理!」
沈心點頭,淡淡一笑,
「不過,我並不打算,把他殺了。」
「並不打算殺了?」
王翦詫異了一下,
「莫非,你要把他帶走?帶到咸陽去軟禁?」
「卻也不是……」?
沈心笑道,
「我是想著啊,將其立為我大秦的傀儡,
有這個傀儡在,那山越人,就不會輕易造反做亂。我大秦也就能安穩的統化山越之地。」
「他若是願意聽話,那自然是可……」
王翦微微點頭,笑問道,
「可是他若是不願聽話,不想必山越人不會乖乖聽話!
倘若我們一走而把他留下,那只怕會成為一個禍患。」
「恩,不過,殺是斷然不能殺的。」
沈心笑道,
「咱們畢竟是為陛下開創山越的,
以後山越的天地,山越的百姓,都要成為陛下的勇土,陛下的臣民。
所以過分的殺戮,只怕也會讓陛下不悅。這種陰煞過重的事,我們還是得防一下。」
「你說的正是,這也是,老夫準備要和你說的……」
王翦點頭道,
「當年,武安君白起,一生戎馬橫掃乾坤,到哪都是所向披扉不可阻擋!
但是,卻是因為殺伐過重,最後被陰煞所噬,這種得罪人過多的事,還是要小心。」
兩人口中的陰煞並非什麼迷信的說法,
而是一種人的感情。白起一生,殺人無數,每次作戰全都要坑殺投降的兵卒。
這雖然是對大秦繼續的霸業,很有必要和幫助,但是卻自然是得罪了無數的六國之人。
他們對白起之恨,簡直突破天際!
所以,他們想著動用一切力量,去報復白起。
當然,這裡也不是他們求神告佛,求著老天去懲罰白起,
而是,用潛潛藏藏的手段緩緩得之。
比如大秦的朝堂上,那就有數不清的人,原就是六國的來客。
如今雖然在大秦封侯拜相,但是對故國來說,終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感情。
為什麼說可有可無,
因為,可有,是他們的確是出生於六國某國之內,自然有一番斬不斷的割捨。
可無,是因為他們畢竟現在也是大秦的文臣武將了。
這時候,如果是原先六國的人,再動一動能力不求別的只求懲罰白起……
大秦能夠以謀略撼動六國的朝臣,六國的能力,也能以謀略撼動大秦的朝臣。
范睢,就是個最鮮明的例子!
范雎原本是魏國人,到了大秦之後,也替大秦各種出謀劃策立下不少的功勞。
後來在長平之戰後,趙國使者偷偷去找范雎,
說白起這麼厲害,一殺就是半國的壯丁,有一天萬一對你取而代之了,那你不就涼了嗎?
范雎一聽,頓時脊背一涼。
我為榮華富貴,這才來的大秦,若是我的榮華富貴被別人搶了,那我不是白來了?
得,又是一個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