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
站在一旁,杜陽禁不住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你有何話說?」
看了眼杜陽,沈心一邊烤魚一邊說道
「末將……末將沒有…」
「呵呵……」
王翦坐在對面,手裡拿著一個酒袋,輕輕飲了一口,
「噝,好酒啊……」
他是想問為何你這主帥,和我這些以前的主帥不同,
竟然如此對待將士全然沒有了該有的威風,是吧?」
小人不敢
杜陽聽了頓時一臉尷尬。
沒錯,這正是他想問的。
他以前,也是跟過別人出征的,
怎麼這位大將軍,對待士兵們沒多少架子?
這多少,讓人有點奇怪不適應…
「這有什麼,你但且問便是……」
王翦笑道,
「你家這位大將軍,若是因為此事而厭煩你,
那焉能做得出,如此親善士兵之事?
「諾……小人羞愧」
「呵呵,你說這個?」
沈心聽了,一邊烤魚一邊笑道,
「大將軍是來幹嘛的?那不是高高在上就是大將軍!
大將軍,是要帶著大家一起打勝仗的。
威信固然重要,但是人家願意和你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拼命那更重要。
我覺得,將士們都要上陣殺敵了,
把性命都交給了我,我再不把他們當人看,那終究說不過去。
仗,能打勝一個,就打勝一個。士兵能舒服一些,就舒服一些!」
說著,沈心話音一轉,
「不過,我們那有個前輩說過,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慈不掌兵怕死,怕別人死那就別打仗!
不是當將領的料,那就千萬別貪戀這個位置。
我們上戰場可以豁出性命,下了戰場能好過一點就儘量好過一點。」
「大將軍此言,算是說到我們心坎里了!」
聽到沈心的話,杜陽頓時忍不住眼睛一熱,
「不管是您,還是王老將軍,對待我們這些將士都甚為仁厚,
我們能跟著兩位大人,算是三生有幸了!
若是跟著武安君,說不定早就送了命了!」
不錯,沈心對待部下算是非常的寬仁。
而王翦,也是如此。
王翦為何每次總是要求,自己帶著絕對的兵力才出征,
那是因為,只有在更為有優勢的情況下才能避免大規模的傷亡。
試想一下,三個秦兵對一個敵人,
遠比一個秦兵對一個敵人的存活可能要高。
「呵呵,話也不能如此。
王翦聽罷,呵呵一笑,
「跟隨武安君出生入死的那些人,也是老秦人。
他們未必不想活著回家,
不過那個時候整個大秦,都更需要豁岀性命來提升大秦的士氣罷了!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士難免陣前亡,
就如大將軍所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老將軍教訓的是!」
杜陽抱拳道,
「我等跟隨大將軍,勢必拼死效力!」
「報!」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急匆匆跑來,
「啟稟大將軍,後方抓住了兩個細作,口口聲聲說要見您。」
細作?
沈心一愣,
這細作有多大的膽子,竟然敢闖進二十萬大軍里了?
帶上來!」
「諾!帶上來!」
很快,兩個身影,被捆綁著,帶到了沈心的面前。
「放開,放開我!我不是細作,我是老秦人,老秦人!」
「放開我,是你們大將軍要見我的怎能綁我?
如此欺詐,非人也!非人也!」
兩人嗷嗷的,一遍被推搡過來,一邊嘴裡忍不住的在說著什麼。
「閉嘴!」
你們兩個細作再敢多言,大將軍可在那呢,非要把你們給宰了!」
「大將軍?大將軍在哪呢?
唉,大將軍,是我啊是小人啊?」
「是……英粟吧?」
聽著聲音,沈心抬眼,不確信道。
畢竟,天色已晚,也只能靠著聲音才能有點辨識度。
「對對對,大將軍,是我,是小人啊!
唉,你們聽到沒,大將軍認識我趕緊給我解開!」
「英粟啊?給他們兩個解開……」
沈心說道,「並不是什麼細作,是我讓他們來的……」
「啊?諾!」
聽到沈心的話,士兵們這才把五花大綁的兩個人給解開了。
「怎麼就被當成細作了?」
沈心笑著看向兩人,一個是英粟,
那他身旁,那個漢子肯定就是英布無疑了!
「過來,靠前。」
「諾!走……」
英粟推了下英布,英布這才跟著走了上來。
「大將軍在此,止步!跪下!」
杜陽見狀,上前攔住,抽出佩劍。
「小人英粟,拜見大將軍!跪啊……」
見到英布沒有跪,英粟頓時抬頭罵道,「你腦子傻了?」
「他是大將軍嗎?」
英布一臉狐疑的看著沈心,
「哥,不是你故意找了個人,糊弄我的吧?」
「大膽!」
杜陽聽罷,頓時喝了一聲,
「宵小之輩,安敢出言不遜?找死!」
說著,抽著佩劍,直接上前。
嗖啪!
剛剛靠近,就被英布直接一把打開佩劍,
另外一腳,直接將杜陽踹飛了出去!
蹭!
杜陽趔趄,被坐在那裡飲酒的王翦一隻手直接擋下。
「大膽!圍起來!」
「算啦!」
沈心見狀,一邊烤魚,一邊笑道,
「圍什麼?杜陽,你得謝謝人家……」
「謝……謝謝?」
杜陽一臉尷尬的爬起,給王翦道了一聲謝隨即問道,
「我為何還要謝這賊人啊……」
「這也不懂,他若想殺你,剛才就直接奪過你佩劍了……」
王翦呵呵一笑,看向英布,
「恩,孔武有力,很為壯實,不是練家子都是打出來的身手吧?」
「這人烤魚,怎麼像是大將軍的樣子……」
英布看著沈心,狐疑的說了一聲,轉頭看向王翦,
「倒是這位老漢,一隻手就能輕鬆擋下這一整個人,
哥,你說他是大將軍,我才有些信服。」
「你,你這個蠢貨!」
英粟聽罷,跪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